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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暥朝戚宁缓步走过去。
“藏什么，我都瞧见了。”
戚宁背着手，把那件衣裳藏在身后：“我是在做衣裳，可没说是给你做的。”
“我都瞧见是男子的衣裳了，既然是男子的衣裳，你不是做给我的，还能是做给谁的？”高暥的语气里带着两分试探。
“是是是，是给你做的。”戚宁眼神闪了闪，糊弄道，“可是还没做好，你此刻还不能看。”
高暥见戚宁承认了，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他有些等不及，趁戚宁不备，直接把她藏在身后的衣裳抢了过来。
“哎！”
戚宁叫了一声，她连忙从榻上起来，探着身子想去抢回来。
“你还给我，还没做好呢。”
可高暥个子太高了，戚宁踮着脚尖也碰不着。
高暥躲开戚宁的抢夺，展开那件衣裳看了看。
是一件玄色的锦袍，衣料不算很华贵，上面也没有多复杂的绣样，但针脚细密，一看还是费了心思的，正适合日常穿。
“这不是已经做好了吗？”高暥说道。
戚宁咬了咬牙，没好气地说：“还有几针没绣好，那也算是没绣好！”
她见高暥都看见了，也无所谓了，不再去抢那件衣裳，而是自暴自弃地坐了下去。
高暥满眼笑意，他想试试那件衣裳，先放在身上比对了一下。
方才他太过高兴，只顾着看这件衣裳的款式和绣工了，没怎么注意尺寸。
这不比对不知道，一比对才发现，这件衣裳的尺寸比他穿的尺寸小了许多，他肯定是穿不上的。
高暥笑道：“你这衣裳怎么做的这么小，倒像是给你自己做的。”
戚宁：“……”
还真让高暥说中了，这就是她给她自己做的。
戚宁心虚地瞥了高暥一眼，佯装生气：“我这可是第一次给男人做衣裳，尺寸做小了又怎么了，嫌弃你就还给我！”
高暥听了戚宁这话，心中顿时一软。
她说，这是她第一次给男人做衣裳。
高暥身为皇子，从小到大的衣裳都有绣房的绣娘准备。
他母妃的绣工不太好，怕露怯，从未亲手给他做过衣裳。
除了绣房的那些绣娘外，戚宁是第一个给他做衣裳的女子。
高暥有些感动，又有些自责，自责自己方才不该笑话戚宁。
他见戚宁背对着不看他，看起来气鼓鼓的，他连忙坐到她身边。
“生气了？是我不好，不该笑话你，这衣裳好的很，绣工精巧，便是尺寸小了些不能穿，我也会把它收藏起来，视若珍宝。”
高暥以前可并不怎么会说好听的话，但自从和戚宁在一起，他倒是自然而然地学会了说哄人的话。
戚宁这才回过身来，她把那件衣裳从高暥手上抢了过来。
“什么收藏，衣裳不能穿，拿来收藏，你故意讽刺我是不是？”
“当然不是！”
高暥实在冤枉，他这会儿真不是讽刺戚宁，而是真的想把那件衣裳收藏，这可是戚宁一针一线亲手给他绣的。
他伸出手：“你给我吧，我很喜欢。”
“不给。”戚宁紧紧地护着那件衣裳，随口说，“我重新给你做。”
“其实不用重新做……”
“你还想不想要我给你做衣裳了？”戚宁瞪着他，打断了他的话。
“想。”高暥立即老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