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辟地见苍凉

第6章 预言正在苏醒-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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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是多少天??大约3650天吧?即便有闰年,也多不出几天。

相比之下,三千多天被各种残忍的方式虐待了四百多次,间隔是多少天?

每次之间,不足十天。

此刻。

老板娘终于恢复过来了,她惊魂未定,却仍在瑟瑟发抖。

『怎么办……报……报官么?』

『……』寡人淋着雨,沉默的摇摇头。

她看我要往前走,不由得微微用冰凉的手带住我。

『嗯?』

寡人有些不耐,甩开手道:『我出手救人从来不要什么回报!别侮辱我的本心!』

刚说着,她却还是喊我等等。

后来,我明白了,她是想劝我就此回头。

『那样的人……他已经疯了……你管不了。世界上的每个角落都会有……就算你是对的,他们是错的,可是……』

我站在风雨中,只是回过头去。

『可是你想说,我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们,放过自己,也是保护自己安全的做法?』我回过头问道。

她不说话,沉默的点点头。

可是,孤走回来以后,仍旧蹲在一开始被刺中的女人面前。

直到自己怒火越发不断的爆发而出,最终,我不自觉的攥紧拳头站起,朝前走去。

『即便是全天下的人有朝一日都不会去选择前进,我也毫无怨言。』

这个死人不能报仇,可是我能。

换句话说,就是拔出心中的剑,挺剑闯风。

可是,当时,在我们走后……

老板娘不过自己一人,独自看着两具尸体,最终还是吓晕了过去。

后来,天上却传来了一道笑声。

『如果是我,确实不愿意管这种事情。』

一个看上去落魄,打扮简陋破旧的老头儿从房顶一跃而下,接着便两手抱起了这两具尸体。

『我生平不做好事,应该说不对我做好事的人,我可绝对不会帮他们,但今天,就算是破个例吧……』

说罢,老头又突然腾空而起,明明是承载着三个人的重量,他这一跃却直接飞到了房顶之上……

数十分钟以后。(从这开始,描写重要剧情时有几率死亡,包括本章也会有一个死亡结局)

暴雨连天。

浑身湿漉漉的,衣服都沉重冰冷了,真是不爽!

寡人追着对方,已经奔跑了好一阵子,眼看着那个杂种跑进了前面的巷子里,片刻后,里面再度传来尖叫。

随后,只听见一个女孩的哭声,再不及时制止,也许又会有一个受害者。

可是那几近走投无路的男人,似乎是知道无路可逃了。

他知道,我不会主动放弃追击。

于是,片刻之后,他终于缓缓从巷子里面走出来。

一手拿刀,一手拿人。

对方的手里,依旧抓住满是血渍的短刀,在雨中反射寒光。

另一边,个子不高的女孩瑟瑟发抖的流着眼泪随他走出,手里还紧紧捧住一个花篮。

『喂,我们来谈谈吧?嗯???』他远远望着这边,残忍一笑。

寡人走到路边,捡起一根木棍用作防身。

虽然这木棍有十来斤,但是面对短刀,有可能分量不够,挡不住就会被砍断。

我还是远远的便指着他,胳膊已经因愤怒而微微作抖。

『谈?正常人跟你这种疯子有什么可谈的?负隅顽抗,死路一条。』

『我让你滚啊!!!』

男人丧心病狂的大吼道:『再跟着我,我杀了她!』

女人呜呜的摇头,甚至没喊救命。

她半天都没说出话。

这是个哑巴吗?

原本来说,根本没时间考虑这些的。

男人趁我不备,竟然猛的推开女孩,直接举刀向这边劈来。

说时迟,那时快!

来到面前了!

此时,他的刀在空中,我霎时间眼神一凝。

所以,该怎么应对呢?

历史将如何制服他的选择权交给了我。

(这就是死亡结局,但不是每次出现这样的选择时主角都会死,简单的来说,历史中有许多的这类选择,做出不同的选择会导致未来被改变。但作为旁观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将取决于你,简单来说就是一种书中的“互动游戏”。)

所以,该怎么应对呢?

