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1众神降临

第50章 外传——冥王·前世(2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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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没给我回答的机会,倒是像商量好了似的,把我‘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了——几个人已经把我推推搡搡地往前带,那热情劲儿,弄得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说实话,当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心里不停嘀咕:我就一个外乡人,刚路过这儿,怎么突然成了救星?这叫什么事儿啊?

“就这样,我被他们带到了其中的一位村民的家里,他们才些许安静下来,但一群人都在房间里围着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欲言又止。有人拿来热水,有人忙着去灶台生火,还有人跑出去杀鸡。我终于忍不住地说了一声,哎呀,别弄这么麻烦!我就是路过的,真不是什么救星,别折腾了!可他们哪里听得进去我的话啊?我清楚地听到他们在一个劲地笑,有位村民还说了句,救星来了,自然要好好招待。

“后来,等他们忙活得差不多了,终于有人坐下来跟我聊了起来——那便是他们村长。从村长的交谈中,我才知道他们口中的‘丰收神’是他们每年都要祭拜的神,保佑他们的粮食年年丰收。说来也奇怪,头几年确实挺灵验的,粮食每年都收得不错。可今年不知怎么的,村子遭了旱灾,田里的庄稼枯了大半,连井水都快见底了。村里人饿得没办法,就又去求那‘丰收神’,可这次,神似乎并没有回应。

“听到这里,我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几分。原来,他们见“丰收神”不显灵,就开始怀疑是不是神有什么别的安排。他们还说,村子里有个老人——也就是第一个提出祭拜‘丰收神’的老人,他在祭拜之后不久说过神下达过话语,说将来会有一个人到村里来,带领我们渡过难关——我来到了村子,这不就是反应出了神的指引吗?听完这话,我哭笑不得。心想这不是无中生有吗?我一个四处找活干的小人物,怎么就成了他们嘴里的“渡劫之人”?可看着他们一个个眼里透出的希冀,那种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般的眼神,我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但你还是帮助了他们,不是吗?”付明成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

“是的。”付忠成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复杂,“我确实帮了他们,但不是因为什么‘神的旨意’,而是因为看着他们实在太可怜了,我狠不下心去不管。”

“那你还记得是怎么帮他们的吗?”明成侧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能不能和我说说?”

“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付忠成突然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点无奈,“这事要是放到外头,别人听了肯定会笑话他们——他们居然懂得施肥,却从来没想过要给农作物加水!他们以为庄稼如果想要丰收,就只能靠天吃饭,非要等老天爷降下雨水才行。等我发现了这个问题,就告诉他们赶紧打水灌溉,别等天上的雨了。谁成想,就这么个再简单不过的办法,硬是帮他们挺过了那一年的旱灾。”

“他们还是听了你的话,是吧?”付明成问。

“听了,他们也一个接一个地照着做,从村子周围能找到水的地方把水打回来,用桶、用罐——只要能装水的物品他们都用上了。后来庄稼的情况慢慢好转了,他们总算是熬了过去。”付忠成顿了顿,眼神里透着一丝追忆,“那时候,我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事。可他们却对我感到万分感激,临走前,还硬塞给我一袋粮食,让我带着走。”

“那你收下了?”付明成问。

“是啊。”付忠成点点头,苦笑了一声,“我没拒绝——也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们那种眼神,像是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给你。说实话,我能帮的就这么多,但问题的根子并不在旱灾。”

“根处在‘神’上,对吧?”付明成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了然。

“没错。”付忠成叹了口气,目光微微低垂,“他们的思想啊,早就被那个所谓的‘丰收神’占满了。他们敬畏‘神’,却不去想自己能做什么;哪怕庄稼丰收了,他们还是觉得是‘神’保佑的功劳。我呢,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帮他们解决眼前的问题,改变不了他们脑子里的东西。”

“可你至少做了你力所能及的。”明成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安慰,“有些事,不能强求,也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

