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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调头正走着,河风不燥,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刚好。
就在这时,李楠感觉自己身后的布包有异样。转过头,只见一陌生男子,手里拿着刀片,正划拉着自己的布包。刀片经过的地方,已经划开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约1公分长的口子。李楠吓得大叫,忙扯过布包,抱在怀里,躲开了意欲继续的小偷。
永军见状,强装镇定,朝男子大吼,“你干什么!”明知故问道。
陌生男子见面前的男人矮小干瘦,手中并无防身之物,两人不足以最自己构成威胁,反问道,
“你说我干什么?”这一问,不但没吓跑陌生男子,反倒添了对方的声势,说时向两人挥起手中的刀片。
陈慌了,扯开本躲在自己身后的李楠,本能地直往后缩。这时,有人往这边走来,见人多了,小偷立马收回刀片,穿过树林,跑向公路边,混进了人群里。
李楠看着小偷跑远,惊魂甫定。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瞬间觉得双腿绵软无力,慢慢蹲下,牢牢抱紧手中的布包。陈永军提议先将李安全送到家后,自己再回家。两人恢复了“彬彬有礼”的姿态,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朝着公交站台走去。本各怀心事,就断了没话找话说的念头。
走进站台后,公交车还未到站,陈李继续保持沉默,站在一旁等车。过了许久,等车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公交车迟迟未到,站上的乘客,在骄阳下经受着毒日的“拷打”,仅剩下的一点耐心都被蒸腾到天上,消失得无影踪。有人骂骂咧咧问候司机,连带着司机一家;有人干脆拿另一半出气,买辆自行车还用受这个窝囊气。
司机未见,却等来了一位手杵木棍,打着赤脚的老人。老人蹒跚着向他们走近,上身披着的破旧棉袄上,带着几个无济于事的补丁。衣服夹层里的白色棉絮,裸露在外,变成了深灰色,呼之欲出。这一身,不仅与周围路人的装扮格格不入,在这炎炎的烈日下更是反常。
老人走近人群,缓缓抬起右手,轻微上下晃动着。有人视而不见,见了不理,也有人连连躲避,避之不及。最后,老人走向了这一对年轻男女,也许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男子更先一步看到这一幕,兴许是方才本该在心爱之人面前发挥的“英雄气概”夭折,趁着老天送来的机会,急忙想展示,兴奋地抬起手,打下了满是茧子和泥垢的手吼道,快走开。胜利时的声音理应比战败时的更洪亮,更有震慑力。老人经这一遭,踉跄着身子险些不稳,幸好用木棍撑住了。
陈永军自以为英勇的举动,被女子看在了眼里。半小时前的甜蜜,像被高压水枪冲刷过了一样,一干二净。
公交车到了,来得正是时候。大家一窝蜂地,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争抢着都要先上车。司机看着心烦,索性不看,等大家抢够了,就关门开车。售票员倒是眼观六路,因为要紧盯着上车的人,是否逃票。李楠没了多余的心力去战斗,最后被别人推攘着,进到公交车后车厢,陈永军好不容易挤进了车厢,却被眼前的人群堵的水泄不通,只好原地不动。到站后,李说想自己一个人走回去,让陈先坐车回家。两人就此道别。
回到家,李楠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这一天,对自己而言,就好像未来要经历的一生一样跌宕和漫长。就要托付终生的人,好像并没有做错什么,却让自己,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