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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呼吸声远近都有。
远的,距离她能有十几米远。
近的,好似就在她的身旁。
凭直觉,秦镜语认为那些呼吸声的主人,应该与她一样,都是被苍玄宗的修士抓进来的凡人。
至于抓他们干什么,也很好猜测。
十有八九与那冰清玉幻虫脱不了干系。
或许他们这群人,就是下一个骸骨金字塔也说不定。
秦镜语不想成为金字塔的一部分,所以她要想办法逃出去。
方才醒来之际,她就确认过了,明岁镜还好好地挂在她的脖子上,没被人给摘下来。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尤筱婕嫌弃她,顺带着也看不上她的明岁镜。
另一种则是对方还未来得及搜身。
秦镜语猜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为了验证自己的这个猜测是否准确,她悄悄抬起手,伸向了怀中。
只一下,她便摸到了那枚质地温润的玉牌,以及谷金莲给她的几张符篆。
“还真是没来得及搜身啊。”秦镜语暗道,“那我可要抓紧时间躲入镜内了。”
只是在躲入镜内之前,她需要确认一番目前所处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若是在苍玄宗某位修士的洞府内,那她躲了也是白躲。
毕竟她现在修为很低,无法做到如岁老仙那般,在镜内也可以凭借强大的神魂之力来驭使明岁镜逃离此处。
她现在若是躲进去了,那等下次出来的时候,还是会在这个地方。
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等弄清楚了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或者等苍玄宗的人将他们带离此地,她再找机会躲进明岁镜内。
打定主意后,秦镜语便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养起神来。
……
如尤筱婕所言,谷金莲还真跑去了白铭彦那里。
但她此次过去,并不是为了请白铭彦为她庆生,而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
她以他们共同的师父白龄龄的死为切入点,刺激着白铭彦在情绪不稳的情况下,无意间透露出了一些讯息。
那些讯息若是放在以前,谷金莲根本不会去想它深层的含义是什么。
但自从看过陶罐碎片上的内容后,她开始重新审视周围的人、事、物,也开始学着深思熟虑起来。
但白铭彦不知道她的变化,还以为她跟以前那般,听了什么也不会过脑,所以一经刺激,说出的东西便有些多。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谷金莲却早已调整好了情绪,让他半丝端倪也难以瞧出。
“二师妹,你今日有些不太一样。”白铭彦微眯双眼,怀疑道。
“大师兄,变得不一样的人是你,不是我。”谷金莲说着,一脸仰慕、心碎、懊悔等十八种情绪轮番来了个遍。
看着与往常一般喜欢什么表情都放在脸上的谷金莲,白铭彦微微摇了摇头。
是啊,谷金莲怎么可能会变?
依他看来,那苍玄宗门前的数千阶长石都比她伶俐通透。
肯定是他近日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会产生了错觉。
“算了,不讨论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了。”白铭彦疲惫地闭上了双眸,按了按太阳穴,“我有些乏了,你且去吧。”
谷金莲在白铭彦闭上双眼后,便恢复了面无表情。
看着对她一脸不耐烦的男人,谷金莲蓦地感觉自己心头好似轻轻碎裂开了一道缝隙。
但那道缝隙,却并未让她因此而难受,反倒让她于经年累月的压抑记忆中,得到了些许喘息。
就好似黑暗至极的洞穴内,突然射进去了一缕阳光一般。
她感觉自己好似觉醒了。
“怎么?”白铭彦睁开眼,发现谷金莲还没走,不禁有些不满。
这个谷金莲哪儿都好,就是对他太痴缠了。
真是让他烦不胜烦。
谷金莲本来正在细细感悟心头那道微妙的变化,却不妨白铭彦的声音突然传来,直接打断了她那种灵慧通明的体悟,是以脸色一时有些难看。
“二师妹,你这是什么表情?”白铭彦捕捉到了她的表情,语带不满地低声斥道。
谷金莲一听此言,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敢再去胡思乱想,连忙换上一副怨妇的神色,语气幽怨道:“大师兄,难道你忘了今日是我的生辰了吗?”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白铭彦瞬间明白了。
他放缓了语气,却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说道:“最近着实有些忙了,头疾也犯了,是故好多事情都忘记了。那二师妹,你不会怪我吧?”