“话是这么说。”付忠成叹了口气,嘴角却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过,他们的纯真,我是真的喜欢;他们的人品,也确实没得挑。只可惜,那种根深蒂固的信仰,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我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如果明天我查清楚了情况,也许我能帮助他们走出‘有神’的思想。”

屋外的虫鸣声断断续续,风轻轻吹动窗棂,发出微弱的“嘎吱”声——付忠成早已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付忠成从床铺上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却发现付明成不见了。他环顾四周,屋里一片寂静,除了墙角的被褥空空荡荡,没有其他的动静。

“这小子……”付忠成低声嘟囔了一句,心里立刻什么都明白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付明成小心翼翼地起床,并用自己的能力无声地离开了村民的家里,独自前往祭拜地点。

清晨的空气里透着一股湿冷,远处的薄雾笼罩着村庄,隐隐能听到几声鸡鸣。付忠成按照村民的描述,顺着那条通往山里的小路走了过去。

那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泥泞中夹杂着碎石,越往深处走,路边的树木越密,遮天蔽日的枝叶把阳光挡得严严实实。一路走来,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杂草丛生,有的甚至高过了膝盖。鸟兽的踪影完全消失,只有不时响起的风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山谷深处传来,低低地回荡在耳边。

突然,前方的景色豁然开朗。付明成停下脚步,目光被远处的场景牢牢吸引住了——那是一个悬崖边。他知道,自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悬崖前方,一座黑压压的大山伫立在云雾之中,如同一堵无尽的墙,冷漠而肃穆。山腰和山脚都隐没在浓浓的白雾中,模糊得看不清全貌,仿佛隐藏着某种未曾露面的秘密。山脚隐隐约约的轮廓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巴,张开着,似乎要将整个山谷吞噬殆尽。

脚下的悬崖边,杂草疯长,尖锐的叶片随着风不停摇摆,像是在发出无声的警告。这里显然少有人至,地上满是青苔和腐败的枯叶,带着一股湿冷的腐败气息,让人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风特别大,从悬崖下猛烈地吹上来,卷起草叶和尘土,直扑在脸上,冰冷刺骨。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仿佛山中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低声喘息,又像是一只潜伏的巨兽,正在等待什么时机。站在这里,不自觉地让人心跳加快,仿佛随时都会有什么东西从浓雾中浮现。

就在晨光微弱的照映下,付明成的眼睛捕捉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伫立在悬崖边,隐没在风中与云雾里。他的心猛然一紧——是村民?还是……

还没等他仔细分辨,那身影忽然向他转过头来。付明成一惊,下意识蹲下身子,迅速躲在一块巨石后面。他放缓呼吸,双手按在冰冷的石面上,紧紧贴着身子,像是在屏住所有气息。他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悬崖边的动静,试图从风声和远处传来的声音中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

突然,一阵更猛烈的狂风从山谷中吹来,几乎让他站不稳。他的心猛地揪紧了,暗叫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多想,他猛然站了起来,眼睛迅速扫向悬崖边。

那人影……已经不见了。

风声依旧呼啸,浓雾中一片死寂。悬崖边空荡荡的,仿佛刚才的那一幕只是一场幻觉。只有眼前那座黑压压的大山,冷漠地矗立着,如同一位冷眼旁观的见证者,无声地注视着一切。

付明成的喉咙有些发紧,背后渗出一层薄汗。他慢慢握紧拳头,低声自言自语道:“看来,这里和我想的一样,绝不仅仅是‘丰收神’那么简单……”

他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再次环顾四周,感觉那座大山就像拥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付明成走到悬崖边,向下望去——漆黑得深不见底,浓重的雾气像一张巨大的帷幕,将一切都遮掩得严严实实。他努力眯起眼睛,却连那座大山的山脚也无法看清,仿佛脚下的深渊吞噬了所有的光线,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黑暗。

他随手踢起一块脚边的石头,看着它滚落下去,然而,耳边却久久没有传来任何回响。那石头仿佛消失在无尽的虚空中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风从脚下呼啸而过,带着冰冷的寒意直刺入骨。明成的手心紧了紧,他站在悬崖边,目光坚定而冷静。刚才的那个身影仍然萦绕在他脑海中,那种莫名的压迫感仿佛在提醒他——他必须下去看看,必须弄清楚那个人是谁。

