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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机丢完弹后，并没有立刻返航，而是一遍遍地低空扫射，一遍遍从阵地上掠过。
躲避不及的士兵只要被这机炮打中，整个人都能被打成两段。
三营的阵地虽然挖了防炮洞，可在这两天的阴雨浸泡，土质己不再坚硬，再加上航弹的爆炸冲击下，有的防空洞开始垮塌，士兵只得趴下战壕里，等着日机一次又一次的在头顶肆虐。
有的日机几乎是在贴着地面扫射，猖狂至极。
就在小五不远处，一个叫朱晨的狙击队员被一发机关炮打中了大腿，瞬间，他的下半身一片血肉模糊，整条右腿脱离了他的身体，被甩出有七八米远。
小五冲了出去，抱住他。解一下他的皮带，想要帮他止血。
朱晨一把抓住他，嘴角渗出鲜血。
“五哥，告诉我爹娘，我杀了六个鬼子，我……”头一歪，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操！”这些特战队的狙击手，都是小五从人堆里挑出来的，都是宝贝疙瘩，而且都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精英，总共就8个人，除去前段时间牺牲的两个，受伤了一个。这次随他出征的就5个人，这又有一个去了，小五的心，痛的像有刀在捅他一样。
他抓起牺牲的朱晨的长枪，仰面举起枪，一动不动，等着那该死的日机再次光临。
没让小五等得太久，一架日机晃着翅膀，俯冲下来。距离地面一千多米时，机翼两侧同时喷出火舌。
“嗒嗒嗒”两道闪着光的子弹，顺着战壕的两侧向前挺伸，机关炮打在地上溅起的泥土打在小五的身上，脸上。
小五还是保持着举枪的姿势，一动不动。日机在他的瞳孔中不断放大，放大。
在他超越常人的视觉下，他甚至看清了飞机驾驶员的脸。
“呯”小五的枪响了。德制毛瑟1924的7.92×57毫米毛瑟步枪弹，带着旋转一头撞进日机的驾驶舱。它撞破玻璃，使它的弹道发生点变化，弹头也有些变形。
变形弹头撞在那张丑陋的脸上，如同绽放的花儿一样，“啪”的炸开，血雾弥漫在驾驶舱内，一张脸被彻底打烂。
飞机摇晃了一下，便直直地冲向地面，在距阵地两三百米外的河边坠地，一声巨响后，火光冲天而起。
另外几架日机见有同伴被打了下来，不明所以，还以为国军装备了什么防空武器，再说自己的任务也己完成，便摇着屁股，爬高飞向东方。
任涛冲出防炮洞，一把拉起小五。
“操，你咋这么愣呢？你是营长，不是士兵。”
小五木然得被他拉起，坐在泥浆血水混合的地上，口中喃喃道：“干死你，小日本，干死你，小日本。”
任涛围着他转了一圈，“没伤到吧？”
小五手指不远处的朱晨。“我的朱晨，我的狙击手啊！”
“小五，小五，清醒点。”任涛抓着他两只胳膊，使劲晃动。
“别摇了，再摇，我就真醒不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