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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尚未说完，顾长蘅提刀将眼前老者的头颅斩下。
鲜血四溢。
头颅落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
正停在顾长蘅脚下。
虽然心知肚明这是幻象，但是这般血腥的场面，还是叫人心中一跳，头皮发麻。
片刻后，老者的身体和头颅齐齐消失，仿佛不曾存在过。
唯有地上残留着一根破树枝做的拐杖。
盛千意：“捡起拐杖，剥掉树皮。”
顾长蘅照做，剥掉树皮之后他才发现，这树皮之下，竟是一根纯金打造的拐杖。
这么多黄金，足够一家人花上一辈子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
顾长蘅传音问她：“那位老者不是你们苏家人，他是谁？”
盛千意也传音回答：“这与苏家的发迹有关。”
顾长蘅认真听着。
“苏家原本只是一个小镇子上的普通百姓，后来镇子上闹起了饥荒，百姓们活不下去，富户们却囤肉囤粮，活得格外滋润，于是百姓们便冲进了富户家中，抢夺粮食。”
“富户家被洗劫一空，富户家的亲眷以及丫鬟仆从卷着些财物出逃，却都被百姓拦住，抢夺一空，里乱成了一锅粥。”
“富户家的老管家很是机灵，早早便贪了不少钱财，暗中换成黄金，打造成一根拐杖，又在上面黏着树皮，伪装成一根普普通通的破树枝，一瘸一拐地拄着拐杖离开了富户家里。”
“在百姓们看来，他孑然一身，自然没什么好抢的，于是便放过了他。”
顾长蘅不得不称赞那老管家的巧思。
饶是他阅人无数，都下意识觉得那位老者看上去十分贫苦，不像是身怀黄金的人。
“苏家的先辈中有位很机灵的少年，他发现老管家举着拐杖竟然有些吃力，可老管家身强体健，还略有一些拳脚功夫，不至于连一根轻飘飘的破树枝都拿不动，于是便起了疑心，杀了他，夺了拐杖，苏家由此发迹。”
顾长蘅恍然。
刚刚确实是考验。
考验的便是他知不知晓苏家的往事。
毕竟，在苏家的埋骨之地，碰到一位态度慈祥的老者，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是苏家的先辈。
倘若不是盛千意从旁提醒，他还真要露馅。
顾长蘅看上浓雾之后，不知道造出这等幻象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他们继续往前。
路边有一间茅屋慢慢显现，门前有一口水井，一位扎着头巾的朴实农妇正在用木盆洗衣裳。
唰唰唰。
衣裳互相揉搓，脏污浸入水中。
农妇洗得认真，似乎没注意到他们俩。
这依旧是幻象。
顾长蘅传音给身旁的盛千意：“这个，总是苏家人吧？”
盛千意摇头：“是。”
“那我同她说什么？”
盛千意神情复杂：“将她推入水井。”
顾长蘅懵了：“你不是说她是苏家人？”
“她是苏家人，但，苏家如今讨了城主女儿的欢心，想要娶新人，旧人就得死。”
顾长蘅懂了。
他缓缓朝着农妇走去。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农妇抬头，看向来人：“你是过路的人吗？是不是渴了？我给你倒一碗水喝吧。”
她的面容，同苏千意有几分相似。
顾长蘅抬手，干脆利落地将她推入了水井之中。
农妇的神情由震惊转而变为挣扎，却还是不甘地落了下去。
水井之中传来扑通一声。
而后便是她不停拍打水面呼救的声音。
顾长蘅闭了闭眼。
只觉得胸口之中闷得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