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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手指紧紧握住酒壶，仿佛酒壶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
她继续倒酒，眼睛没有离开酒壶，“凌渊，没有酒了。”她的语气平淡，似乎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随时消耗掉所有的情感和记忆。
君凌渊看了看桌上的酒壶，发现两壶酒都已经空了。
他无奈地扶了扶额，表情中透出一丝无言的苦涩。
“两壶酒啊，倾月，你都喝完了？”他语气带着些许疲惫，但更是一种心疼。
他从未见过凤倾月如此失控，仿佛她的内心积压了太多，酒精只是她唯一能释放的出口。
凤倾月的眼睛此时有些朦胧，她转过头来看向君凌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
“君凌渊，不就是两壶酒吗？大不了我陪你吗？”她顿了顿，目光逐渐变得黯淡，“你看，连你都不陪我，我怎么可能没事？”
君凌渊沉默了一会，似乎感受到她话语中的痛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温柔却带着一丝关切：“倾月，我知道你心里装着很多事情，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不需要这样自己一个人背负所有。”
凤倾月低下头，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轻轻一笑，声音有些沙哑：“凌渊，你知道吗？没想到重来一世，我还是无法逃脱被家人抛弃的命运。”
她的声音几乎是低到不能再低，语气里藏着深深的苦涩。
她停顿了一下，慢慢开口，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我以为安倾月就是个孤儿，没想到，原来她也只是被父母抛弃的孤魂。
我刚刚到北冥的时候，看着你们所有人，那时候，我一直以为你们的命运本来就是注定的，结果——我居然和你们一样，也是结局已定的。”
她的眼睛微微湿润，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硬生生没有掉下来。
君凌渊心头一震，眼前的凤倾月，不再是那个冷静、强势的凤倾月，而是一个被无尽痛苦包围的女人。
他沉默片刻，走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深邃：“倾月，你不是孤单一人。你还有我。”
凤倾月没有回视他，她的目光依旧是迷离的，似乎在追溯着那段被时间掩埋的往事。
“凌渊……但你不知道。我不过是这局其中的一环，最后的结局，早已注定。”
她低声喃喃，泪水终于从眼中滑落，轻轻落在她的酒杯上，仿佛这些泪水也被酒精蒸发掉，化作了无声的沉痛。
君凌渊心中一痛，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沉沦在这种自暴自弃的情绪中：
“倾月，无论你怎么想，我都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个人，也不会是。”
凤倾月低低地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眼神却在那一刻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软。
她轻声道：“谢谢你，凌渊。但现在的我，连自己都不能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