历史将如何制服他的选择权交给了我。

A.往后躲去。

B.硬碰硬的和他玩命!

未来可以影响过去。

你可以想象为“因为我今天下午会从山上摔下去,所以过去被影响。在当时的早上,我会选择去爬山。”。

因为,倘若未来无法影响过去;我早上选择去爬山的几率或许就不是100%。

选项结果A:

我首先往后一退,但却被绊倒了,男人毫不留情的用刀狠狠的砍了下来。

一阵血光划过,女孩的哭声更凄厉了,雨点狂暴的挥洒在我脸上。

眼看自己倒下,被男人狠狠的用刀破开了腹部。

我其实根本不想目睹别人死去,也根本不想替别人报仇。因为我首先不想别人死。如果这个世界上从一开始没有受害者,我也没必要自以为是的干什么报仇之事……

闭上双眼。

一切也就结束了。

我不用为逝者的死去而哀悼,因为我就是逝者。

我就这样死掉了……

这就是该选项所带来的结果。

选项结果B:

寡人可并不喜欢这种战斗。

恶魔之间自相残杀,如果满怀失控的暴虐愤怒,只想着杀杀杀,杀杀杀,那么即便赢了,也会让自己取代他成为新的恶魔。

但我也有绝对不能退让的理由。

用手里的长棍格挡过去,没被劈断。

孤往后一退,然而身子登时失去了平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爆发出一阵病态的笑声,举起刀向我刺来……

而在此,先说点题外话。

如果某天有个人注定会被某块石头绊倒,这时候假设有人得知这件事情,提前出现再把石头捡走,历史就会改变。

这个人不会摔跤。

而我想表达的是……

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个刚好被改变了未来的人。

男人的刀刺过来,近在咫尺了。

他稍微慢了一些,早些格挡住他,孤得以争取到时间往旁边一滚。

躲开以后,我直接甩手一棍打在他脑袋上。

『嗷!』

他发出了惨叫声,我暴怒的连砸他三棍。

男人两肩脱臼,孤最终再度利落的全力一击。

天空中,轰然巨响。

两人默默站在雨中半晌。

后来,男人双眼一闭,彻底倒在血泊里面,头顶涌出了一大团血浆,浑身剧烈的抽搐起来。

『呼……呼……』

对方已经死去,但我依然满怀愤怒。仍在咬牙切齿。

本想再给他一顿乱棍,以绝后患,谁知道,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微弱哭声。让我彻底一滞。

转头看去,哑巴女孩瘫坐在地,瑟瑟发抖。

她畏惧的望着我们,一句话也不敢说。

没过一会,她拼命的向我摇晃双手。呜呜呜的用手语向我求饶。

不要、杀我、我不会说出去、求求你。

原来我还没有向她解释。

她也只看见这个男人挟持他,我却一来就是几乎杀掉这个家伙。

也许她误会了,以为男人为了活命才被迫挟持一个无关的人?

这女孩太天真了,黑恶势力之间,如果非要杀一个人,即便对方挟持无辜的人有什么用?

我要是个脾气不好的人,说不定照杀不误,反正我也不认识被挟持的人。也不是我指使对方去挟持的人。

不过,眼下的情况很自然就能明白。

这个女孩把我们两个断定为仇家了,而且很可能都是见不得光的人。

远处,渐渐响起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罪犯在那边,快!』

官府的人来了。

可我已经下手,把那个人也许送到阴曹地府去了。

他就算侥幸不死,也已经满脑血浆,恐怕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如果这时候撞上那些人,十有八九就说不清了。

这畜生说过,还有人可以帮他逃走……若是这样的话,此人非死不可。绝不能让别人把这样的畜生包庇或是又救活了。

我甩手丢掉木棍,捡起了他害人无数的长刀,本想挥刀砍掉他脑袋,后来……为了不吓着女孩,还是将刀锋无声插入他的心脏便完事了。

再叼起一根烟,从女孩手里拿过花篮,又给了她一些法布。

法布是一种在全天炎大陆都通用的财富货币,甚至有国王为了得到它们而向弱国宣战,至于为什么法布能成为硬通货,那只是因为它是由不同纯度的金子所铸造。

是的,即便到了战争时期和兵荒马乱的年代,黄金也不可能贬值。

『这些钱够买花吗?』

寡人摊开手掌,静静站在雨中。

她怔怔的看着,没过一会,仍旧惶恐的微微点头。

『行,你跟我来,要是被官府看见你也会被当成犯人抓走的。』

后巷还有路,应该来得及。

寡人当然也带着她跑路了,躲着官府的人走。

(二)

