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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是大哥？大哥真的是大哥吗？
哪个是二哥？二哥真的是二哥吗？
哪个才是小弟？小弟真的是小弟吗？
剩下的两个是哪两个？
如果钟原宏真的是被他们中的一个推下三楼？
又哪个是真正的凶手？
另外两个是包庇犯还是同谋？
他们都在想什么？还是各有心思？
为什么现在又回来？
这边明明死了兄弟，那边明明死了太爷爷，这边却装作跟没事一样？那边却说这边危险？
这一切跟我又是什么关系？
千千万万的念头在李天仁大脑中闪现，千丝万缕在大脑里面纠缠，思路刚被梳理好，又因某个想法或推理被打乱。
李天仁发现，越是往下捋顺思路，越发现思路捋不顺，越是捋不顺，自己却又想捋顺。
于是，他冷淡而平静地说道：
“钟原宏，你先别说那么多！请——你先告诉我，你给说那么多，让我知道这一切，为的到底是什么！”
对于李天仁的冷静，钟原宏的脸上有一丝惊讶浮现又快速褪去，恢复刚刚说话时的仇恨、愤怒、伤感、蔑视，以及不公等说不清的表情。
他说道：
“李天仁，有很多事情，从我的角度看，我也许也说不清。但从你的角度看，作为为我治疗尽心尽力的主治医师，帮我减轻减少那么多痛苦，我觉得至少还是需要给你提醒，甚至是警告——”
“你觉得你说这些有意义吗？告诉我——连你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我们华国有句老话，‘家丑不可外扬’，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把家丑告诉外人的人吗！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说自己的太爷爷的坏话的——人吗？”
“李天仁，你认为我是一个坏人咯？”
“钟原宏，你认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会是一个什么人！这也取决于你信不信！”
“很好，就是说，我信不信，是我的事，而你信不信，是你的事；至于我说不说，提醒不提醒，则是我的良心问题！——你也可以说我是坏人，我无所谓！我的人生都这样了，我无所谓！世界上又有几个纯粹的好人？难道你认为我就认为自己是一个纯粹的好人？我连自己也不敢相信！你相信你是一个纯粹的好人？”
“我也不敢说自己就是一个好人，但我相信我一定要成为一个好人！”
“哼！不敢说自己就是一个好人，又凭什么相信自己一定会成为一个好人！你们华国人自古以来，总是拿这样的理由安慰自己，总是拿人性本善来欺骗自己，并冠以富丽堂皇之名——所谓的仁义道德！”
“闭嘴！你这个M国人是不是好人，要不要做好人，我不知道，我也没资格评判，或者说三道四！但是，我们华国人，拥有着优秀的传统文化，从来都不会忘记先辈为我们的付出和牺牲！我不敢说所有华国人都是好人，但我们绝大部分华国人，永远相信自己是处在一个美好的国度！我们华国人，永远相信和依靠我们的家人！”
看李天仁激动，钟原宏反而笑着，静静的，不说话。
李天仁看他的眼神，感觉不舒服，皱眉：
“你怎么不说话了？不说，我就出去了！”
“说不过你们华国人。总之，我只是想提醒你——”
“停！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也别说！”
说完，李天仁从钟原宏的病房走出，没再理会钟原宏。
只是心里极其不得劲。
他在想，事情发展到现在，自己是给钟原宏治病吗？
而海默三兄弟——应该说是海默两兄弟，自己还要教他们养生针灸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