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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西川连忙又要行礼:“小弟见过完颜兄!”
完颜宗弼又是一把拉住了他。
一向不善于与人打交道的萨仁看着两人热络劲直皱眉,好奇地问许伯达道:“这小西川什么时候学会的这套东西,这哪像个医生,根本就是个商贾!”
旁边的云暮然听她话中明显有贬低商人之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在旁冷言冷语道:“小西川可不像某些人,到那儿都可以认爹,他七岁开始行医,十岁时候就独立出诊,要照顾他疯了的师傅,还有一个师弟,如果不掌握这一套,怎么活下去?”
萨仁看了看他,也冷哼一声:“是吗?小西川可当真了不起,怪不得这么优秀,惹人喜欢,只不过他不是有个凉州首富的师叔吗?怎么任由他这样拖家带口的,也不去帮衬一把,只等他长大了再坑他!”
云暮然下意识便想要解释,自己的父亲与杜远的关系并不那么简单,关于杜西川的许多安排,也并不是那么简单。
可她马上就反应过来,一旦她开始解释,便会陷入无穷无尽的追问之中。
毕竟因为田如烟的设计,在那几年中,她沉迷于商贾之道,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甚至把俞不凡当成某种救赎,确实短暂把杜西川放到了一边。
直到年岁更长,她更加成熟,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明白了杜西川在心中的地位,才重新想要回到杜西川的身边。
所以,她不能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她只淡淡道:“再怎么样,小西川也在凉州顺利成长,如果不是那些极境堂的坏东西去打扰,他现在还是安安静静做他的小医生,安安静静地成长,哪来那么多的烦心事?”
萨仁哼了一声,反问道:“是吗?那真是巧了,当时我也在极境堂的那些坏东西当中,刚好听说了,要坑小西川的人,恰好是那个不太靠谱的师叔,也不知道某人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
“你......”云暮然瞬间被戳中了肺管子,她那个爹扔出的回旋镖,最后扎中了她,让她无话可说,她忍不住白了许伯达一眼。
刚才许伯达用各种“大义”让她从“大利益”的角度接受了萨仁,可转头萨仁就拿刀子拼命捅她。
许伯达却似完全没有看见云暮然的目光,走上前一步,大声喊道:“完颜财神来了,欢迎欢迎啊!”
完颜宗弼看到他,也是满脸堆欢:“啊呀,能在西封山见到小阁老,简直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他们都说完颜公子你西夏的财神,果然一见到你我就赚了钱,这财神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财神不过是过个手的,真正发财的是你这样的有福之人,小阁老,这天下谁不知道,你许家才是真正的首富,我完颜家与你许家一比,那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谣言,这绝对是谣言,我许家就我爹一个人拿点俸?,还要被我浪费一点,完全就够糊个口,至于说我家有钱的,那就是我爹那些政治敌人刻意攻击,想离间我许家对皇上的忠心,实在是居心叵测!”
“原来如此,许阁老的忠贤之名连我西夏都知道,这帮蠢人居然还敢狺狺狂吠,真是不知死活啊!”
“我们大渊朝堂之上,风闻言事,自由辩论,大家气氛好,不像你们西夏,动不动就杀个人头滚滚,抄家灭族的,所以我爹才难啊!”
......
完颜宗弼与许伯达一顿商业互吹以后,把身边的一个年轻人介绍给了他:“杜神医、小阁老,这位可能是今后的皇太孙爱新觉罗.豪格,他知道小阁老在此,一定要带着我来认识你们一下,你们可不要介意!”
看到豪格的脸,杜西川等人瞬间想到了福临。
而许伯达早就知道豪格的身份,连忙上前向豪格打招呼。
众人又是一顿互相尬吹之后,宾主进入宴席之中,开始推杯换盏。
完颜宗弼甚至特意安排了一队伶人,为杜西川他们专门安排了西夏特色的国舞表演,规格之高,连许伯达这种见惯世面的,也看得眼花缭乱。
在这种气氛的烘托之下,宴会气氛很高进入高潮,明明是初见面的一批人,却热络的如同几十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直恨不得马上成为八拜之交,生死与共。
但是细听各人言语之中,却是各种试探,各种陷阱,甚至各种杀机,可谓步步惊心。
杜西川虽然年轻,但有许伯达在,一切的明枪暗箭都被轻松化解,完颜宗弼没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也没有取得半分进展。
终于,酒过几巡之后,完颜宗弼挥了挥手,把伶人都请退下去,然后问道:“杜兄弟,这次的合作,你这一方,究竟由谁作主?”
杜西川微微皱眉,完颜宗弼此话虽然随意,却是同时带着试探和挑拨之意,用心极为险恶,但他不动声色,微笑道:“向你隆重介绍,我们商队未来的大掌柜,云暮然云小姐!”
完颜宗弼显然早就知道这件事,反而满脸忧色,对许伯达道:“小阁老,我听说,云家想与俞家合作,搞一个什么‘新丝绸之路’计划,其中最核心的,是要在草原上建立一支骑兵部队。
令尊是内阁首辅,也是文官之首,按照你们大渊的规矩,一向来是不能碰军事的。
一旦让你们的承平皇帝知道,你的手中掌握了一支骑兵,只怕对令尊大人很是不利啊!”
许伯达正式道:“完颜公子,你这个情报可是不太靠谱,我许家书香门弟,是不可能参与什么商贾计划的,否则怎么有颜见列祖列宗?
至于那几万两银子,是我借给我医学老师孔钱,而不是要参与什么商业计划的。
还有,云暮然小姐的真实名字是云若溪,与云家俞家没有任何关系,昨天脱脱大人也特意宣布了此事,完颜公子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