一刻钟以后……

她一直到家门口还在左顾右盼,后来才敢放下心回去。

我远远的望了许久,直到实在平静才默默离去。

我想到那些人……

望风听霹雳,剑出如电光。

侠客?

不是。

我其实只是想让黑暗不再那么黑,哪怕一点点点变亮也好。

如果有人因为身处在黑暗里感到绝望,我就去把他带出来。

如果他死了,我就去杀了害他的人。

走在路上,雨还蛮大……

不过,身上全是雨水,更不爽了。

……

……

……

(三)

寡人的妹妹,二舞空,是个经常犯傻,总是闯祸,却很缠黏我的女孩。

我对她又爱又恨,因为她太爱闯祸,在学校里也闹得教书老师三天两头要我跑学校。

有时候我一气之下,忍不住的时候甚至想赶走她,可想想小丫头又太可怜。

但如果没有她,兴许,我早就悲痛欲绝的发疯死掉。亦或者某天伤痕累累的倒在冰冷的雨水里,不再动弹。

也许我绝望之后,总会渴望死亡能让一切都结束。

有时候,或许我还抱有一丢丢坚持让自己活下去的信仰,但是,当看见无辜的人在我眼前死去。那一刻,我真希望全宇宙,一切之中……死掉的人唯独是我一个,而不是任何人了。

我说过,我太负能量了。

如果没有人陪着,我大概早就因为杀人过度,自己躲起来孤零零的发疯而死了。

天意弄人。

许多时候,我要救的人最后还是丧了命。不止一次……终于,我怀疑自己了。

如果不是寡人发了疯一般的扑上去,而是别人动手去拯救他们,能否救下?

虽然我从来没看到过还有别人像我这么做。这就是不小的讽刺。

只是,大概我也仅能在最后为他们许多人仍旧遭遇的死亡呐喊,怒吼。

压抑的心情时刻徘徊,我每天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我未曾想成为救世主,而仅仅是为死去的生命默哀。

可我的无能毕竟不会因为悲哀而改变,就好像我们有时候只能默默的掩饰和藏住失败,避免被人指出来嘲笑不断。

有时候,我们忍不住就会对自己认为“信任”的人说出来,如果对方能理解,固然是好,但要不能呢?

那么,有可能只会迎来反讽和翻脸了。

或者说……

死掉了,可却是好人?

有的人本来该一世平安,最后无辜受害,也只落得个“可惜”二字。

他们出现的唯一意义,仅是告诉活着的其他人要小心行事。不要乱做好人、

这样一来,实在让人觉得他们死了也白死,白来世上一遭,说善有善报也是假的。本质上,一个人来世上不是来讨债就是来还债的。

但也不用因此悲观。

有些人的魄力恍若大海,千钧一怒,可令天地变色。

那些人能令大地俯尸百里,流血成河。

什么?

二英长,你又是哪类人?

我并不算左右之间的哪类人,我算个想死的人。

我也知道今天死不了,可是,不久前才有个女人在我面前丧命,心里实在无法平静。

你会想到死了以后,如何得知世界上发生的其他事情么?

谁都会想,我死了以后,别人来祭奠我,我能不能对他说话。

你不能。

你甚至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样的生命只能算无奈之物,我看着别人的逝去,便暗叹他们的一切都结束了。永远都没有后续了。

站在毫无遮挡的家门口足足淋雨三刻钟,我这才掏出钥匙开门。

花篮里的花都被衣服包着,倒是没有湿透。

我回到家以后,舞空趴在厨房的地板上,嘴里正咬着一根糖棍。

『你不嫌脏!』我已经够烦了,冲着她大吼一声。

但她这傻样……好像还听不出我在骂她!?还以为我在对别人说话!?