片刻的犹豫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想法逐渐清晰。

“也许只有下去,才能找到答案。”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像风中散去的灰尘。没有更多的迟疑,他毅然决然地跨出一步,纵身跃入了深渊。

狂风瞬间从耳边呼啸而过,身体被寒冷的空气包裹,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向深处。雾气在他的视野中翻滚、旋转,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下落,还是在被吸入某个未知的世界。

付明成的双脚突然触及地面,伴随着一声闷响,他蹲下身,缓冲了下坠的冲击力。脚下的地面出乎意料地柔软,带着一股湿润的寒意。他站起身,四周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这里与悬崖上截然不同。浓雾依然笼罩着,但隐隐透出微弱的光,像是某种生物的萤光在远处若隐若现。脚下覆盖着厚厚的苔藓,踩上去软绵绵的,每一步都会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抬头望去,头顶的悬崖已经完全看不见,只剩下一片深沉的黑暗。四周是一片幽静的森林,树木高大得离奇,枝叶遮天蔽日,像巨人扭曲的手臂,将天空挤得没有一丝缝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像是泥土混合着某种植物腐烂后的气息。远处不时传来低沉的“咚咚”声,像是某种巨兽的脚步,回荡在寂静的空间中。明成停下脚步,凝神细听,那声音却若即若离,似乎有意引导着他向某个方向前进。

他眯起眼睛,向前方看去——在那片浓雾深处,他隐约看到一丝微弱的亮光。那光不是阳光,而是一种冰冷的、苍白的光芒,如同月光洒在冰冷的湖面上,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明成的手轻轻抬起,摸了摸怀里揣着的一块突然出现在自己手中的玉牌。他低声喃喃:“看来,这地方果然没那么简单。”说完,他迈开步子,向那片光芒深处走去。

付明成小心翼翼地迈步向前,那道光芒在浓雾深处时隐时现,仿佛在故意引诱他靠近。他的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但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苔藓上,发出微弱的“吱吱”声,与寂静的环境格外不协调。

越往前走,周围的雾气就越淡。很快,他发现眼前的光并非来自一盏灯笼或某种生物,而是一片幽蓝色的光芒,像湖面上泛起的涟漪,涂抹在地面和周围的树干上。

他停下脚步,视线越过最后一棵歪斜的树干,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屏住呼吸,他的眼前是一个奇异的空间——或者说是不应该存在于此地的事物。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超乎常理:明成抬起头来,像是可以看到天空——灰白色的天空,没有太阳,也没有云,只有无尽的光芒笼罩在四周,仿佛整个空间都漂浮在某种虚无之中。脚下的路是由白色石板铺成的,石板光滑得像镜子,但却看不到自己的倒影。周围的树木并不像现实中的那样生机盎然,它们的树干漆黑如墨,枝桠上没有叶子,却在风中轻轻摇摆,仿佛具备了某种生命。

明成迈步向前,脚步声在这片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他向前走了许久,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平静的地方。这里虽然有着亭台楼阁的布局,但一切看上去却古怪得让人不安。路旁立着一些形状诡异的石像,有的像人,却多了一只眼睛;有的像鸟,却长着人的手。石像静静地矗立着,仿佛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在河水流过的地方,有几座小桥横跨两岸。那河水澄澈,却透着一股奇异的冷意,水中隐约可以看到奇怪的光点在缓缓流动,仿佛那些光点是活着的生物。桥是用黝黑的石头搭建的,雕刻着复杂而古老的花纹,仿佛记载着某种难以理解的文字和符号。

明成缓步走过那座桥,越走,心中的疑惑就越浓。他隐约觉得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某个重要的答案,但那答案究竟是什么,他却无法说清。

终于,他走到了桥的尽头,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台静静矗立在不远处。亭台是用暗红色的木头搭建的,散发着一种斑驳而陈旧的气息。四根亭柱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似乎是一种古老的语言,但明成一个字都看不懂。

