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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宁嗯了一声。
段翊元带着戚宁进了院子，又进了他原本住的卧房。
因着一直有下人在这边打扫，里面倒是到处整洁干净。
段翊元牵着戚宁在小榻上坐下，又挥手让伺候的下人都出去，屋内只留下了他们两人。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怎么了？”
从回京城这一路上她的紧张和不安，到方才她不愿意进段家的门，这一切处处都透露着异样，段翊元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凝视着戚宁的眼睛，问她：“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是。”戚宁坦然地说，“我确实想起来了。”
果真是这样。
不知为何，段翊元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都想起来了？”
“对。”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段翊元回想着之前的种种，回想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异样的。
他心中有了一个猜测：“是不是早在青州的时候，你就已经想起来了？”
“没错。”戚宁直接承认。
段翊元的手紧了紧：“那你想起什么了，知道你父母是谁了吗？”
戚宁点点头，告诉他：“我父亲是当朝礼部郎中戚远山，我是他的嫡长女，戚宁。”
“戚远山。”
戚远山的官职不大，没什么实权，在朝中并不显眼，段翊元仔细想了想，总算是想起了这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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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戚远山不熟悉，对他家里有几个女儿就更不知道了。
段翊元离开京城那年，戚宁才十来岁左右，还是个小丫头，他自然也不认识。
至于戚宁嫁给段翊淮这件事情，段翊元更是完全不知情。
正是因为如此，这时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段翊元笑了笑说：“你想起来了是好事啊，戚大人为官清廉，兢兢业业，我亦有所耳闻，原来你是他的女儿，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戚宁眼睫颤了颤，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段翊元见她这个反应，便明白了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是谁，这件事情完全没必要隐瞒他，也没必要紧张，更没必要到了段家门口却不进去。
除非……除非还有其他的原因。
比如，她已经成亲了。
段翊元可还记得，在青州的时候，戚宁就曾问过他，若是回到京城后发现她早已成亲了该如何。
或许那时候她就已经在试探他了。
段翊元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你、你是不是已经成亲了？”
戚宁没有否认，是默认的姿态。
“他是谁？”段翊元直接问。
戚宁抬起眼眸，启唇说出三个字：“段翊淮。”
“你说什么？”
段翊元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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