『舞空,过来,送你朵花。』

『哥哥~』

她满心欢喜的跑过来,一下挂在我身上了。

『你回来啦?』

『花送给你。好妹妹你又趴地上!』我怒极反笑的说道。

『谢谢哥哥~』

她笑眯眯的拿起花,闻了说:『好香哦。这种花能不能吃啊?』

我看见她嘴上咬着糖棍,表情无奈。

『你又偷吃糖,不是说过一天只许吃一个吗?早上你也拿了一个。』

她摇摇头辩解道:『不是的啊,哥哥,有朋友到家里来了,我才请它们吃糖呢。』

『哈?朋友?在哪,你倒是说说看,我连个苍蝇都没见到。』

她指了指里边:『就在厨房墙角咯。』

『…………』

于是,和她一块到厨房去,两人来到墙边。

她好奇的指了指墙角,我看见细微的夹缝里面,时不时有几只蚂蚁进出。

孤才想起来,舞空失忆以后,几年来家中很少看到蚂蚁。

大概她偶尔有时候看到了,也一下没来得及问我。

近来,天炎年年洪水泛滥,因此蚂蚁少了许多。

『哥哥,这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它们要来抱我扔在地上的棒棒糖棍呢?昨天就是这样的诶。』

孤翻了个白眼。

『就是你乱扔糖棍才会引蚂蚁的吧?』

『蚂蚁?它们都叫做蚂蚁吗,难道每只蚂蚁没有自己的名字吗?嘿嘿嘿嘿,就好像我和哥哥这样。哥哥叫二英长,我叫二舞空~』

孤嗤笑了起来。

『就算蚂蚁有名字,你能当面认的出它们吗?你看看,这满地哪个蚂蚁不是长得一样?不给蚂蚁取名字的原因就在这里。』

『呃……』

不过话虽如此,寡人终究认为,等到人类的数量达到百亿,甚至千亿以后,个体还真的就和蚂蚁没有区别了。

『够了,不用管它们,蚂蚁这东西哪儿都有。我也管不了,杀不完。其实危害不大……但你别扔太多糖在这,要不然它们要繁殖到泛滥的。到时候一看到你侵入厨房,一大群一大群的咬你。』

『呃……』

我之所以没杀死蚂蚁,大概也是跟宇宙暂时没灭杀人类的理由一样。

懒得动手,懒得想法子。

蚂蚁会繁衍生息,繁衍无数的后代,可是对我有什么影响?

不管它们怎么繁殖,只是我家里的一窝蚂蚁。

寡人以前幻想过神明把人类和宇宙间的生命当成宠物,想看着你长大或疼爱你。可现在看来当初也乐观的可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洪水火灾,天地雷霆,哪样杀不了古往今来几千万几亿几十亿生民!?

宇宙大发神威,惩罚一切生灵。你好意思说他把你当成家里的宠物那样温柔对待么?家里的宠物饿了,你会喂东西给它吃,可你若在天地间饥肠辘辘,只会死在寒风饥饿之中。

你还指望宇宙期待你繁衍多少后代么?还相信它有什么好生之德么?

人类的出现,绝不是宇宙买了只宠物。而是这件事情连宇宙自己都没预料到,就好像菜园里长了野草那样。它对你是极其冷酷的。活在世上不能靠它,只能靠你,靠你历代的祖宗!

