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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对面那宅子有点古怪。”
方渡“嗯”了一声，看样子早就看穿了什么。
“先不要多管闲事。”
木昕听方先生这么说，也收敛心神，乖乖抱着盒子跟在他旁边。
于宅虽大，却很冷清。除了必要的几个打扫的仆役，还有一个老管家之外，几乎看不到别的什么人。
木昕在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样的家宅，理应有不少亲眷才是。怎么见不到人呢？
先前方渡说这里面住着的是他的朋友。木昕不禁去想，以方渡的年纪，他的朋友该是很大岁数了，恐怕下榻都吃力。
然而，等到真见了人，她才发现自己想得有多错。
现实离谱多了。
家仆把方渡二人带到主人的寝房前面。还没等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不见不见！我谁都不见！让那些骗子郎中滚出去！”
是个青年的声音，听上去脾气还很火爆。
家仆尴尬地笑了笑，方渡却说不妨事，他带着弟子前去就好。
在外木昕的身份就是方渡的徒弟。
等家仆感激离开，方渡也没客气，径直推门进去。
他有意把木昕挡在身后，刚一进门，头就向右一歪，避开了砸向他的一个名贵的青釉花瓶。
木昕正惊慌不定，却见方先生一如既往地淡定，然后把手伸向她。
她迅速反应过来，把手中的木盒交给方渡。随后，她眼睁睁地看着方渡做了个投掷的动作，将那价值千金的玉心草，重重地砸向床榻上的被子包！
“先生——”
木昕惊呼出声，想不到方渡竟然以牙还牙。方渡面无表情，但听得床榻上的人“唉呀”一声。
在人从被子里探出来之前，一截黑溜溜的尾巴先掉了下来。
木昕瞪大双眼。
“这、这……”
床上躺着的，竟然是妖！
虽然方渡神通广大，甚至连黄泉的司主都是他的旧相识，认识个大妖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想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木昕看到对方时，还是忍不住瞠目。
那蛇妖被这一砸，大概是砸清醒了。他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是个俊逸的青年。
“居士？是居士么？小方居士！想死我了！”
他挣扎着要扑过来，蛇尾巴甩得老高。结果一时不察，被自己的尾巴绊倒，脸朝地摔了下去。
又是接连的几声唉呀。
又惨又好笑。
木昕看他都觉得疼，嘶了一声。这时方渡走上前，蹲在地上，手指戳了戳对方的头顶。
“于凌道，你又在作什么妖？”
被称作于凌道的青年奄奄一息，头顶甚至还有个包。都要撞傻了还不忘用尾巴勒住方渡的腰身，像是怕人跑了。
明明刚才还一副旧友重逢的热络样子，翻脸变傲娇。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呢？我死了算了！”
“那敢情好，”方渡主打一个不会惯着任何人，又把手向后一递，“木昕，劳烦你把盒子再递给我，我装蛇胆回去，再让石掌柜卖个好价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