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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说哪里话,只是我家奶奶让来问问。既然是二爷的意思,我这就去给茗烟安排。”平儿转身要走。宝玉低头想了想道,“平儿姐姐你先别走,我有一句话想让你带给你家奶奶。”
平儿停下脚步,好奇看着宝玉。宝玉道,“你问问你家奶奶,可愿意为家里添一些收益,如果她愿意,可以先拿五百两银子来,一个月后,我给她六百两。”
平儿听了,只以为宝玉小孩子不懂事。
此时宝玉年纪还小,虽然考中了秀才,又颇为老太太喜欢,是家里的凤凰。但是他这样的公子哥,在平儿看来,是没有什么银钱概念的,哪里知道外面银子难赚。
她却不知道,贾宝玉的银子根本就不是赚来的。
平儿笑了笑,对宝玉的话根本不信,只以为他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就随便应了一声,回去找王熙凤安排了。
袭人在旁听了,道,“二爷,你真能一月赚到一百两银子?”
宝玉笑了笑,“别说一百两,就是一月五百两赚五百两都是轻而易举。只是这里面有些问题,一旦银子太多了,反而会让银子不值钱。”
袭人当然不懂通货膨胀的概念,只是听到宝玉随便就能赚到这么多银子,觉得非常开心。要知道,即使做了贾府的姨娘,月钱也才2两。王夫人这样的正房有诰命的太太,一个月也才20两的月钱。
袭人道,“那二爷为何要找琏二奶奶,她可是最贪财的,难道二爷没有本钱?”
宝玉见袭人眼中都是期待,听她低声抱怨,解释道,“并不缺本钱,只是想通过王熙凤影响下家里的走向罢了,说到底,目前家里就是缺钱。”
“不懂。不过爷要是缺钱,我们几个还有一些体己钱,可以给爷先做本钱。我听她们说,爷在外面开了药铺,做了生意,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宝玉心中有些感动。要知道袭人这些在贾家做丫鬟的,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收入,所有收入来源就是从小到大的月钱,像一些小丫鬟,一个月的月钱可能才一吊钱,就算袭人这样的年纪稍微大些,月钱也不过一两左右。
“你不用担心,银子多得是。不信你可以去问秋纹。”
原来宝玉早就准备了一箱子碎银子,足足有几百两,交给秋纹保管。袭人听了微微有些好奇,回头看见秋纹正和晴雯嬉闹。
“我知道爷自有主张,倒是我白白担心了。”
贾宝玉见袭人脸色转暗,心中一动,道,“我有件事情想让你帮我去做,你愿意不。”
袭人果然脸色转喜。
“前段时间叫你和秋芳学认字,你现在学的如何了。”自从傅秋芳进了这贾家,贾宝玉收服了她,吩咐她教授几个屋里人认字。傅秋芳知道将来这些说不定都是姐妹,自然不敢怠慢,用心教袭人几个。
袭人几个起初还不太在意,但是没贾宝玉教育几次后,又被管家的目标在前面吊着,倒是能尽心学习。如今已经有了一些效果。
“算是认得几个字吧。不算睁眼瞎。”
“那就好,老爷出巡,我让外面的掌柜沈复随老爷一起出去了。如今外面药铺的生意得我自己打理,我还要读书,不能日日去看。后面我准备叫茗烟每日把账目拿来给我看。你帮我管管账目吧。”
袭人一听居然是这样的“大事”,一时不敢应承。只是低头不说话。
“你也不用害怕,我先让秋芳和你一起,你俩人看过之后,我再给你们检查一遍,等过了月余,你们自然能顺利拿下这个差事。”
袭人这才点头。
话说过了几日,就有外面小厮前来通报,说贾雨村请公子出去。
原来贾政害怕宝玉在家里荒废了学业,早就吩咐贾雨村除了督促宝玉功课外,有机会还要去外面参加一些文人聚会。一方面能长长见识,另外也能在清流士林中刷点名声,对宝玉将来都有好处。
宝玉推脱不过,吩咐李贵准备车马,汇合了贾雨村,走了半个时辰,穿过了好几条热闹的街市,在一个丁字路口停下。
宝玉下车看去,见这石板小街人烟稀少,没什么摊位,抬头看去,石头牌坊上刻着“定慧寺”。
“怎么,今天聚会的地方是选在寺庙当中?”宝玉问道。
“不是,是在寺庙对面的风波楼。”贾雨村笑了笑。
两人结伴又走一箭之地,就见街北面是一座小小的寺庙,寺庙对面沿小河有一座两层小楼,门牌上写着“风波楼”三个大字。
“这楼名字倒是起的奇特,别人都是怕风波,这楼非要叫风波。奇怪。”
“这楼传说是前朝一个文官的产业,但取‘江头未必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的风波二字,意思是相比人间来,这江湖风波,算是很平静的。”两人说着话,已经跟随店小二上了二楼。
见二楼此时没有几桌客人,只有靠近南边的一个隔间里面已经有三个文人打扮的人坐在那里。见贾雨村上来,三人都看了过来。
“雨村兄,你可算来了。快入座,入座。”
贾雨村也不客气,迈步进了隔间,坐在了背靠窗户的主位,又叫宝玉坐在自己身边。众人又寒暄了几句,贾宝玉模糊听出来几人好像都是举人同窗,不知什么原因,另外三人都赋闲在家。
聊了几句之后,话题自然转到宝玉身上,其中一人道,“不知这位公子乃是何人?”
贾雨村装作不经意道,“你们是知道的,我如今在国公府做讲习,这位正是我的学生,政老爷的嫡亲,贾宝玉,贾公子。”
贾宝玉素知贾雨村此人野心很大,而且善于借势,此时见他如此介绍,也没什么反感,反而大方起身先另外三人作揖行礼。
三个举人老爷自然不敢在这真正国公公子面前拿大,急忙起身还礼拜见。又是一番肉麻的吹捧。贾雨村在一旁自饮自酌,甚有脸面。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众人才把注意力又转回贾雨村。话里话外想知道贾雨村在国公府有没有门路,能不能帮他们尽快找到实缺。
贾雨村正要指点一番,就听外面吵闹声渐起,夹杂着喝吗、哭泣之声。
二楼本来没有其他酒客,宝玉听这几人拍马屁早就无聊起来,急忙离开位置到了北面窗前,向下看去,见一群人正围在定慧寺前,一个人真抱着定慧寺前的石狮子,几个和尚站在门口,正和几个大汉理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