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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你想拿公主那过家家的小玩意和我一较高下???我的战弓有二十五斤,弓弦又好,拉开它就得接近二百斤的力量!!!』
是的,叛逃的首领也在嘲笑公主的战弓花俏而不实用,气的公主直跺脚了。
不过,他不懂天炎话,所以少年从头到尾也听不懂他说的。
『无名小卒!!!我这双箭齐发,必定杀了你们!!!』
首领狠狠的拉开战弓,两支战箭一齐飞出。
两箭一齐而来,另一箭失了准头,只落在公主脚边。另一箭直直冲来时,少年拔出腰间的小匕首,只见他奋力一掷,寒光一闪,飞箭的箭身被飞刀削断,变成两截,这下改变方向了。
『什么?!』
首领其实也自认另一箭杀不了公主,只是叫她惊恐起来,可是没想到少年也挡住了。
『莫非他真是高手??』
首领也惊愕的勒马停了下来。
少年来回的指着其他冲过来的骑兵,对公主大声说:『我也不敢相信你的军队一拥而上了就不会连我一块杀了!让你的军队停止冲锋!立刻原地待命!只要我在这儿,你就能活着回去。』
接下来,万马齐喑,再无动静。
少年说:『你可以用你们的语言告诉他了,我的箭法比他更好!比他好一倍!』
公主不知何意,但还是告诉对方了,首领闻言大怒。
『你这个小儿!!我在战场上射箭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能达到跟我箭术相同的,所以我开他们的脑袋就像随手剥个瓜子一样容易!!!』
『他说了什么?』少年又问。
接着,问完,少年说:『我在战场上射箭一天,我能杀十个人!你射箭十天也就是杀十个人而已。这么比较的话,我的箭法就是你的十倍!你射箭三十年了,也就是我打仗三年的水平而已,这是入不得眼的。』
首领听到公主的转达以后,大骂道:『我是不想教训你,我只想杀了你,可是你一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儿反而想要杀我!?我一定让你死个明白!!』
少年也对公主(让她转达)说:『那么正好,我们同时来比箭术,我用这位公主的战弓杀了你!!!』
『那么,你和公主都是一死!!!』首领猖狂的大笑起来。
少年还是说:『让军队原地待命。』
这时候,狂风起了——风向忽东忽西,忽北忽南。
太阳遁入乌云之中,所有骑兵们的战旗也被狂风席卷,方向不断的变化着。
首领重新策马奔腾起来,目光漠然的暗中打量着少年,还有他此时拿在手上的箭矢。
自己射起箭来——直觉告诉自己,肯定比对方准,他不过是夸大其词自吹自擂,只是怕死,故意色厉内荏的说话想要吓走自己。然后,他也怕公主的骑兵们突击上来,所以不准公主的骑兵们行动。
可是,问题是怎么一箭射死这个小杂种?
只有一箭就杀了他,才说明自己的箭术高超无双!!而且,箭术古今绝伦!!