亭子里有一个人影,一个明成刚刚见到过的人影。

明成一边向亭台靠近,一边微微眯起眼睛,渐渐的,他看清了那个人影:

那是一个身材瘦小的老人,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衣料的纹路看起来十分复杂。她的头发花白而稀疏,面容满是皱纹,眼睛微眯,手里拄着一根古朴的木杖。那木杖顶端刻着一个不知名的符号,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老人低垂着头,似乎正在沉思,直到明成靠近时,他才缓缓抬起眼睛,露出一双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那目光,带着一种洞察人心的穿透力,明成被盯得浑身一紧。

他站在亭台外,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你是谁?”

老人缓缓直起身子,拄着木杖站了起来。她的目光落在明成身上,眼底有一种似笑非笑的神色,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知道我是谁。”

明成皱起眉头,刚想追问,老人突然抬起手杖,用力敲了一下地面。

“砰!”

一声巨响在空间中回荡,强烈的震动让整个亭台似乎都颤了一下。地面上的光纹开始疯狂流动,像是一条条活着的蛇,交织成了一幅巨大的图案。周围的景象迅速崩塌,亭台、桥梁、古树,全都扭曲、溃散,化为一片混沌。

付明成脚下的地面开始下沉,他想站稳,却发现自己被某种力量吸引着向下坠落。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视野里的光芒越来越暗,最终,世界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

当明成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座恢宏的宫殿之中。

宫殿的天顶高耸而望不到头,仿佛直插云霄,四周的墙壁泛着奇异的淡金色光泽,隐隐可见其上雕刻着无数复杂的图案和符文。这些符文似乎在缓缓流动,发出微弱的光芒,让整个空间显得既神秘又压迫。宫殿的正中间,一道苍白的光柱从天而降,将整个大厅照得如梦似幻,但那光却没有带来任何温暖,反而有一种冷冽的肃穆感。

脚下的地面平整如镜,由一块块漆黑的石板拼接而成,每一块石板都雕刻着细致的花纹,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明成站在那里,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渺小。

他抬起头,视线穿过那道苍白的光柱,看到前方有一座高台。高台的石阶共有七级,每一级都宽而厚,边缘镶嵌着淡蓝色的光晕,像是在昭示着某种不可逾越的威严。高台的顶端,是一张威严的座椅,仿佛君王的宝座。

坐在宝座上的,正是之前在亭台中见到的老人。

此刻的她,身上披着一件洁白的长袍,袍子上绣满了银色的线条,那些线条交织成某种难以理解的符号,随着她的呼吸似乎在微微发光。她的神态依然平静,但相比之前多了一份威严,仿佛化身为这座宫殿的主宰。她手中仍然握着那根黑漆的手杖,手杖此刻垂在地上,顶端的纹路在光芒下若隐若现。

明成试探着动了动目光,他的视线从老人身上移开,扫向高台的两侧。

在高台两边,各有三个人整齐地坐着,共计六人。他们的座椅虽然比老人低了些,但依旧散发出强烈的存在感。每个人的穿着与老人相似,都是长袍,只是颜色各不相同:有人穿着深蓝色的袍子,边缘绣着银线,像是波涛的涟漪;有人披着漆黑的斗篷,整个人隐没在阴影中,只能看到微微发光的双眼;还有人身穿鲜红的长袍,胸前悬挂着一枚黑曜石吊坠,仿佛凝聚着炽热的火焰。

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肃穆,他们的目光一致投向了明成,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审视什么,又仿佛在等待他的反应。

明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下却传来“咚”的一声轻响,那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显得异常清晰。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圆形的区域内,地面上似乎刻着某种巨大的阵法,阵法的线条发出淡淡的蓝光,将他与周围隔开,像是一种无形的结界。

七人的目光无一例外地集中在明成身上,那种凝视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他握了握拳,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的心脏却像被无形的手抓住一般,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