如果实在觉得你是上天的宠儿,恭喜你活在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乃至社会。

而不是我看见的贫民窟里那些血泪流淌,动不动被贵族殴打虐待的所谓“贱民”。

回到此刻……

小丫头安心下来,于是又拉上我往房间里去。

『哥哥,那我们睡觉吧,等你好久了呢。』

『你什么时候可以自己分床睡?大家都老大不小了,睡一块真不好。』

『诶?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她却直接无视了孤的抱怨,倒也无所谓吧。

我习惯了,这丫头就是喜欢打哈哈,每次一谈到她不愿意的事情就是这样。装模作样的想糊弄过去,而咱就是单纯的脾气好,往往也懒得斤斤计较。

刚一上床。

我倒也很疲惫了,因为回来之前已经喝了不少的酒,那眼睛一闭上,就好像被人拿东西压实了似得。

我好像看见了水。

它蒸发啊。

蒸发。

蒸发。

蒸发。

蒸发……

蒸发啊,蒸发。

蒸发,蒸发……

水不见了,我整个人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梦境里面,星辰飞逝,光阴穿梭……

现实极端失意的人,连梦境里都是失去和堕落的。

老是做些噩梦,醒的时候又拔剑四顾心茫然,意志不能有所伸张。

我做过两个无法忘记的梦,明明我是个记性不好的人,可是,只有这两个梦,在我目睹了以后。至今连一丝一毫的细节都没有遗忘。

第一个梦,是我梦见自己站在群星之间。

不知道和谁,在辩论宇宙到底是发条,还是骰子。

而这第二个梦,便是现在……

它不止发生过一次。

第二个梦。

我再度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那个熟悉的老头子来了。

他戴着一顶棉帽,身着棉袍,有时候我能在沙漠里看见他,那时候他也穿这么厚。

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我和他站在狂风里面。

我做的梦,就是每天和他战斗!永无止境的战斗!

为什么每天都会出现这样的梦境?

无论我用什么兵器,他就和我用一样的兵器。可是我斗不过他。

他的每招每式,威力远远在我之上。

在我还没能挥出一尺刀风的时候,他的刀仿佛满怀愤怒,一刀已经可以斩出数十丈的威力了!

寡人一直认为,这也可能是那些死者出现在梦境里的幻影。是来向我索命来了。

有些怨我杀了他们,有些怨我救不得他们,都鬼哭狼嚎的前来报复。

其实,拜我的凶相所赐,有时候争斗难免,我在街上,也不是没看见过有人掉脑袋的场面,甚至心无波澜了。

这样的打斗,永远是我落荒而逃。

手持关刀的时候。他甚至在我的头顶上猛劈,差点把我整个人劈开。

拜他所赐,孤开始怀疑自己是个假人,我长了假的胳膊,假的脑袋。

终究是又输了一次,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我没有什么不甘心,毕竟我和他的实力从一开始就不对等。

可是,我依然每天和他战斗。

一旦我握住武器,就会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是战士。

我要做的不是看向身后。

而是和眼前的敌人战斗到我自己死去为止。

……

后来。

我想到自己的愿望了。

我每天都害怕有人在我眼前死去,只要发现什么,我就会扑上去战斗。

难道我在梦里,也是害怕这件事情发生,才一次次向着这个根本打不赢的敌人挥舞刀刃?

那么意义何在?

