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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卿被赵雅夸张的语气逗得哈哈大笑,她原本对顾亦辰的出现还有些抗拒,现在却觉得,有个学霸朋友好像也不错。
与此同时,远在米兰的顾妈妈也鬼使神差地问了顾亦辰有没有联系苏念卿。顾亦辰为了不让妈妈担心,撒了个谎,说已经联系上了。
顾妈妈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她开始回忆起苏念卿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对这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充满了喜爱。
“念卿小时候可真是个小天使,长得漂亮,又懂事。”顾妈妈笑着说道,“我记得有一次,她来我们家玩,看到亦辰在玩积木,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也不吵也不闹,特别乖巧。”
顾妈妈絮絮叨叨地讲起了苏念卿小时候的故事,顾亦辰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扎着马尾辫,笑起来甜甜的小女孩。
“亦辰,念卿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珍惜她啊。”顾妈妈语重心长地说道。
顾亦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妈妈。”
他看着手机里苏念卿的号码,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许久未见,脑海里她的模样也愈渐模糊,陷入了沉思。他要不要再发一条短信?要不要直接打电话给她?
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先等等看。或许,苏念卿只是还没有看到他的短信。
顾亦辰把手机放回口袋,起身走到窗边。他望着窗外繁华的夜景,正百感交集惆怅时,手机里来了苏念卿的短信:嘻嘻,我知道是你亦辰哥哥。看完后,亦辰放下手机,好像此时让他惆怅的并不是苏念卿不回信,最让他萦绕心头的其实是爸爸的转变。
多年来,他对父亲的恨意,源于他的暴力和漠视。如今,父亲突然转变,变得关心他、陪伴他,试图弥补过去的错误。但这迟来的父爱,却让他更加无所适从。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父亲可以如此轻易地改变?为什么当初可以那么狠心,现在又能如此温柔?这种转变,让他觉得虚伪,觉得可笑。
更重要的是,父亲的改变,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多年来,他一直活在仇恨中,他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独自承受一切。
但现在,父亲的改变,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坚持都像个笑话。他就像一个用力挥拳却打在棉花上的人,失去了目标,也失去了方向。
顾亦辰告诉自己和苏念卿的友谊回不去了。
慢慢的,他不再期待,不再幻想,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堕落”中去。逃课、打架、泡网吧,他用叛逆和放纵来麻痹自己,用一身的伤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可以被轻易操控的木偶,他的人生,应该由他自己掌控。
他刻意地让自己变得糟糕,变得不像他自己。他拿着歉款,去了LV给自己买了一个包,染了夸张的头发,耳朵上戴满了耳钉,衣服也换成了奇奇怪怪的款式,整个人充满了戾气和颓废。
顾妈妈看着儿子的变化,心痛不已。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好一个孩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尝试过沟通,尝试过劝说,但换来的只有顾亦辰的冷漠和怒吼。
“你不用管我!”顾亦辰红着眼睛冲她吼道,“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顾妈妈无奈,只能默默流泪。她知道,顾亦辰的心里有一道深深的伤疤,那是童年留下的阴影,也是他无法释怀的痛。
而远在另一个城市的苏念卿,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依然过着平静的校园生活,和赵雅一起学习,一起玩耍,偶尔会想起亦辰哥哥,但很快就被其他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
两人就这样,一个沉沦,一个平静,仿佛两条相交线,短暂的交汇后,又朝着各自的方向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