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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十娘回到灶台，原本该等在那里的小土豆已经不见了。
西边的厢房内传来嬉笑声和打闹的水声。
顾十娘默默地听了一会儿，才看到程思同边擦着手边从西厢房里出来。
“走吧，水该热了。”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湿了一片，露出强健的肌肉。
顾十娘看着他一勺一勺的舀着灶台上的热水，再提起两个木桶，步履稳健地朝屋里走去，将木桶内滚烫的热水倒进浴桶里，来回几次，洗澡水就已经倒好了。
他拿起一编的小瓢，舀起一瓢浴桶中的热水，将手移出浴桶外，抵在木桶的边上，将水淋在手上，他想了想，又起身走了出去。
顾十娘在屋内听到打井的声音，很快陈思彤又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小桶清水，右手环着一个簸箕，他将刚从井里打出来的凉水倒了一些进浴桶，又如同刚才一样往复几次试了温度，最后才将簸箕里的鲜花花瓣倒进水里。
整个过程认真而神圣。
顾十娘静静的看着他，不愿打扰。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说，我们有许多时间。”程思同拉着她在一边坐下，动手去脱她的鞋。
顾十娘反应过来的时候，鞋已经在地上了。
她原本光滑细腻的双足此时长了一颗颗或大或小的水泡，伴随着被杂草割的一条条一丝丝的血痕。
“嘶”顾十娘倒吸一口凉气。
“疼吗？”
程思同语气温和，眼里尽是心疼，手上的动作下意识的轻了一些。
今日看顾十娘走路姿势有些奇怪，没想到会这般严重。
“以后你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了。”
程思同拿来剪子，单膝跪地，将顾十娘的脚放在自己的膝上，替她挑着水泡。
他动作轻柔无比，顾十娘居然不觉得疼，反而觉得有丝丝的热意从脚底传了上来，她只觉得是自己太过紧张，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我还有什么事情能做啊，家里的活全被你干完了。”
雪白的绷带在程思同的手里翻动，顾十娘的双脚被包扎了起来。
程思同洗了手，矮身将顾十娘抱了起来。
“诶，你这……”
程思同顾十娘放在浴桶旁边的高凳子上，这里适合顾师娘自己脱衣服，脱完衣服可以直接泡进浴桶里。
程思同将顾十娘的发钗都拿掉，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额发，轻声道：“以后家里什么事多和我商量，我就在外头等着，你有什么不轻便的只管唤我，还是说我要替你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