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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的天阴沉沉，太阳玩起了捉迷藏，在云里若隐若现，令人捉摸不透。
回头看那栋十多层楼高的白色建筑，一扇扇窗户后面黑洞洞的，时不时会有白色窗帘往外飘，就像是有人站在窗上向外招手，又像是有人穿着白色衣裙在窗边翩翩起舞。
徐泽川扫了一眼，许还生却是无比惊骇，肾上激素上升，他看见这里的有些事物根本不像现实世界里所存在的。
操场离白色建筑还是挺近的，这操场比一般的操场都大，被两米高的铁丝护栏围住一圈，操场边一排整齐的树木微微动了动。
嗯？许还生看到这一排树，不由得细思极恐，一点风都没，这些树是怎么动起来的？
江小萌在前面一蹦一跳，两个小辫子也随着她上下摆动——只要忽略掉手里的刀片和她的面无表情，那么江小萌看起来真的活泼可爱的跟个邻家妹妹一样。
操场中心是翠绿的人工草地，有很多病号服被人随意丢在那草地上面，还有红色塑胶跑道上也有很多堆成山包一样的白色被单，有些被单上面甚至会有一块块溅上去的紫黑色物质。
“咯嚓”一声，徐泽川不小心踩碎被人扔在地上的塑料针管。
徐泽川倒是对这些家常便饭，可许还生就不一样了，他觉得这里环境又脏又乱，还无形中给人一种压抑感和恐惧感。
阴沉的天导致地面上所有东西都看起来灰扑扑的，好不压抑。
这时，许还生看到有间小房子突兀的出现在操场对面的尽头，里面走出来两个穿着病号服的孩子。
那里就是体育器材室吗？许还生皱眉看着那两个孩子。
“九哥！”
江小萌欢快地飞奔过去，对面的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张开双臂，抱起江小萌原地转了个圈再放下，满满的宠爱。
显然那个就是被称呼为九哥的男孩，但是看模样怎么感觉也就九岁？
徐泽川却是低骂一声：“二十多岁的老妖怪还装九岁小孩，江小萌怎么就喜欢他呢？”然后大摇大摆，装作无事发生的走了过去。
许还生这回听到这话真的惊呆了，一时半会儿都回不了神。看起来九岁大小的二十多岁老妖怪……这不是侏儒症吗？
仔细端详这位“九岁老妖怪”，许还生内心大半都是震惊。
九号顶着锅盖头，咧开嘴坏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还伸出一根手指刮了刮江小萌的鼻子。
人挺活泼的，长的也干净，就是他的右眼和别人不一样，白色部分比平常人要多出许多，只剩下豆大的一点黑色，乍一看还挺吓人。左眼和常人并无两样，眼瞳却偏灰褐色，两只眼睛下面各有一颗痣，还挺对称。
徐泽川有些害怕他，江小萌却跟他亲近的像个兄妹。
“童翡天，我先去啦。”旁边一直低着头被许还生忽略掉的小孩拍了拍九号的肩膀。
这个小孩十岁模样，穿着不合身的宽大病号服，他头发很长，发色隐隐呈现出营养不良的枯黄色，此刻一直低着头更让人看不见他的脸，只觉得他在笑，没错，一直在笑，这令许还生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奇怪，怎么感觉他这么熟悉？许还生陷入沉思。
许还生觉得这个孩子很熟悉，但徐泽川可不觉得，这个孩子刚一动就把他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好，去吧。”童翡天点点头，等那个孩子走远了之后，笑着看向徐泽川，因为右眼有缺陷的存在，使他看上去有种病娇内味儿，“你……四号，你过来干什么的？”
徐泽川眼皮跳了跳，答道：“护送你家小十四，刚从七叔手里逃出来，把她送到你旁边，怎么，你还想把我弄死？”
童翡天眼底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阴毒，笑道：“当然不会，我不会杀害自己的病友，况且咱们还得合伙从这鬼地方逃出去呢。”
“哈哈，是吗？”徐泽川也笑道，“等一起出去再杀吗？”
这两个病友笑的极其阴险，还互相讨论着对方最喜欢哪种舒服的死法，听着这些话的许还生都不由得升起一身鸡皮疙瘩。
疯子，全都是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