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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翊淮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可马车刚回到京城，行驶到大街上时，戚宁却突然开口：“停车。”
段翊淮的目光扫过来：“怎么了？”
戚宁面不改色地说：“我想去霓裳阁买几件素净的衣裳。”
段翊淮皱起眉头：“家中不管主子奴仆的衣裳都是大嫂安排人做的，你要想要新衣，让大嫂把裁缝请到府里去就好了。”
“我不要林素宛替我安排！”戚宁满脸厌恶地说。
这段日子，段翊淮因着那几分愧疚已经对戚宁够容忍了。
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还对林素宛直呼其名，段翊淮面色就有些不悦了。
“你说话尊重些，大嫂是长辈，怎么能直呼其名。”
“是吗，正经长辈做的出那种事情？你想让我在大街上说出你们的好事吗？”
段翊淮深深吸了口气：“好，不提这个。”
“你想买衣裳可以，不过不要耍什么花招。”
“不是有你盯着我吗，我要是想说，刚才在慈云庵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就说了，我还嫌丢人现眼呢。”
段翊淮想了想，戚宁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好吧。”
他答应下来，带着戚宁下了马车，前往霓裳阁。
他们刚一进去，掌柜的就迎了上来，几句寒暄之后，带着他们上了二楼。
掌柜的拿出几套成衣出来展示给戚宁看。
“夫人，这可是我们霓裳阁最新制的成衣，花样素净，按照您的尺寸拿的，您看看。”
戚宁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绣样：“可以试吗？”
“当然，当然。”掌柜的忙不迭点头，“夫人这边请。”
戚宁起身跟着掌柜的走，段翊淮却也跟了上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我试衣服你也看？”戚宁扭头问道。
段翊淮一个男人，跟着女人进去试衣服确实不妥，哪怕她是他名义上的夫人。
这会儿，他有些后悔没让紫心跟着，也没带两个丫鬟了。
他想了想说：“那我在外面等你，你快些。”
戚宁没搭理他，径直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段翊淮站在门口没动。
掌柜的见状有些奇怪，开口道：“段公子，要不要去那边喝杯茶坐着等。”
“不必，我就在这儿等。”
段翊淮一口回绝。
“呵呵……段公子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做生意的自然不可能让气氛冷下来，掌柜的不断和段翊淮说着话。
段翊淮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着。
戚宁进去之后，打量了一下那个试衣的屋子，里面挂满了各种各样款式的衣裳。
她脱下身上的衣裙，取下了一件男款长袍换上。
戚宁今日打扮素净，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她又拔下玉簪，重新挽了个男子的发髻。
稍稍一改动，她就从一个小娘子，眨眼间变成了一个俊秀的小公子。
做好这一切，戚宁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段翊淮还在和掌柜的说话。
事不宜迟，戚宁立即走到窗口处，打开窗户朝下面看了一眼，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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