“你来了……”高台上的老人终于开口了。她微微动了动身体,动作迟缓而僵硬,像是长期没有活动过一样。她的声音沙哑低沉,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明成的耳中,“付——明成。”

明成猛地一惊,眉头瞬间紧皱。他瞳孔微微收缩,心头掀起巨大的波澜——眼前的这个老人,不仅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像是在等待他的到来。

“你是谁?”他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难掩一丝颤抖。

老人抬眼看向他,那深邃而漠然的目光像是洞穿了一切。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我早就说过了……你知道我是谁。”

她说完,缓缓站了起来。她身上的白袍在光芒的映衬下微微发亮,脚步沉稳而缓慢。而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周围坐着的六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目光依旧注视着明成,仿佛在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明成的眉头皱得更紧,心中掀起一阵不安。他迟疑了一下,低声试探道:“你是……丰收神?”

这个答案他并不确定,但这片空间和这个老人,都让他联想到那个被村民们供奉的神祇。

听到“丰收神”这三个字,老人突然笑了。她的笑声低沉而诡异,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丰收神?呵呵呵——我喜欢这个名字。”她说着,目光扫向明成,“这是个不错的名字,能给人带来希望。”

“那你究竟是谁?”明成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试图从这个老人那里得到更多的答案。然而,周围的六人依旧纹丝不动,只是冷静地注视着他的表情,像是观察一个正在接受审判的人。

老人缓缓走下台阶,步伐沉重而迟缓。她每迈出一步,都像是承载着极大的重量。台阶两侧最近的两人似乎想上前搀扶她,但老人抬起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你问我是谁?”她笑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杖,又抬眼看向明成,语气中透着一丝苍凉的意味,“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和你一样。”

明成的心猛地一颤。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喉咙微微发紧,目光死死盯着对方,却没有说话。

老人停在台阶中间,低头俯视着明成,继续说道:“你的名字,也不是你本身。你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却仍然挂着一个普通人的名字——付明成。”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猛然刺入明成的心里。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变得强硬:“这是我爸爸给我的名字,与你无关!”

“你爸爸?”老人走到台阶的最底处,停下脚步,目光直直地盯着明成,像是要穿透他的内心,“你知道你爸爸是谁吗?”

明成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他的记忆很有限,许多事情模糊不清。

老人看到他的沉默,嘴角微微一扬,带着一丝嘲弄继续说道:“你那所谓的爸爸,只不过是一介凡人,最多也就活到六十岁罢了。而你呢?”她用手杖轻轻敲了一下地面,声音低沉而有力,“你知道你存在于世多少年了吗?你现在又是多少岁了——这一切,你都清楚吗?”

明成的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冷静。他咬了咬牙,抬起头,直视着老人:“你担心这些干什么?这又不关你的事!”

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愤怒,显然已经察觉到老人正试图用这些话语动摇他的思维。他知道,老人想让他怀疑自己的一切,甚至抛开那些他执着的信念。

老人听到这句话,却笑得更加放肆。她弯下腰,向明成走近了一步,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情感:“我这是在可怜你呀!”

明成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很快稳住了脚步。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却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老人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变得冷漠了几分:“我看在我们是同类的份上,才提醒你,千万不要忘了自己是谁,不要被人类的情感所束缚,不要被他们的命运所掌控。你是谁?你可以是他们的神,是他们崇拜、供奉的神明——就像村子里那些人信奉我一样——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村子。”

老人微微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继续说道:“那个村子就是你作为人类这个身份的终点。那些跪拜在‘丰收神’面前的凡人,他们将只是我的一部分信徒,我会有越来越多的信徒。而你,迟早也会明白,这种力量不是你能逃避的。”

“我不需要这些力量!”明成猛地打断她,声音中透着一丝压抑的愤怒,“我也不需要做什么神!我就是我!”

老人的目光微微一沉,带着几分失望:“果然,你被人类控制得太久了。你觉得付明成这个名字就是你的一切?你觉得所谓的父亲就能定义你的存在?”她冷哼了一声,语气陡然变得凌厉,“你自己感受一下吧,你的血液中流淌的,不是凡人的命运,而是远古神明的宿命。你越抗拒,就会感到越痛苦!”

