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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正常。”随着实验员对得到的数据判定结束，楚桪也从实验舱中走了出来。
“可以开始下一步了。”安德烈教授悠悠的说。小眼镜后面的狂热不加掩饰。
伏特加也点了点头“我们最开始使用大量的抑制剂抑制着旧神血液的活性，但血液却本能的改造着宿主的身体，一个普通人羸弱的身体可承受不了那奥古的力量。”他顿了一顿，看着楚桪说道“现在你的身体强度勉强达到了D级能力者的水准，我们会尝试降低抑制剂的剂量，让你逐渐掌握旧神的力量。”
楚桪点了点头，漆黑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伏特加将楚桪带到了一个巨大的空地，慢慢的说道“一会我会把合剂注入你的身体，但注意，这次的剂量会让旧神血液的活性远大于之前，甚至他的意志会影响你的思维。”
“我明白，开始吧”楚桪说道。
“真是令人期待呢。”伏特加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合剂注射入了楚桪体内。
几乎就在合剂进入楚桪身体的瞬间，一股眩晕感就向他包裹而来，似乎有一只只手在把他拽入深渊，深渊底部，一只巨大的眼睛裂开一个巨大的大嘴，要将他吞噬。
虚无。
楚桪在被吞噬之后似乎失去了所有感觉，触觉，听觉，一切的感觉。
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做不了。
可他的头脑却异常清晰，他的思维速度被强行的加速，加速。虚无的黑暗中，在他加速的思维下看到的，是辽远的星空之上，一个个扭曲的符文，它们以一种奇怪的色彩在星空中蠕动着爬行，符文以一种猩红的血肉组成，上面的肌肉纤维和血管十分清晰隐隐的在跳动，像是某种生命体，在感受到楚桪的存在后，它们全部开始向楚桪涌来，如同一只只虫子爬满了楚桪全身，猩红的血肉散发着恶臭，并且在同化楚桪的血肉，在符文爬过的地方，楚桪的皮肤便被腐蚀的一干二净，而符文却变得更加庞大，血肉的跳动也更加有力，它们的肌肉纤维开始逐渐与楚桪的血肉交织在一起，最后完全融合进其身体。而随着融合的进行，大量的意识强行灌入楚桪的脑海，奇怪的低语，禁忌的知识，在撕扯着楚桪的意识。
而于幻境之外，伏特加和安德烈教授看到的却是他双手逐渐被一股紫色的能量覆盖，大量的血液从他身体里的各个毛孔中溢出。但此刻他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疯狂“歌颂吾主。”
“果然第一次加大剂量的话会导致他的思维被入侵。”安德烈教授说着，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这个速度似乎太慢了。思维入侵应该只是一瞬间的过程。”
伏特加听了也点了点头“谁知道呢？或许这就是亚伯体质的特殊？”他看着面前疯狂的楚桪，褪下了实验服，说道，“按照计划现在是由我去把他打到清醒对吧。”
“事实上是计划是在战斗中帮助他消耗多余的能量并且加强对旧神血液的掌握。”安德烈教授也很无奈。“不过你要这么形容也没错…”
话音未落，伏特加已经爆射而出，一拳轰在楚桪头上。被这突然来的一击，楚桪直接被轰飞出去，但他迅速稳住身形，一个法阵已然成型。
炼成阵.藏骨冢
大量的骨刺从法阵中涌出，悬浮在楚桪周围，他一挥手，所有骨刺向伏特加激射过去，伏特加不退反进，开启能力，向楚桪直冲而去，又是一击重拳攻向楚桪，但这一击并没有像之前那一击一样将后者轰飞，伏特加攻击的拳头被楚桪阵法中迅速涌出的骨头包裹，但伏特加再次开启能力，穿过白骨攻向楚桪，这一击将楚桪打到僵直，他捂着肚子，痛苦的跪在地上。
但同时，在意识入侵下，楚桪的破坏欲望被完全激发，他的背后瞬间长出了一条黑色浓稠的液体触手，猛的向伏特加拍去。但伏特加并不在意，发动能力存在感使触手的攻击从自己身体上穿过，然后从腰上拿出一把小刀，向触手划去。看似平平无奇的小刀在挥舞的过程中刀刃出突然迸发淡淡的深蓝色火焰，被砍中的触手瞬间被蓝色的火焰淹没，一直蔓延到楚桪的身上，雄雄燃烧。
“异兵.十刹。”安德烈教授眼里精光闪烁，异兵被称为仅神学所允许之存在，它们的存在至今仍是一个未解之谜，与正统的炼金术和其他的神秘学不同，它们的存在关联于古老神学著作《世纪书》中记录的各类神迹，如十刹被记录为虔诚的朝圣者威尔在一个冬天路过了一个小村庄，当时冰天雪地寒冷无比，村里的人几乎都快在寒风中死去，威尔不忍心让生命就此逝去，于是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割下了自己的一块肉，告诉村民自己的肉可以永恒燃烧而不熄灭，可以帮助他们熬过这个冬天。村民们将肉带回去点燃，确实是熊熊燃烧永不熄灭。但可惜村民人太多，还是有很多人仍然受到寒冬的威胁，于是村民们在威尔休息时，将威尔杀害，并给每一个村民分了一小块肉。村民们十分兴奋的将威尔的血肉点燃，但这次点燃后的火焰便不在是正常的火焰，而是深蓝色的火焰，瞬间扑向它附近的村民，一旦沾染便是永不熄灭直到将沾染其的人燃烧殆尽。而其中威尔的随身携带的小刀上所铭刻的字便是十刹。
