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他跳下去,你注意看着我的动作,不要害怕。”
在破旧的窗口前,江如心用一根绳子把苏家安牢牢地绑在背上,踩着窗户缓慢探出半个身子谨慎的观察窗户外,等确定了塔下没有人之后江如心才谨慎的展开接下来的行动。
咔嚓——一道出人意料的响声。
这扇窗户大概是被时间风化,结构已经变得脆弱不结实了。
“您……小心一点。”
窗户的碎裂声使苏子雨向前一步,她胸口砰砰地跳,目光在江如心和苏家安之间徘徊,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等待会儿到你往下跳的时候记得也小心一点,这个破窗框没有全裂,只开裂了一半,动作如果轻一点的话应该不会出问题。”话说到这里,蹲在窗户口上的人不见了。耳边隐约有闷响,苏子雨快步向前几步,脑袋探出窗户向下看,见到江如心正在解绑着两人的绳子之后她才放下高悬的心。
江如心抬头看向二楼窗户口,朝着苏子雨比了一个“快下来”的手势。
“呼……不过只是两层楼的高度,小时候我可还从三层楼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过呢,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窗户上布满了灰尘,像是在高傲的宣扬自己就是一个老物件,苏子雨连续深呼吸三次,才小心翼翼地扶着窗框小心地踩着窗户。
蹲在窗口,手轻轻扶着刚刚才发生过断裂的窗框,这时候苏子雨才思考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屋子的窗户大的足以蹲上去一个人?
简直就像一扇缩小的门!
深吸一口气把脑海里产生的想法通通甩出脑海,苏子雨用半蹲的姿势向下一跃,可能是飙升的肾上腺素刺激了她的发挥,落地翻滚卸力,这一套动作她竟然竟然做的一气呵成。
“小姑娘的身手不错啊,很飒!”
“只是巧了才能用出来啦……”
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真的是巧合。
甚至顾不及沾满灰尘和泥土的衣服,快步到苏家安身边检查他的伤口:“怎么样,还活着吧?”
“放心吧……暂时还死不了,我命可是很硬的……咳咳咳咳咳!”
江如心在身上翻找着什么,过了会儿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打开后递给苏子雨:“如果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就按照这张纸,背着你丈夫按着上面画的这个路线离开吧。”
在这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清纸上简单画成的一个简易地图。
“谢谢您。”
“不用用什么‘您’的,叫我江大哥就行。时间紧迫,你们快走吧。”
“谢谢江大哥。如果还有以后,我和子雨必定会报答您的恩情。”这次是苏家安在说。声音沉重,严肃。
“后会有期!”
目送那两个交叠的影子慢慢消失在远处,江如心咧嘴笑了。
慢悠悠地准备往回走。
正当他要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四面八方突然出现了数不清的脚步声!
江如心抽了一口冷气,有点慌神:“怎么来的这么快?”
迎面射来一支呼啸的羽箭,势如破空,根本没给江如心应变的机会,这支箭狠狠地扎进他的右臂,强悍的惯性甚至让江如心连连退了五步。
“你好大的胆子!私自放走没有受完家训的犯错之人,可谓是……胆大至极!”
背靠着墓葬塔,江如心视线锐利地望着前方的那条大路,路两旁的草丛摇摆着,夹道恭迎骑在马背上的那个男人。
他翻身下马,火把照亮了迎面走来之人的脸庞,是永远一张表情的苏家主,苏家主的手中还挽着一副弓箭,刚刚那支箭就是他射的。
“家主,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没有放走什么犯错的人,我只是闲逛恰好走到这儿。”
闲逛的时候恰好走到苏家的禁地里面,又恰好被苏家家主在墓葬塔下抓个正着。说出来就感觉够扯的,江如心也晓得除非苏衅脑子锈住了,不然绝对不会信他一个字。他自己也不信……
视线悄悄扫向苏衅身后,苏衅身后站了一片披坚执锐的士兵,堵住了逃跑的可能。而他身后是墓葬塔以及群英阁书阁一类不利于躲藏的大型建筑,如果朝身后跑的话估计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暴怒的苏家主抓住,到时候是生是死会更难以预料——短短时间江如心脑筋飞速转动,可惜并没有想到能用的破局法子。
啪!
脸狠狠的歪向一侧,脸颊迅速红肿。
紧接着又是毫不留手的一巴掌,新的一巴掌印在红肿的那一侧上。
接着又是响亮的一巴掌。
不愧是苏家家主,下手既狠又不留情!
咔嚓——
清脆的响声过后,脸部的剧痛使江如心几乎昏厥过去。
“来两个人把他拖走。”
接下来苏衅的话变得朦胧胧的,剧烈的疼痛使他昏迷了过去。
……
醒来的第一件事情是检查受伤的下巴。
“……”
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啊啊声,并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剧痛。
他的下颌以让他止不住手抖的角度歪斜,大概率是骨折了。如果只是关节错位,不会能摸到皮肉里碎片一般的骨头。
“……”
咔!
“……!”
如果附近有一堵墙,江如心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撞上去,这股疼痛绵延不断,更关键的是伤到的是脸!脸上的疼会让很多人都难以忍受,江如心也不在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