这句话,与过往几十年没有什么两样。
语气一样,态度一样,就连内容也大差不差。
没有对她生辰的祝福,只有借口。
按照以往,谷金莲必定会说“不怪你”,然后默默将白铭彦的话都放在心里,接着就去寻一些缓解头疾的灵丹妙药,再小心翼翼地送给对方。
可今年的谷金莲,她不一样了。
虽然嘴上仍然说着“大师兄,我怎会怪你呢”,但内心却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强烈的杀机。
她不欲被对方发现她的变化,遂三言两语地结束了对话后,便匆匆离去了。
她刚一离开,莫大田便出现在了白铭彦的洞府前。
他盯着谷金莲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迈入洞府,满是疑惑地请教着白铭彦道:“白师兄,刚才那位,您可认识?”
“怎么?”白铭彦不答反问。
莫大田观察着白铭彦的神色,斟酌着说道:“您有没有觉得,就方才那位的背影,与昨晚那名贼的很像?”
白铭彦闻言,果断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她。
就她那个脑子,比之顽石还要不堪。
她若是能做出昨晚那般事情,我反倒要高看她几眼。
况且,她对我思慕深切,几十年未曾变过。
就算这昊虚天界不在了,她都不可能改变心意。
莫大田,你无须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继续盘查沈茸茸的相好即可。
昨晚那道身影,必是那荡妇的姘头之一。”
见白铭彦如此言之凿凿,莫大田只得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
漆黑的环境内突然变得亮如白昼。
是有人手持照明珠进来了。
秦镜语被那光刺激地偏过了头去。
借着那光,她看清了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乃是一处不大不小的洞穴。
洞穴内或坐或躺着数十名面色惨白的人。
“快点儿起来!跟老子走!”
秦镜语还未适应眼前的亮光,一道尖利的男声便突然响彻在了洞内。
但她没有立即动弹。
因为长时间躺在阴凉潮湿的地上,后背竟有些酸疼乏力。
估计其他被困人员也是如此。
所以尖利男喊完那么一句后,竟无一人站起身来。
“老子让你们起来,你们都聋了吗?”尖利男见他们都不动弹,气得当场拔剑砍掉了离他最近一个人的脑袋。
如此血腥的操作,让众人再不敢不起来。
秦镜语也强忍疼痛,慢慢站了起来。
见他们终于开始动弹了,那人又开口了:“真是一群贱皮子!非得威胁着才肯听话!啊呸!”
话毕,对方仿佛泄愤似的又砍掉了身侧另一个人的脑袋。
见他行事如此没有原则,众人好似被吓住了。
你推我搡地,急急朝前赶去。
一时之间,场面竟有些混乱。
尖利男见此,火气不由地又上来了。
但他刚举起手中的剑,身旁的同伴便果断拉住了他,附耳低低劝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间隙,一名走在前头的被困人员,突然折返身子,弹跃而起,凭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勇气猛地朝那两人的双目处袭去。
这一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秦镜语等人还未反应过来,那名暴起的人员便被察觉不妙的尖利男一剑斩杀了。
“呸!敢偷袭老子!”尖利男斩杀那人之后,犹不解气,竟提剑将地上的尸体剁成了小块。
完事后,又抬起手中的长剑,指向了其余被困人员,尖斥道:“你们都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否则,你们的下场只会比他更凄惨!听清楚了没!”