不错,要是杀了他的话,公主不一定要害死,自己跪下乞求饶恕的话,说不定还可以说清楚,哄骗他们说,自己绝无叛心。
有了,等到风向朝着他的时候,箭速就会更快。那么,他肯定是躲不开的了。
首领转头看着风向,这时却被少年找到了他的破绽。
少年立刻大呼一声。
『看箭!!!』
『啊??』首领吃了一惊,急忙回头。
此时,风正是刮向他的,双方距离有一百米远。
可是,不见箭矢飞来。
这边,少年只是虚晃一发,其实并未开弓,只是对着他大吼了一声,惊吓首领。
另一边意识到了,只道并没有射中。
首领狂笑道:『什么箭法!?简直烂的要命!!!我连你的箭落在哪儿了我都没看见!!!像这种不着天不着地的三流箭法竟然吹嘘,还是回家干你的农活吧!!』
『看箭!!』
少年这次又大吼一声,首领骇然起来,不过他只是搭着弓做假动作,没有射击。
首领反应过来,知道他是小动作、小伎俩了,却指着少年用部落话嘲骂道:『小儿,小儿啊,把你的爷爷请出来都未必能够跟我一战!!我就看看你这一箭发出来又能如何??』
『看箭!!!看!』
少年最终飞出一箭,正中首领的左腿。
『啊!!』
一支战箭由公主的那只战弓开出飞来,却没击中要害。
首领反应过来以后勃然大怒,然而伤势不重,只是箭头微微刺入了,他便气的拔出了箭,狠狠丢在地上。
少年则说:『这位公主的弓实在太轻,用着它的话,能把箭射出一百步的距离就很不错了,打中什么地方不是我能决定的,其次,我就算一箭打中对方了,根本没有杀伤力。』
公主气的扭过头去,扯着衣袖,蹲在白马之前一句话都不说了,心里终究咒骂起来,只道“若是他被射死,我只管跑,怕也死不了,此人三番五次的羞辱公主,必要杀了他们两人,再进村掠夺一番泄恨”。
而后,原先那位和公主说话的中年男人倒是骑着马走近少年了。
他是出来说话的,此番反而在马上指了指叛逃的首领,呼叫他的名字。
然后,男人用部落的语言说道:『他一箭已经射中了你,可你还没有射中他呢!我说句公道话吧!他的箭法比你强了!因为他提前击中你,如果他用的不是公主的战弓,这一箭你怕必死!!!』
公主一听中年男人也拿自己的战弓说事,显然是被这第三人给激怒了。
『这不用你说,你给我滚下去!!!』
中年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单手置于身前赔罪:『公主,我无意出言却冒犯了您,回去以后,我愿意接受处罚。』
公主愤愤道:『杀了他!(指大秦神龍)下令进攻好了,再杀死那个叛徒!!!』
少年打断了他们,指指中年男子的战马。
『它带的战弓有多少斤?』
中年男人懂得中原的天炎话,答道:『这是可汗赐给继承人们的弓箭,为了显示草原人的武力和武德充沛,大汗所赐的弓重八十斤,拉力二百四十斤,可公主也是长女,她的也有八十斤。而次子此女们的弓是五十斤的。』
公主偏偏忍不住嘲讽他说:『你不就只能拿七十斤的战弓吗??你难不成想用这样的弓杀了对方??』
少年看都没看她一眼,公主又是觉得自己受了无视!
而中年男人也说:『拿我的战弓就可以了,我的弓十六斤重,虽然只是那个叛徒的一半,但你拉开了一样可以靠自己的箭术去一较高下。』
『射死他只需要一箭,不需要两箭。』
接下来场上的人纷纷骇然了起来,这一幕惊心动魄。
少年单手将可汗赐大弓拔起,试了试弓弦后,奔向自己的战马疾风,拿了五只箭便一跃而上。
『最后一次给我告诉那个外族人!!!我这个中原人也来和他比较骑射,并且只需要五箭就会让他死!!!』
此时,不用言说,叛逃首领看他不拿箭袋,还拿着八十斤的宝弓上马来和自己较量,立刻大怒。
『这样的弓,你就算拉的开来,你射一箭的时间就够我射五箭了!!!』
这个草原的神射手箭袋里有一二百支箭,他更是愤怒于少年拿几只箭和自己对抗。
所谓的骑射,五十步之外射出去更多的恫吓敌人,威慑他们惊慌,并不一定存在精准性。
首领愤怒之际,少年却已经拉开战弓,使了三百斤的力量,第一箭却已经骤然而至!!!
