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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得差不多后,我起身朝南河公园走去。李云风说公园里有芙蓉花,我想去看看,如果能摘下一朵最好。
南河公园位于南河边上,是一块由于污泥堆积形成的湿地,距离学校大约3公里。里面修了不少游乐设施,也栽种许多大树,是周围市民晚饭后散步常去的地方。以前和飞飞一起时,我也去过几次。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我到了公园门口。在公园里面转悠了十来分钟后,在一处不大的水洼旁,我看到了李云风说的芙蓉树。十来棵,都有四五米高,叶子和梧桐叶有几分相似,枝叶繁茂地立在水边。此时芙蓉花正开得正灿烂,红的、白的挂满枝头,是红芙蓉和白芙蓉两个普通品种。和之前在手机上看到的一样,花瓣柔软纤薄,给人懒散雍容之感,非常迷人。此时,芙蓉花的四周站了不少市民,大家或驻足观看,或拍照留影。毕竟在11月这个时间点上,还有开得这么大方、这么艳丽的花朵是很少见的。桂花是在盛放,但那毕竟太小,比起芙蓉花,其观赏的乐趣少了不少。
站着看了一会儿后,我在一张凳子上坐。现在要做的是静等人群散去,然后爬上树干摘下一朵。
默默等待的时间里,晓晓打来电话,我没接。
或许由于芙蓉花太过惹眼,观赏的市民走了一批又来一批,一直等到六点半,天色都渐渐暗淡下来,十来棵芙蓉树旁才无人观看。于是快速爬上一棵芙蓉树,我摘下一朵开得艳丽的红芙蓉,小心藏进口袋,然后小跑出了公园。
回到文化路上,在一家面馆吃了一碗炸酱面后,我找了一家礼品店。花了5元,让老板对芙蓉花进行了简单包装后,我去了黄桷苑。在包装袋里我留了一张字条,写着路过一棵芙蓉树,觉得这花在11月能开得这么漂亮,很好,于是摘了一朵送给你。
3单元501的房间依旧一片漆黑,都已经一个多月了,殷红灯一次也没开过。或许其已经完全适应黑暗了吧。门缝里同样能闻到淡淡的烟气。
像往常一样我敲了一会儿门,不过同样毫无悬念地,没有任何结果。于是将花放在墙边,我拿出手机,播放起音乐来。我将声音尽量调小,并直接对准501门的缝隙。虽然非常不地道,但也没办法了。同时,为了不引起殷红的猜疑,一开始我没敢放Beyond乐队的作品,而是放起了老狼的音乐。《念念风尘》《虎口脱险》《同桌的你》,感觉差不多后插入了一首Beyond的《光辉岁月》。然后,马上又换成许巍的《在别处》《情人》,然后,我这才播放起《海阔天空》来。孤独倔强的旋律缓缓响起,我再次置身于那即将黎明的漆黑海岸。《海阔天空》结束后,我又换成朴树的《白桦林》,做了一个简单的收尾。然后,我这才转身返校。
但愿能起到作用,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由于是周末,第二天上午,我继续去黄桷苑。芙蓉花依旧靠在昨天我放的墙边,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拿起花来,默默打量几眼后,我又放了回去。说实话,如果殷红现在就动了这花或是甚至把花拿走了,那才奇怪了,毕竟进展速度太快了。
照例轻轻敲了几下门后,我靠在楼道的栏杆上默默站了起来。现在的自己,随随便便就能在楼道上站上一两个小时,而且没有太大的感觉。美国心理学家麦克斯威尔·马尔茨在《心理控制术》说得很对:“一种行为做上一个月左右就会形成一种模式,做上三个月就会形成一种习惯。一旦形成习惯,以后做起来就会变得自然而然,反而某一天你突然不去做了,心里才会不舒服。”其实李云风能坚持一年,跟他内心的虚弱不敢轻易放手有关,不过或许也跟这个道理有关。
站了二十来分钟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我又拿出手机放起音乐来。为了尽可能减小殷红把自己和李云风联想起来的可能,这次我没有放Beyond的歌。而是放了李宗盛的《爱的代价》《鬼迷心窍》《真心英雄》,然后又放了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红豆》……一小时后,我离开了小区。
下午,我又去了黄桷苑。不过为了怕引起殷红的反感,这次我没放音乐。殷红确实在房间里,因为偶尔我能听到里面轻微的咳嗽声。
星期一的晚上,在播放了一会儿罗大佑的歌曲后,我一次性放了好几首Beyond的作品,《喜欢你》《大地》《光辉岁月》,然后放了《海阔天空》。
星期二我继续放Beyond的作品,《海阔天空》没忍住甚至放了两次。墙角的芙蓉花萎蔫了后,我又去南河公园摘了一朵新的。不过为避免过于直白,在花店我又买了一朵红色的月季,混合在一起。
星期三,作为调节,我没有放音乐,一首都没放。星期四,我又放了好几首Beyond的作品。
就这样,往后的时间里,我时不时地就放一些Beyond的歌曲,《海阔天空》更是经常放。芙蓉花蔫了后我就跑去南河公园重新摘一朵,并配上一朵别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