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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许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陈允诀主动来给萧太后请安。
陈允诀置气了这几日,萧太后也不相让,母子二人性子如出一辙。
陈允诀正往殿内走来,只听见萧太后厉声说道:“他来做什么?只怕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哀家这个母后。”
一旁为她揉肩的锦妃娇声说道:“太后不要与陛下置气,陛下是最孝顺您心疼您的,这不来看您了嘛。”
眼见陈允诀走了进来,锦妃连忙摸摸自己的发饰,理理自己的衣裳,看来日日看望太后是有好处的。
“儿臣参见母后。”陈允诀今日倒是乖觉。
萧太后瞥他一眼,冷哼了一声,随即望向别处,对他视若无睹。
陈允诀瞟了锦妃一眼,自觉坐在了萧太后身旁。锦妃即刻心花怒放,娇俏行礼。
萧太后则是挪动着身子,像是想要与他离得更远些。
伶俐的哲安先开了口:“太后娘娘,陛下这几日总惦念您,想与您说些体己话。”
这倒新奇,萧太后抬了抬眼皮,不太想搭理他,可还是挥了挥手示意锦妃退下。
锦妃这就不乐意了,好不容易见上陈允诀一面就要被撵走,可碍于太后的面子,她只好不情不愿地告退了。
走到庭院中,锦妃突然对身边的侍女小柔说道:“本宫的镯子好像落在太后那儿了,你去帮本宫找找。”说完还不忘使个眼色。
小柔即刻会意,掉头返回。见四周都无人,绕到殿后,蹲在墙角里偷听着。
见萧太后还不愿搭理自己,陈允诀只得服软:“母后,儿臣知错了,今日特来向您赔罪。”见她纹丝不动,陈允诀又说道:“儿臣想通了,愿意为皇家开枝散叶。”
萧太后原本闭着双眼撑着额头,听了这话猛然睁开眼睛,精神抖擞了数百倍,身子一下坐直了起来,又怕儿子逗她,不相信道:“当真?”随即又泄了气:“陛下还是不要戏弄哀家了。”
“儿臣哪敢戏弄母后,自然当真。”陈允诀也只有在母亲面前,才会露出温顺的一面。
萧太后望了望儿子,一脸欣慰地期待着下文。
“儿臣……看中了一名女子。”说这话时,陈允诀却不敢再看母亲,有那么一刻的犹豫。
“真的?哪个女子啊?”萧太后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奇闻异录,儿子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听到他说这种话。
陈允诀咳了咳声,想尽力显得自己不那么生涩,“就,就皇后身边那个丫头。”
萧太后迟钝了那么一瞬:“啊?”随后她努力寻找着记忆碎片,似乎有了那么一点印象,“是个婢女啊?”其实,她不太高兴,只怕是个狐媚惑主的心机丫头,但也觉得无可厚非,哪个皇帝没宠幸过几个宫女呢,难得儿子能有个上心的人。
“嗯。”陈允诀用抿茶来掩饰自己的扭捏。
不知怎的,萧太后突然笑出了声:“陛下既然喜欢,直接下旨向皇后讨了人不就行了?这种事怎么还来跟哀家说?”嘴上是这么说,但她心里乐开了花。儿子长大后,与她说心里话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总觉得变生疏了些。
陈允诀越发窘迫,他一点也不想被取笑,“儿臣只是,想让母后帮忙做个主。”
笑容越发收不住,萧太后将儿子端详得更仔细。转念一想,若是他直接向皇后要人倒显得突兀,只怕皇后心里也不高兴,儿子大了到底是会考虑事情的。
“好了好了,哀家知道了,定会让你称心如意的。”萧太后难得看到陈允诀如此忸怩的样子,不愿再逗他。
陈允诀看起来却好像没有什么波动,只淡淡回了一句:“谢母后。”
“不过咱们可说好,你得让哀家尽快抱上皇孙才是,哀家可不做亏本的买卖。”萧太后抚了抚指上的丹蔻,精打细算着。
“这种事,儿臣怎么保证……”陈允诀又不自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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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锦妃花容失色,险些洒了茶。她只觉不可思议,陛下怎么会看上一个小婢女,她自己都未被陛下宠幸过。
“你说的可句句属实?”锦妃鲜艳的指甲狠狠嵌进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