明成沉默了一瞬,眼神却更加坚定:“我不在乎!我只知道,那是我爸爸给我的名字,他救了我,也养了我。他是凡人又如何?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老人听到这句话,突然沉默了片刻。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怜悯。她直起身子,冷冷地说道:“选择?你以为你真的有选择?看看你的身后——”

明成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回过头,发现身后的空间开始剧烈扭曲起来,一片黑暗中,村子的影像逐渐显现。那些村民正跪在丰收神的神像前,低声祈祷,脸上带着虔诚而绝望的神情。

“他们选择了信奉我,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活下去,并获得我的恩赐。”老人的声音在明成耳边响起,低沉而阴冷,带着某种令人不安的威严,“而你,不同于他们,你是天生的掌控者。你以为一时的拒绝,就能永远逃离自己的本质?你永远都和他们——甚至和你的爸爸不一样。”

“我很你们不一样!”明成猛地打断她,语气中透着压抑的愤怒,声音因为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我不想再说一遍了!”

老人盯着他,眼神中透着冷酷而怜悯的光芒,随即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她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可知道,那个村子里的人,为何对我们如此虔诚?”

明成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地回应:“他们信奉你们,他们也害怕你们,那是因为他们害怕饥饿。”

“饥饿?”老人微微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她轻轻叹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讽刺,“他们害怕的,从来不是什么饥饿,而是害怕——失去。”

“失去?”明成皱起眉头,语气冷硬,隐隐感到老人话中的深意。

“是啊,他们害怕失去所谓的繁荣,害怕他们的田地不再生长出丰盛的粮食,害怕他们的孩子失去食物,害怕他们失去那一丝活下去的希望。”老人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却像锋利的刀子,一点一点剖开真相,“他们跪拜在我们面前,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敬爱我们,而是因为他们别无选择。”

“所以呢?”明成目光变得更加冷锐,“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人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浮现一丝冷笑:“所以啊,那些粮食,对他们来说,就是天赐——或者说,是我们这些神仙赐予他们的。如果他们没有我们的庇护,他们就什么都没有——没有粮食,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看不出来,你们还挺‘仁慈’的嘛。”明成冷笑了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

“谢谢你的夸奖,尽管我们并不需要它。”老人淡然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嘲弄。随后,她的语气变得低沉,透出一丝寒意:“我们和他们不过是相互依存罢了。如果他们不能活着,那我们也没有食物了。”

明成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中透着震惊:“食物?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老人用手中的手杖轻轻敲了敲地面,敲击声在宽阔的空间中回荡,仿佛在敲击明成的心。她的目光深沉而冰冷,直视着明成的眼睛,继续说道:“但你还没有完全明白。我就来给你讲讲这个村子真正的历史吧。”

老人缓缓走近明成,身上的威压让明成的身体无法动弹,他只能呆呆地望着老人向自己逼近。很快,老人停在了两边六人的中心,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扫过整座宫殿,仿佛在俯视一切。

“很久以前,那个村子每年的粮食都非常丰盛。土地肥沃,雨水适时,他们的生活无忧无虑。”老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讲述一段遥远的历史,“但有一年,旱灾降临,所有的庄稼都枯死了。村民们吃不饱饭,连喝的水都快没有了。他们没有路可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

“然后呢?”明成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强忍着心中的怒意。

“然后?”老人笑了笑,目光冷漠,“然后,我派了一名使者到他们村子,告诉他们只要按照我们的指示,在特定的地方向神明祷告,他们就能重获丰收的日子。绝望中的人,会相信任何东西——或者说,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明成冷冷地盯着她,咬牙说道:“所以,他们就跪下了,对吗?”

