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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声嘶哑到辨不清字音，像沙漠里壁龛之间摩擦发出的声音。
——“何、辙……”
听到下一句时楼悯眼角的殷红才消退几分。
“我、母亲，他知道。”
般野无力的将手抬起一点，楼悯什么也没想便握了上去。
颤巍巍的手被人毫不犹豫的扶住，般野从楼悯手上感受到了远高出她体温的炽热。
楼悯的手掌温暖干燥，此时紧紧包裹着她，莫名的安全感升腾而起。
般野在昏迷时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昏沉，清醒的时候能听到一个好听的男声在和她说话，她想再仔细听听，却怎么也听不清。
一直絮絮叨叨的很烦人。
直到男声说到姜铃两个字时，她的意识才彻底清醒过来，因为母亲的名字早就刻在了她的骨髓里，于是她开始拼命的控制身体，却怎么也不能动。
但好在她终于能听清楼悯一直在絮叨什么了。
恰巧，楼悯说到何辙时她能动自己的小指了。
楼悯不会吃醋吗？
般野刻意的将目光移到楼悯的眉眼上，果然，哪里还有几分为褪的嫣红。
以前他只要一委屈，眼圈便会红一片，比小孩还娇。
她突然不想再追查什么姜铃、云朵的悬案，也不想再追究云霏，这些事如同蛛网一般将她缠住，死死不得脱身。
虽然窝囊归窝囊了一点，但不能因为沉没成本就把自己下半辈子也搭进去吧？
目光渐渐下移，看着楼悯略显疲惫的面庞，甚至有了点胡茬的下巴。
般野心情复杂，她忽然好想沉下心、空出时间，再好好的追一次楼悯。
但……人生八九不如意。
楼悯看着般野又沉下去的眸子，心疼极了。
“小野，你还有哪里难受吗？”
般野闻言，迟缓的摇了摇头。
楼悯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把她的手重新放上床，甚至给她噎好了被子，一副下一秒就要走的样子。
般野：“？”
楼悯有些紧张道：“你累不累？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神经，躺了两三天，还累个鸡毛啊。
般野没啥劲说话了，只摇摇头。
楼悯点点头，又道：“我今晚能睡这吗？
般野：“？”
她目光四处扫了扫，就只有她一张床啊，而且还是监护床，杂七杂八的监护仪器垒的连水杯都放不下一只。
别说楼悯这只了。
“你、不处理工作吗？”
看楼悯目前的形象管理，估计这两天是没咋睡，在医院怎么可能睡的好。
楼悯摇摇头，目光带了点小委屈：“真的不可以吗？”
般野：“……”
算了，她是真吃这一套。
般野不打算再耗费力气说话了，用口型对着楼悯说了两个字：“来、吧。”
她本就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心剂，然后又被何辙那楚生注入了透支类药，哪怕身上没伤估计也爬不起来床。
何况她伤的差点噶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