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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苏云也稍稍做了考核。
不得不说，这位申正道前辈当真是难得的人才，看得清人族天道主角的分明地位，心中并无怼怨之心。
对妖族的教育理念也很超前，无论是蠢笨之猪妖，还是狡诈之狼妖，都先以严厉的教学模式让他们开启智慧，克制本性的缺点。
然后不断强调妖仙之路坎坷但却是通天大道。
以人为血食，被天地摒弃，能获得一时精进却终究会被蒙蔽心神，修为不得寸进不说，而且必然会被阐教捉妖队抓着。
典型的严师出高徒！
重视弟子修行根基，因为自己本身就是年少时肉身孱弱，没有高明的修行法筑基，这才导致纵然他惊才绝艳，却终究卡在了玄仙之境，不得寸进。
这番履历苏云还是万分满意的。
想要调和人妖两族的努力，书院的教育是最为重要的一环。四目道人可不是个好的祭酒。
申正道的出现实在太巧合，也太合适了些。
让申正道和四目道人打过招呼之后，也给他提前预支了十斤灵米，一份【白银顿悟室令牌】的薪水。
又是和龙王敖光打了个照面，给他说了声二十个龙族已经办理完照身贴的事情之后。
这才马不停蹄去了李府。
听到苏云这边给书院招聘到了老师，李靖夫妇也是多有兴奋得宴请了一番。
尤其是考核了申正道的才学之后，更是满意得频频点头。
确实，以申公豹的跟脚，能让其进入阐教成为二代弟子，这位申正道的手段和教书育人的理念可谓是妖界之孔圣。他教导的那些弟子也都是周围八百里大山内的小妖。
这种开私学的理念绝对领先人族五百年。
酒酣，出了李府，吹着凉风，苏云这才眯着眼眸问道："世伯，此番我之心意已经与你言明了。明日起，陈塘关就开始修筑书院。"
"这是陈塘关第一座书院，但绝不会是最后一座。"
"我这最后还有三个问题，请世伯解惑。"
申正道知道，这算是自己最后的考验了，妖眸一凝露出一缕黄褐色，这才恭敬道："愿为家主解惑。"
苏云微微颔首道："这第一个问题，刚刚宴会上，我已经说了。这个书院是准备让陈塘关适龄孩童和世伯所带来的妖族幼崽一同进学。"
"但陈塘关十万人口，万余户。家家基本都有适龄儿童，此刻只有前辈一人为师，不知此事如何解？"
申正道没想到一上来就面对这种终极问题。
他还不知道这位新领导的心意，想了想道："人妖共存，必然存在危险。想来陈塘关中不少人还是心中忌惮。依贫道之见，这第一批应当收取那些守卫陈塘关而家中身死的忠烈之士弟子。"
苏云原本想的是，将照身贴的制度在陈塘关公示，但并不强制。
若是有人能主动配合，那就可以优先让其家中适龄孩童进入书院。
至于申正道所言，苏云不是没想过。
不过既然是忠烈之士，那基本都死于妖族之手。这想要人妖共处，难度就大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这事情说到底终究还是要看申正道的手段和执行力。
苏云当即没有做评鉴，只是继续问道："其二者，书院之中不可能只有世伯一个老师。但好的老师却并不好寻，无论是书院扩招，还是再建立书院，世伯准备如何处理师少而弟子多的问题？"
申正道微微思量便胸有成竹道："人族之学问浩渺如烟海。但修行基础，识文断字却可一统而论。"
"贫道以为，一年光景，足够第一批弟子打下基础。之后修行之路，若喜道法神通，可跟着龙族精研；若喜阵道炼丹，可由四目道长引导一二；若要走人族武道，则可以归为李总兵夫妇带领。"
"若皆是无心，那便可以留在书院辅助教导下一批弟子。"
"当然，这些都不过是不能为书院寻得名师的下下之举。"
有一说一，如果说第一个回答是申正道对自己教学手段的自信。那这个问题的回答已经走到了分科，因材施教的前沿。如果是任何一个职业者说出这话，苏云都不会认为如何。
但从商皇一个土着口中听到这话，苏云确实有种捡到宝的惊喜感。
后世之人，知道这些是因为信息差的辐射。但真正从无到有能从实践中感悟到这些，申正道带来的惊喜远比申公豹还要强烈。
苏云多有满意得点了点头。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这书院是我陈塘关的颜面，也是娲皇宫的颜面。任何人妖之间的争斗和流血都会让天下人嗤笑。让那位面上无光。"
"第一批只是试点，就以这十九个小崽子的秉性我觉得发生意外的概率还是比较小的。"
"但却也不得不防有心人出手挑拨离间。而且，我了解人族的劣性，一旦他们人数过多，就自然会抱团取暖，排挤妖族。"
"世伯以为，应当如何处理方为稳妥？"
申正道这次回答得很简短，简单到只有八个字："恪守规矩，一视同仁！"
言以载道，苏云这自然听得出，这所谓的规矩，其实就是律法。只是这个时代还没有律法的字眼，所以申正道只能用规矩二字来概括。
苏云这一刻是真的服气了。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小人物，但却一遇风云机遇，便开始干着光耀千古的事情。
比如皇觉寺中的小和尚；
比如丽春院中的年轻龟公；
比如泗水亭摸鸡撵狗的亭长。
不过更多的却是不得志而默默身陨没有留下一点声明和影子。但他们却是是怀才不遇，只需要一点点的平台，或许就能光耀千古无双。
已是入夜，苏云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一个一视同仁！但更好的却是恪守规矩。不过我更喜欢称之为律法。”
“西岐西伯侯姬昌已经开始推广这律法，比如犯事之人的罪状还未调查清楚之前，便在地上画地为牢，犯人不得而出。”
“世伯以后有机会可以研究一二。”
“走吧，去娲皇庙！此番，由我来亲自保荐！”
“许是多年之后，这天下就会共传世伯申正道之名，言曰：天不生正道，万古如长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