深蓝色的火焰将浓稠的液体触手焚烧得一干二净，而火焰中的楚桪也在痛苦的挣扎发出阵阵嘶吼。突然，他的腹部被硬生生撕开一条缝，一个像是肉泥组成的小人咿呀咿呀的从其腹部钻出，将他周围的火焰全部吸收到自己身上并瞬间变成一团灰烬。
伏特加看着眼前的骇人一幕皱了皱眉“替身一类的术式吗，真是恶心。”他将小刀又放回腰间的刀鞘中，发动能力，瞬间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当中。
只剩破坏本能的楚桪正对那个给自己造成伤害的人突然消失感到疑惑时，伏特加已经走到他背后，这一次他不再留手而是全力一记手刀砍在楚桪右肩。而随着手刀划过，楚桪的右臂直接被切断，掉在地上。
楚桪发出痛苦的哀嚎，用左手射出一发骨刺，然后向远离伏特加的方向跳了一大步，右手断掉的切面没有鲜血流出，反而是大量的细小触手从切面处跳出来在胡乱挥动，细看下的触手似乎并非是血肉组成，更像是某种浓稠的黑色浆糊随意的聚合，在实验室的各种警示灯的映照下，似乎也并非完全的黑，反而是五彩斑斓各种色彩混合后形成的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的黑。
“不愧是古神之血，即便是稀释过的血液对人体的改造也能达到这种效果。”伏特加笑了笑，眼里的狂热不加掩饰。“真是难以想象未来当你能达到百分之三十纯度的时候会变成什么古怪的生物。”
心里想着，他的动作却一点没停，又一次消失在视野当中，一拳轰向楚桪，还不等其反应，又是消失后一拳轰出，此时的楚桪如同一个沙袋，被伏特加一记又一记重拳击中，直到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看着倒在地上的楚桪，伏特加从西装口袋掏出一个手帕如同一位刚用完餐的绅士擦了擦手，对着安德烈教授说：“剩下的交给你们处理了。”
安德烈教授点了点头，叫嚷着让几个实验员去将楚桪和他的右臂抬到实验台进行愈合，并且安排了一系列数据测定和检测。
而在楚桪的意识中，他并不知道现实中他已经与伏特加大战了一场，他的思维在不自觉的解读那些强行进入他大脑的东西，现在的他的意识就像一个气球，被充入的空气不断胀大，直至达到极限而爆炸。
就在他的大脑即将因为如此之多的信息灌输而脑死亡时，滴答滴答的各种警报声中，楚桪缓缓从试验舱醒了过来。他晃了晃有些头痛的脑袋，从舱体里爬了出来。
“感觉怎么样我的十五号大宝贝。”安德烈教授几乎在瞬间凑了上来，对着楚桪嘘寒问暖，不恰当的说就像热恋期的男孩对女孩子一般殷勤，但可惜一般男孩的殷勤在大多时候都是为了女孩的肉体，很显然安德烈教授也是一样。
楚桪嫌弃的推开安德烈教授凑过来的老脸，他现在大脑有些发懵，过量的知识灌输以至于他原本的一些记忆被挤到了角落需要很长时间来梳理。过了十多分钟，他才缓缓开口“哦，是教授啊，我还好，就是大脑里好像多了很多奇怪的知识。”
安德烈教授立刻开始记录“意识入侵残留下的知识吗？很好，如果能接纳这些知识和术法，在术师行列估计无人能与你为敌，你将是唯一一个掌握古老禁忌的炼金术的术师。”
“这也在你们的昨日计划当中？”楚桪问道。
这时伏特加从一边走来，经历了战斗的他身上的西服甚至没有一丝褶皱，黑色西装依旧笔挺干练，一切的一切都在述说高贵优雅这个词语：“当然，昨日计划是我毕生的研究，我所需要的可不单单只是一个仅仅只有破坏本能的空有蛮力的怪物。我所图之彼岸，可不是现在的你可以理解的。”
楚桪耸了耸肩“无所谓了，我只需要做好你的武器就好，至于你要用我这把武器指向谁就不是我关心的事了。我只关心你能不能信守承诺我们之间的协议。”
“当然，我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让我的兵器寒心的。”说着他从西装口袋掏出了一份文件。“这是我像议会特别申请的，关于你妹妹楚欣的合法身份以及你作为实验体现在已经被特批纳入议会成员所得的议会的相关爵位和一片不大不小的领地全部归于你妹妹名下。”他顿了一下，“很显然，按照议会的个性是几乎不会那么快通过让你成为议会编下成员的，这里面安德烈教授和我都出了不少力，通过特别申请，让我成为你唯一的上司也就是说你的一切行动的最高指挥权是在我手上。”
“所以呢？”
“我给了你妹妹和你上层人的生活，你们能脱离那个被肆意践踏的底层而成为了新晋的最年轻的权贵。而作为交换，你”说着他用修长的手指钩起了楚桪的下巴，“你将成为我最好的一把匕首，不管未来我让你做多么残忍，多么血腥，多么阴暗龌龊的事，你都必须按照我意愿刺进敌人的胸膛。”
“明白，毕竟这是交易。”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尽量将意识入侵的知识领悟，但注意不要被他的内容侵染失去理智。一会我会送你去你的领地，你的妹妹已经在那里等你了。”
“好的。”楚桪不咸不淡的回答，他不难想象作为伏特加的手下未来所做的事将是何等的血腥残酷。但他无从选择。若不把自己交给恶魔，那他唯一的天使，也将落入无间地狱，若世间必须有一人入地狱而化身恶鬼，那个人必须也只能是我楚桪
“妹妹，哥哥将天堂予你，而我将在深渊为你堕入无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