这个梦……

本来就只有寡人和他,永远都是这样。

就好像生和死那般孤独,找不出不生也不死的第三者。

只有我和他……每日每夜都只有我和他……有时候我想要其他人出来帮我,可永远只有我和他。

在我差点被劈死的时候,只有我和他,只能说服自己的肌肉不要恐慌,一定要躲开。

在我被打倒,万般绝望灰心,想法子反败为胜的时候,也只有我和他,我明明无法战胜他,也唯有继续饱含孤独的战斗下去。

老头子是个哑巴,这是我能对全则必缺的最好解释了。

他很厉害,每次打斗都能把我置身于一直在逃离死亡的境地。完全打不过他,唯有逃命。

但是,他从来不说话,也不会做出任何羞辱对手的举动。

我通常对于他的做法是这样理解的,他暴脾气,而且天下无敌,完全具有心情不好就胡作非为的资本。

这老头子一天到晚闷声闷气的,每次要动手也不废话,直接抄家伙打上来。

大概是他甚至懒得羞辱我吧,人家看我就像个蚂蚁。他要是真生气了,不用故作姿态,当场一棍子把我抡死。结束游戏。

换句话说,他的实力完全可以看谁不爽就干谁。

寡人丢掉了武器,依旧气喘吁吁的跑着,但速度不快,差点没命。

嗯……如果有人物设定之类的。

我应该属于打架威力很高,但是行动不太灵活的那种。

结果,后来,两人准时又坐着了。

他对于打很讲究,总是在某一时刻准时停手。

每次打完了架以后,他直接把家伙一丢。

然后,老头不再惹你,你惹他也没用。

我们每天打完就要休息,而这时候……因为他不会讲话,于是,我们交谈的时候会用树枝在地上写字。

但是今天……

他突然写道:『教了你三年,我该走了。』

我对于他也记得日期这件事诧异不已,但还是写道:『你怎么了?』

『千里送君,终须一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能三年不忘记这个梦境的内容已经很难得,但很可惜,你的精神力要用尽了。』

『什么意思?』

『其实世界上会有很多人都做过这个梦,因为这种梦境,本质上是一种宇宙内游荡的意识波,这种意识波是发散的,会影响很多人。但很多人也排斥这种外来的意识波,一瞬间就会遗忘自己曾经受到干涉。用现代人的话说。这是精神操控,但只对极少数人有作用。你就是那极少数的一份子,而你把这个梦保存了三年……简直是……万古无一。』

虽然他这么说,显得很轻巧。

可孤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子每天活在命运的摆布下,堪称奴隶,天天过得苦大仇深无人理解也就算了,结果,他告诉我,现在连我这苦大仇深的生活也不是我的,是虚假的。可我却痛苦的万分真实。

然后,他现在又说本人的精神也不是彻底属于我的东西了?

如果精神都不是我的,那我凭什么受精神上的折磨??

他这么说不就等于我只是宇宙意志所决定的玩偶了吗??

我还是被创造的,我不属于我??

那为什么我的一切痛苦都由我自己承受呢?我的创造者创造我的意义又在哪里?

『那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的家人在哪?』

『没有谁,我的故乡太遥远了。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吧。别做施暴于弱小的人。』

孤也不知如何回答他。

遥远的地方么……是在天外面吗?

也就是说他是天神下凡,难怪在战力上天天把我当蚂蚁一样碾压。

老实说,如果不是我愿意为了保护别人而不断变强……

三年了,每天挨打挨揍的落个遍体鳞伤头破血流的谁愿意来试试?

本能的还想战斗下去,只要不倒下,就不允许任何事情阻止我。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经常忍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因为这不是单纯的痛,而是肉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挨揍,憋屈。也几乎没看到自己变强,有时候还因此而变的疲惫不已,仅仅是对付应该能打败的敌人,这种简单的事情也常常令我苦不堪言。

真正的痛苦是语言绝对无法表达的,如果一个人能用语言表达自己的痛苦,那只是因为他还能承受。

痛苦本身就远远超越心灵的承受能力了,一旦得到真正的痛苦,痛苦者本身哀莫大于心死,连活下去的欲望或许也没有了。

有时候,如果你总觉得自己活够了,这未必是一件好事。

寡人不由得还是释然了。

『我欠你的,将来等遇到你再奉还吧。』

他笑了笑,继续写下去。

『你不欠我,或许我就要欠你。倒不如两两相欠,人不欠我,我不欠人。他日再遇,举杯畅饮。』

『…………好吧。』

他的苦愁还有未来,只停留在最后深深的忧思里面了,老头渐渐变作石头,我用左手合抱住右拳。

左是和平,右是武力,军人要用右手敬礼,那是因为军人不能畏惧武力,但侠者最好不要把武力当作牌面。

人民可以尚武,绝不可以尚暴,极右的思想是不可取的。只会让你学到以欺压弱小为乐趣。

但也不可以极左,完全否定武力的作用。必须有人以武力捍卫每个人不受侵害。

我挥刀向天,在地上为老头子即兴赋诗一首。

云淡风轻泰山重,

恩怨荣辱俱灰尘。

龍潭虎穴何足惧,

剑戟丛中久鏖兵。

减几分闲气怨气,

轻者鸿毛死何惜?

添几分壮志豪情,

義不负心死何言?

不管怎么样,这位老头子的大恩我铭感于心了,至少他算是一个难得的知己吧。

我默默地看着即将黑暗的天空,仰天高喊。

梦境最终也彻底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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