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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脱看了看一众士兵,又看了看远处趴在地上的孟长青,孟长青想要爬起来行礼,可是杜西川存心要他难看,刚才一巴掌中,掺着烛照之力,孟长青根本就动不了,而脱脱不开口,其他士兵也不敢上前扶他。
脱脱的嘴角渗出一丝冷冷的笑意,有意无意地看着孟长青,沉声道:“小阁老说得很对,如果丢了兵符这么大的错误,都可以被掩盖,都没人参上一本,博尔吉济特确实要完了,包括西封山都要完了。
博尔吉济特.孟长青,你现在就辞掉南城兵马司的职务,自行去刑部请罪吧,不要连累了你的家人!
那个谁,从现在开始,你暂代孟长青的职务,一直等到族中定下此事再说!”
副指挥大喜,连忙磕了一个头,大声道:“得令!”
然后赶紧又道:“大人,下官是博尔吉济特.恩泰,我父亲博尔吉济特.海东青,是您的远房堂弟,下官该称呼您一声族叔!”
脱脱点点头:“恩泰,你的名字我记住了!”
恩泰激动的浑身颤抖,连忙磕了个头,大声道:“多谢族叔!”
孟长青的身体终于可以动弹了,可是他现在却不想动了,他趴在地上,终于明白,自己似乎是被黑泽虎给坑了,可是现在再怎么后悔,也已经无用,他只能把头磕在地上,用模糊不清的话道:“是!”
脱脱看了一眼杜西川,又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宣布一下,这家云福楼,刚刚由杜西川买下来了,以后他与大渊的云家没有任何的关系,还有,住在这里的云氏云暮然,原名云若溪,是凉州师爷云谷松之女,与云镜以及原来的云福楼也没有关系,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副指挥和一众士兵连忙应声道:“都听明白了!”
看着一脸震惊的杜西川,脱脱微微牵了一下嘴巴,问道:“这下子,你可满意了?”
看到脱脱如此干脆,连云福楼和云暮然的事都给一次解决了,杜西川确实比较满意,他向脱脱拱了拱手:“明天,你也会看到我的诚意!”
脱脱很是满意,对一旁的达维尔道:“行了,走吧!”
达维尔点点头,向另一名八境使了个眼色,拉起脱脱,一个闪身,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
恩泰瞬间反应过来,刚才脱脱就在这云福楼中,与杜西川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他转头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孟长青,心里对这个不学无术的前上司充满了鄙夷。
显然,在来找杜西川麻烦之前,这位前上司根本没有经过任何的调查,只把杜西川当作一个可以任意拿捏的外来户。
可想想在西封山的那些关于杜西川的传言,想想巴特玛璪主动跑来衙门前来保杜西川,杜西川怎么会这么简单?怎么可能让一个中书令亲自上门谈条件?
现在自己的这位前大人果然受到了反噬,杜西川甚至有恃无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得他不成人形,而孟长青彻底完了。
前车之鉴在此,他必须亡羊补牢!
他的反应极快,一边命人收拢士兵,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杜西川的面前,点头哈腰道:“对不起,对不起,杜先生,属下们不懂事,不知道您与脱脱大人在商量大事,打扰了大人,还请杜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在脱脱大人面前给我们美言几句,不要生小的们的气。”
杜西川没有说话,只是用余光看了一眼被士兵扣押在一旁的那些宾客们。
副指挥立时反应过来,对着那些羁押宾客的士兵大声喊道:“你们是猪吗?这些都是云福楼尊贵的客人,怎么会有问题,还不赶紧把人放了?”
那些士兵也都是眼尖的人,眼看形势逆转,自然不敢再嚣张,连忙把那些扣押的人都释放了。
云福楼的管事早已经等候在一边,还有一旁的伙伴备着小礼品,一个一个给这些客人道歉,又送上了一些礼品算是赔偿。
那些客人眼见杜西川打了带兵的长官,可是这些兵非但不敢生气,反而要赔上笑脸,也知道杜西川的背景强大,不敢多说什么,一个一个都离去了。
恩泰在杜西川耳边小声道:“杜公子,今天实在是告罪了,明天晚上,我在这你们这云福楼摆上酒席,专门给您和这些几位爷道歉,还请您一定要参加。”
现在孟长青被废,是他这个副指挥最好的升迁机会,而眼前的杜西川与脱脱交好,只要他一句话,自己这个临时指挥便可以把临时二字去掉,所以,这个马屁必须拍。
杜西川看看许伯达,许伯达向他点了点头,于是他也笑道:“啊呀,不好意思,今天我冲动了一些,这位恩泰大人不要介意啊!”
恩泰忙陪笑道:“不冲动,不冲动,实在是孟长青这个混蛋太过分,杜公子为民除害,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许伯达也在一旁赞道:“恩泰大人这个名字取得好啊,能沐恩,稳若泰山,以后飞皇腾达,公侯万代啊!”
恩泰知道许伯达懂了自己的意思,在心里乐开了花,连忙道:“小阁老大人啊,我只不过是一个从六品的小官,在这西封山,还不如那些大人家里的马夫地位高,怎么敢称飞皇腾达啊?老实说,我就是为各位大人跑腿的,各位大人不论有什么事,只管交给我办,办好了,能得各位大人说一句好,那便是我的荣耀了!”
杜西川见一个六品官员如此没有骨气,顿时目瞪口呆。
而许伯达见怪不怪,继续与恩泰有一搭没一搭地拉扯。
远处的孟长青还瘫在地上,灰头土脸,嘴角不停地渗着血。
可谁都知道他彻底完了,最少也是一个斩立决的下场,除非他敢不顾家族的安危,偷偷溜走。
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扶他,即使是他平时最信赖的亲信,也离得远远的,深恐被他牵扯上,跟着一起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