“是的,他们跪下了。”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仿佛在回忆一个令人愉悦的画面,“他们第一次向我们祷告时,带着绝望的虔诚和对未来的渴望。而我呢?我注意到了他们身上那细微却充满活力的生命力。那种味道,实在是太吸引人了……在他们到来之前,我们可是有好几年没有‘开荤’了。”

明成的拳头攥得更紧,目光中燃起怒火:“所以你们就用他们的生命力换取粮食?吸干他们的生命,只为了满足你们的需求?”

老人轻轻点头,语气淡然,似乎根本不把明成的愤怒放在眼里:“没错。他们的生命力,赋予了田地新的生机。那些庄稼,正是从他们的血液和精气中成长起来的。你所看到的丰收,正是以他们为代价换来的。”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恩赐’?”明成的声音颤抖,胸腔中的愤怒翻涌而上,“你们为什么要吸取他们的生命力?他们就不能换种方式生存?”

“换种方式?”老人忽然笑了,笑声冰冷而充满讥讽。她仰起头大笑了几声,随即低下头,眼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语气轻蔑:“呵哈哈——明成啊,明成~你还是太天真了。我们不是你,虽然我们都为神明,但我们可不能像你那样,吃着人类的食物就能存活下来——我们只能以血为生。”

明成的眼神冷如冰刃,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所以你们就理所当然地吸他们的血?你们就没有想过其他办法?”

老人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其他办法?你以为还有其他办法吗?以前,我们靠着捕食死去的牲畜维持生存,但那不过是勉强果腹罢了。可是现在,我们拥有了更好的血液来源——更纯净、更充满活力的来源。我们为何不就这样继续下去呢?”

“更好的来源?”明成的声音低沉,目光中涌动着杀意,“你指的是那些村民?”

“是的。”老人微微一笑,语气冷酷得像一把刺骨的刀,“他们甚至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也感受不到我们在汲取他们的生命力。对他们来说,这一切只不过是祭祀仪式带来的繁荣。他们得到粮食,我们得到活力——这不是很完美的平衡吗?”

“平衡?”明成冷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屑,像是在嘲讽,“可笑的平衡。你所说的平衡就只是你们和他们都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吧?”

“那这平衡还能有什么别的意义?就现在来看,我们和他们的确是处于平衡状态的。”老人的语气中多了一丝耐心,却依旧冷漠,“他们献上生命,我们赐予丰收。这是公平的交易。”

明成目光锐利,语气中满是冰冷的愤怒:“公平?你们这些‘神’一个没少,而他们却在一个接着一个走向死亡!你管这叫平衡?!”

老人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和怜悯:“他们一直都将面临死亡,无论我们是否存在。你以为他们能长生不老吗?和你我一样,他们终究会死——小子。”

“他们是无可选择地过早地接受了死亡!”明成咬牙,声音中透着极度的愤怒,“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他们的命运被你们剥夺了!”

“命运?”老人语气骤然冷了下来,手杖在地上一顿,发出低沉的声响。他眼中寒光闪过,低声说道:“命运从来不是他们可以选择的。他们终将会死,早一步,晚一步,又有什么区别?活着的那些人依然在田地间忙碌,他们依然吃着饱饭,而不需要承受饥饿的折磨。这,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恩赐。”

“恩赐?又在和我谈恩赐!这算哪门子的恩赐!”明成心里默念着,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老人,似乎用眼神就能杀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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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洪荒:求求你别再广纳道侣了!:开局穿越成洪荒第一缕阳气东王公,觉醒神级选择系统。熟知巫妖量劫剧情的他,选择开局闭关万万年,融合阴阳魔神本源,觉醒大罗三花十二品,塑造混沌魔神身躯。这一世,我东王公不做天地之主,稳健积蓄势力,收祖龙做小弟、元凤为道侣,麒麟一族做守护神兽,兽王穷奇为坐骑。冥河老祖、地祖镇元子、天皇伏羲、十二祖巫,皆为东王公的手下,拥有天道圣人修为,战力无双。洪荒争霸,关我稳健仙帝
冥河血尊
吾名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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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大陆,强者为尊。有神秘的修士,更有强大的精灵王。看元始如何风云在起,成为一代天尊。元始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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