这是少年第一次试验可汗战弓的手感。
然而,叛逃首领大为骇然,几乎与这一箭插肩而过,只见它飞到后面的一块石头上,甚至入石七八!!这一箭射的后来一大堆人去拔它,想留个真相,都没能拔的出来,只能折断了剩下的部分带回草原。
随后,首领大怒,立刻举弓反击。
『用八十斤的大弓还敢先下手!你最好不要后悔,接下来不会有你开弓的机会了。』
他唰唰的射出两箭,没想到少年还有开弓的机会,第二支箭又出来了,在半空中和他的一箭碰撞,互相倒地,少年策马躲过了剩下一箭。
首领拔出三支箭来,同时发出,又拔出三支箭,又拔出三支箭,一眨眼的功夫就是数十支飞箭劈头盖脸的招呼过去。
少年第三箭,第四箭也打了出来,无一命中。
然而,这还是他试验战弓手感的第四箭而已。
这时候,首领狂笑了起来。
『你已经没有箭了!!!』
因为,少年的五只箭都别在他的腰带上,大家看的清清楚楚,如今,他只剩下了一发。
自己的箭袋少说还有十之八九,根本就没用多少。
此时,骑兵们的战旗又是改变了方向,狂风吹响少年。
首领也是大笑:『长生天要杀了你啊!!!长生天与我们同在!!!风站在我们这边了!!!』
史书记载:
双方的距离有二三百米了,首领顺着风向接连打了几十发弓箭,可汗公主都观望起场上的变化。
首领更是撤到了高处,居高临下的一发发打过来,大秦神龍为了躲避对方的射击,已经拉开了更远的距离。
这时候,大秦神龍和对方的距离超过三百米了,双方已经是对方眼里的一个小黑点而已,可是首领还是在不断的攻击他。
狂风还是吹向大秦神龍,这是逆风,大秦神龍却拿出第五支箭来。
他逆风射击三百米处的首领,高举战弓,向着首领高处头顶的天空开了一箭,此箭刚刚脱弦,弓弦激烈的连荡了七八下,直接断裂!
这第五箭,他凭借天炎战场成百上千次厮杀的手感,用成千上万次失败后的经验强行命中敌方!
第五箭如果不中,我在战场上这一辈子就白活了,正因为我没有白活,前面四次虽然失败了,这一次,我却知道这一箭能够杀你。
(作者注解:根据蒙古史记载,怯薛军的实战射程在300米以上,每个卫士带两张弓。)
而且,这一箭是他下山以来多年征战,为所有中原天炎人而发出去的!!!一个个牺牲战友的脸庞在他的视线里接连掠过,甚至有那位在草料场引来敌军的死者。
倘若不出这一箭来!!!天炎战乱将永无结束的可能!!!
此刻,这堪称是天炎的神射手!!!他只需要四箭不中,第五箭就已经摸清了百发百中的秘诀。所以,天炎神射手比起草原的神射手,是更胜一筹的!!!
最终,这一箭由八十斤的重弓逆风发射,宛如流星升天,随后在逆风在三百米的距离射死首领!
这一击直接命中他的胸膛,首领仰天惨叫,整个人和战马飞下高处。
战马翻倒了的连连在地上翻滚,血流一路,落下后早已气绝。
首领朝天的方向整整飞了几十米,挣扎不断,手舞足蹈。长生天没有接纳他,落地以后也是摔了一路,随着战马一起气绝。
也许——长生天站在你的这边,可是,那只是因为你是他的子孙,除此之外却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了。
除此之外,大秦神龍策马冲来,握住放在弓袋里的公主战弓,从鞋子里拔出了一支地上捡来的箭,瞄准大汗公主。
『你在此立誓返回草原便可,如此我可以放你回去。否则我就当是他(叛徒)杀了你而已,这件事情与我无关。』
公主毫不惊慌,但也答应立下誓言。
她淡然的在骑兵护卫之下缓缓退步而去,用部落的语言下令。
『这样的人是古往今来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我们进攻他没有什么好处,不如就此罢兵,请转变方向撤退。我们找附近的强盗借粮便可,如果他们不借,杀之!!』
正史说——她的父亲可汗调查了真相,发现那个叛徒是长子的亲信,这是一个不孝子。而且,再次进攻天炎时,如果遇到公主所说的年轻人,连自己也觉得现在不是战胜他的时机。这是长生天不愿意直接行使的事情,必须得到天的示意。
轮到公主成年谈婚论嫁时,她在帐宫外养了一头极其好斗的烈牛,没有打赢牛的,不论其部落势力多大也不再理睬。
如此,当年的事情很快便又过去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