众人见状,哪有敢反驳的,自是唯唯诺诺地应道。
许是尖利男的残暴震慑住了众人,之后的好一段路程,再没有人不要命地跳了出来。
但秦镜语就是直觉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了。
她不想被波及,所以一路上边走边寻摸着机会,打算遁入明岁镜内。
可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乃是人群的中央。
若是突然消失在原地,那就太显眼了。
是以当务之急便是尽量走到人群最外层去。
秦镜语这么想的,脚下也是这么动的。
可眼看她就要到达最外侧了,前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地动山摇的爆破声。
这声音,就像是发起冲锋的号子一般,一经响起,人群里面便有十几人突然暴起。
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堆石斧、石锤,嗷嗷叫着便朝尖利男等人的方位攻了过去。
这一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过也让所有被困人员顿时支棱了起来。
大家趁此机会,纷纷朝前跑去。
一时间,整个甬道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中。
因此造成的踩踏致死者,不知凡几。
最后成功甩脱尖利男那群修士的,也就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其中包括唯二的女性之一,秦镜语。
此时的秦镜语无比庆幸自己之前挪到了人群的最外层。
要不然,后头地面上躺着的尸体中,还得多她一个。
他们六人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一直不停地奔跑着。
哪怕嘴里满是铁锈味了,也不敢停下脚步。
因为他们害怕一旦停下,就会被尖利男等人重新抓回去。
所以只能玩命地跑。
秦镜语此刻是跑在最后的位置上。
一开始,她是打算跑一会儿就寻条岔路拐进去。
然后趁机躲入明岁镜内。
所以故意落在了最后。
可看着前方好似没有尽头的漆黑地道,她又决定先跟着前面的人跑一程再说。
说不定就这么一鼓作气地跑到出口了呢。
“呼呼呼…”
就在秦镜语拖着沉重的步伐使劲跟上前面那五人的时候,什么东西破空而过的声音忽然在黑寂的地道内响起。
秦镜语一听,立马站定了脚步,屏息侧耳倾听着。
其他几人显然也听到了那道声音,纷纷停止了奔跑,立在了原地。
他们如秦镜语那般控制住了呼吸,紧绷着神经来回转动脖子,想要找出发出声音的来源。
可几十息过去了,他们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是不是没事了?”黑暗中一道年轻的男声率先响了起来。
好半晌后,才有一道略显苍老的男声回了句:“不清楚。”
之后,六人又陷入了警惕的寂静中。
就这样又等了好大一会儿,那名苍老男声的主人又开口了:“各路神仙鬼怪、佛祖菩萨,小民只是路过此处,绝无得罪之意。还请您们高抬贵手,放小民过去。多谢关照!多谢关照!”
话毕,他好似还跪地磕了几个头。
因为秦镜语听到了三声咚咚咚的响声。
有了年老男人这一开头,其余几人也纷纷跪地祷告了起来。
最后只剩下秦镜语一人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那位同行者,你也磕一个吧。”年老者看不清秦镜语的具体性别,便以“同行者”称呼,要求她也跪拜一下。
可秦镜语并不想跪拜。
在她看来,凡是心有善念的神仙鬼怪,哪怕他们不跪拜对方,对方也不会随便伤害无辜者的性命。
可要是碰上了邪恶的神仙鬼怪,那就算他们磕头磕到头破,对方在该要他们命的时候,也绝不会因此而手软。
所以,她果断拒绝了年老者的提议。
“唉!无知小儿啊!”年老者被拒绝后,没有进一步劝说,只幽幽感叹了一句。
秦镜语闻言,并未将老头的话放在心上。
本以为这件事不算什么,却不想接下来的路程中,那五人若有若无地抱成了一团,并隐隐将她排斥在了一边。
这排斥,在他们又向前走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突然遇到了一个庞然大物时,达到了顶峰。
“啊!”
“这…这…”
“妖怪啊!”
在前面五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秦镜语借着那庞然大物背上的点点荧光,看清了它的真实面貌。
竟是一只身长有一米,喙长足有两米,胸腹附有白斑长毛,足有白带,翅披鳞片的大蚊子!
它的腹部粗大膨胀如水桶,黑白相间的肚皮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竟撑得一鼓一鼓的,连带着上面的长毛都跟着有节奏的一耸一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