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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老太婆缓步进入，教室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而压抑起来。寒风透过窗户的缝隙，斜刺的切入，直将怒吼的高亢化作讥讽的口哨。
孟红旗收紧了脖颈，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胸前的课本，犹如是躲在地洞的老鼠，甚是猥琐的应付着自习的结束。
此时，那老太婆的眼神依然毒辣。她狠狠的环顾着四周，开始了鸡蛋里挑骨头。这是其惯用的伎俩，每次开学的时候都是如此。首当其冲的便是后排靠墙的几个差学生，对此，老太婆丝毫没有吝啬言语的恶毒。“瞧瞧你们这些坏东西，简直就是脓疮，流脓又流血，看着就让人恶心。”
随着话音的结束，教室里发出刺耳的哄笑声。反观后排的几个学生，早就在麻木的侮辱中习以为常了。他们嬉皮笑脸的接受着射来的子弹，全然不顾什么是尊严。而这些，都是孟红旗做不到的。有时候，他甚至羡慕过这些差学生。面对老太婆的羞辱，起码他们不是被孤立的各个击破，反而聚拢为伍，一损俱损的凝聚在了一起。
面对羞辱与找茬，这些家伙们早就是油盐不进了。对此，老太婆心知肚明。可畸形而又变态的性格总是让其意犹未尽。她从不轻易的善罢甘休，仿佛非要吐出一口毒气才会觉得爽快。很多的时候，孟红旗也会想到反抗。可是，即便是一丁点儿的言语冲撞也会换来老师们的围而攻之。这一点，班主任就做得很好。
骂完了那些差学生，老太婆又将矛头对准了猫屎。这是孟红旗同村的玩伴，他身材胖嘟，一脸的憨实。说起话来也是慢吞吞的。相比之其他差学生，猫屎完全是个另类。他既不调皮，更不捣蛋，全然是单纯的脑子笨。在本学年的期中考试上，这家伙甚至闹出了笑话。有个成绩不错的家伙将答案拿给他抄，可他看了半天竟然无从下笔。是的，他已是笨的连作弊都不会了。为此，老太婆经常拿此事用以说笑，足足持续了半个月。
再看此时的猫屎，正安闲自在的捅着鼻孔。他像是逆来顺受的家畜，任由老太婆拿来出气。“哎，我还是劝你回家算了。即便是拎着锄头下地干活，也好过在这里吃鼻涕拉脓好。”老太婆无奈的摇着头，在同学们发出的哄笑中，她继续着毒气的释放。“嗯？对了，你和孟红旗是同村的吧？”随着老太婆话锋的突转，那个原本藏匿的少年还是被揪了出来。此时，吃了一惊的孟红旗不仅暗暗叫苦：TMD！又来了。
老太婆似乎是有备而来的，她笑嘻嘻的望着孟红旗，两眼间发出毒辣的光。“既然是同村的，那就应该相互帮衬。这样好了，我出道题，你们一块做。”言毕，她便转身面向黑板了。随着那白色恐怖的粉笔发出刺耳的摩擦，孟红旗几乎要崩溃昏厥。看来，今天又是躲不过了。他不明白，这老太婆为什么总要咬着自己紧紧不放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