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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林峰话音刚落，两姐妹仿若被春阳晒透的蜜桃，红晕从耳根一路漫到脖颈。郑欣怡慌忙垂下头，指尖无意识揪着浴袍褶皱，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蝶影；郑欣蕾别过脸咬着唇，发梢却不听话地扫过泛红的耳尖，泄露了心底的雀跃。
“谢谢主人夸奖……”两串回应同时响起，又因撞声而戛然止住。对视的瞬间，两人捂着嘴笑作一团，银铃般的笑声惊起茶几上袅袅茶香。郑欣蕾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光，攥着茶杯的手指关节发白：“只要主人愿意喝，我们往后天天都泡！翻山越岭找最鲜的茶芽，变着法子煮出百样滋味！”
……
徐林峰望着两姐妹认真的模样，眼底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他伸手轻轻刮了刮两人发烫的鼻尖，语气带着几分宠溺：“瞧把你们急的，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茶都搬来。”指尖抚过杯沿凝着的水珠，他垂眸轻抿一口，茶香在齿间散开时，嗓音也染上几分清冽，“茶道讲究‘不贪多，不贪满’，再香醇的佳茗日日饮，也会失了韵味。往后啊，留些念想，咱们慢慢品。”
郑欣怡与郑欣蕾对视一眼，同时挺直脊背，宛如两株被春风拂过的新竹。前者垂眸时，发梢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指尖无意识绞着浴袍的流苏；后者唇角还噙着未散的笑意，双手交叠在膝头，光洁的指甲轻叩着掌心。两人齐声应和，声音清脆如清泉击石："主人说得极是！往后定把这份心意藏在细水长流里，变着花样给您备下惊喜！"
“嘶——”三道带着笑意的抽气声同时刺破茶香萦绕的空气。郑欣怡与郑欣蕾的耳尖还泛着红，就见谢可可斜倚在沙发扶手，谢巧巧支着下巴晃了晃，谢悠悠光脚丫调皮地踢开拖鞋，三双眼睛里全是揶揄的笑意。
“从中学辩论赛舌战群儒，到大学学术论坛艳惊四座，”谢可可屈指叩响……沙发，故意拖长尾音，“京都双姝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脸红了？当年你们在运动会领奖台上，往那儿一站，满操场的欢呼声都生生卡了半拍。”
“可不是？”谢巧巧指尖绕着发尾，眼波流转，“校庆晚会上跳古典舞，台下男生攥着荧光棒大气都不敢出。现在倒好，被主人一句话就羞成两朵粉云。”
谢悠悠笑得蜷起身子，伸手戳了戳郑欣蕾发烫的脸颊：“高冷学霸秒变撒娇精！上次你们在实验室通宵改论文，连导师都不敢轻易打扰，这会儿却围着主人转得比小太阳还欢！”
……
郑欣怡的耳垂瞬间烧得通红，连脖颈都泛起绯色，慌乱间碰倒了茶几上的茶匙。她与郑欣蕾交换了个窘迫的眼神，余光怯生生扫向徐林峰，又像被烫到般迅速移开，发梢垂落下来遮住发烫的脸颊。
"表姐们就爱翻旧账！"郑欣怡绞着浴袍边角，声音里带着娇嗔，"中学辩论赛、大学论坛，哪件不是学生该做的本分？总拿这些打趣，羞死人了！"
郑欣蕾急得直晃徐林峰的手臂，发丝随着动作轻扬："校庆跳舞明明是高三最后一次登台，都过去多少春秋了？" 耳尖红得滴血，"主、主人别信她们添油加醋......"
徐林峰目光灼灼地落在郑欣怡与郑欣蕾发烫的脸颊上，瞳孔泛起细碎的光亮。他不自觉往前倾身，温热的气息扫过两人耳际："原来你们还有这等本事？"尾音带着上扬的弧度，像是在平静湖面投下石子，惊起两朵绯红涟漪。
郑欣蕾攥着浴袍的指尖微微发白，与姐姐对视一眼后，几乎同时用力点头。郑欣怡睫毛轻颤，声音软糯得能掐出水来："可可姐、巧巧姐和悠悠姐才是行家......校庆时压轴的群舞，都是她们编排领跳的。"
谢可可单手撑住沙发，率先挑眉："小丫头倒会往我们脸上贴金。"谢巧巧指尖绕着发梢，眼波流转间满是风情："主人若是想看，我们姐妹明日就编排个新舞，保准比校庆时更惊艳。"谢悠悠干脆跪坐在沙发上，光洁的膝盖抵着软垫，亮晶晶的眼睛写满期待："这次可要让主人好好评个高下！"
徐林峰抬手虚按，唇角勾起一抹温润笑意："不必急于一时，待大一校庆，倒要瞧瞧你们姐妹如何技惊四座。"五人虽难掩失落，仍齐齐颔首，尾音软糯："好的主人。"
话音落下，空气里浮动着绵长的静谧。她们的思绪不约而同飘回初入徐家那日——玄关映着忐忑的倒影，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是徐奶奶布满皱纹的手，将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糕塞进她们掌心；徐爷爷声如洪钟，重重拍着雕花扶手："在这儿别拘束！缺什么、遇着难处，尽管找管家！"老人家眼底的关切，比廊下摇晃的宫灯还要暖。
徐妈妈亲手缝制的刺绣手帕至今压在箱底，针脚细密得能藏住所有温柔；徐爸爸每次出差归来，总变魔术般掏出异国小物。那些细碎的温暖，如同春雨浸润干涸的土地，将她们初来乍到的拘谨一寸寸熨平。曾经听闻的豪门冷硬模样，在徐家人的烟火气里碎成了满地星光，让她们真正成了这个大家族里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
七点整，客厅空气突然被五声急促的手机震动撕裂。郑欣怡握着的杯子险些脱手，滚烫的茶水在杯口漾出不安的涟漪；谢巧巧垂落的发丝间，未说完的笑话僵在嘴角。
"是学校领导的通知！"郑欣蕾盯着屏幕的指尖微微发颤，"大一返校就要分班，理科文科必须在一个月内定下来。" 谢可可的长睫轻颤，将手机倒扣在茶几上发出闷响；谢悠悠跪坐在软垫上，无意识揪着裙摆的褶皱，像只炸了毛的小猫。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五道目光在半空相撞，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翻涌的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