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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经此一事，在这京城之中，彻底打响了声名。
若非如此，单单只是师长的引荐，还未必能够成为袁氏的教习先生。
“吴兄太过自谦了！”陈于泰恭维一句，随即目光扫视四周，道：“哎，今日怎么不见周兄？他平日里酷爱饮酒，我们饮酒作乐，怎能少了他？”
“是啊！”吴伟业这才回过神来，道：“我也许久不见他了，陈兄，你消息素来灵通，难道也不知么？”
陈于泰摇了摇头，道：“不知，吾只是听人说，他似乎被朝廷征召，去下面州县，购粮去了，至于是真是假，吾也不知。”
正在这时，一名面色黝黑，身材削瘦的身影出现在酒馆之中，一进门便高声道：“小二，上酒。”
说完，这人便径直坐在陈于泰，吴伟业面前。
陈于泰，吴伟业二人见来人坐在自己面前，亦是有些懵，眼前这黑厮虽说是士子打扮，可他们也不认识啊！
“这位兄台是……”陈于泰交友广阔，方才他听到这黑厮声音，便觉得耳熟，只是想不起来，只得出声询问。
闻言，身影削瘦的男子不由哈哈大笑，他那黝黑的面容挂着笑容道：“怎么，陈兄，吴兄，不过一月未见，你们竟不识得我了？”
“阁下是？”吴伟业面露迟疑之色，一时之间，他也未曾认出来。
“吾周凤翔也。”男子淡淡道。
“放屁。”二人异口同声：“你岂会是周兄？”
吴伟业朗声开口，道：“我那周兄面容白皙，气宇轩昂，虽称不上当世美男子，亦是堂堂的伟丈夫。而你，面容黝黑，身形削瘦，如同炭鬼，哪一点与我周兄相像？”
听到这句，周凤翔哑然失笑。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二位，你们再仔细看看我。”周凤翔凑了上前，将脸庞的头发拨开。
陈于泰仔细打量了一番，凝神看了许久，最终，眼中露出震惊之色，忙道：“吴兄，他还真是周兄。”
“嗯？”吴伟业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才懊恼道：“周兄，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哈哈哈！”
周凤翔爽朗一笑，道：“吾蒙毕自严毕大人看重，在固安县都督购粮一事，每日在乡野奔波，废寝忘食，足足一月有余，如何能不黑不瘦？”
“周兄去购粮，此事是真的？”陈于泰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原先他只以为是别人谣传，却不料此刻在周凤翔口中亲自证实。
“非如此，吾如何能变成这模样？”周凤翔脸上满是自豪之色。
“周兄何其不智？”吴伟业脸上满是惋惜之色，道：“此事吾亦听师长提起，朝廷购粮，实与民争利，此事乃户部尚书郭允厚提起，此人乃是货真价实的阉党。此番提议，民间百姓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受损……”
“吾辈士子阻止此事纵然有心无力，也不该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做出这等戕害百姓之事。”
“此等做法，平白污了自身清名，吾甚不取。”吴伟业面容冷峻，站起身来，侧在一旁。
显然，连与周凤翔同桌而坐，都有些不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