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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只手捏住文件的一角，在空中挥舞着：“你们好好瞧瞧，这是氢族人给我们公司的报价，仅仅是给我们传授一些最基本的空气动力学知识，就要收我们天价！天价！比我们一年的营业利润都要多！”
顾清扬的表情和动作都十分夸张，仿佛手中挥舞的不是一纸报价，而是烫手山芋，他恨不得扔之而后快。
郭陵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清扬的表演，等他完成之后，这才问道：“我有两个问题，第一，空气动力学知识对你们来说，能否通过其它途径学习到？如果不能，他们收高价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因为你们没有别的选择；第二，仅仅因为他们收高价，为何要怀疑到我们头上？”
“哼！第一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我们公司的技术团队告诉我，氢族是唯一的选择，但是我不信！我不信！至于第二个问题，你们拼图小队从一开始的宗旨不就是为了开放无名市吗？打着‘补全残缺文明’的旗号，结果是引狼入室！”
“......”
郭陵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再与眼前这个纨绔公子交流。
显然，顾氏集团的家主们因为都年事已高，并且远离具体事务，就任凭这些不成器的二代们折腾和忽悠，几乎已经丧失了基本的判断和逻辑能力。
他感到很悲哀。
他没有跟沈家接触过，但至少同为财富大家，梁爷还是要靠谱很多，可惜他和他的主要基地已经在葡月当时那疯狂的炮火当中毁灭殆尽。
“如果是这样，我们还要跟顾家合作吗？不如单干吧......”
郭陵心底冒出一个念头。
钟晨暮打破了沉默，反问道：“你们要学习空气动力学干什么？难道想去造飞机？”
他曾经在图书馆的资料当中读到过相关的介绍，而现在，已经完全觉醒的系统更是一个庞大的数据库，帮助他很快便了解到了空气动力学的基本知识。
听到这话，顾清扬眼前一亮：“对对对！你是懂行的！你不觉得，当初皮尔斯和葡月他们的装甲车很带劲吗？那我们为什么不跟进一步，去造天上飞的？”
钟晨暮没有回答顾清扬，而是自言自语：“以氢族的发展水平，肯定是非常熟悉这一套，但是，他们都是虚拟形态，也已经用不上这些知识了，不如传授给我们......可是，他们的目的真的只是赚钱吗？无名市的钱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独特的价值吗？”
“不要再跟他们废话了！”顾定江发话了，“今天晚上我们过来，就是想跟你们把这件事掰开了揉碎了，如果我们要给氢族交这么多钱，你们必须赞助一半！否则，什么其它合作都免谈！”
郭陵只觉得热血上涌，正准备拍桌子发作，却听见获月已经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回击：“我今天真是瞎了眼，组织了这样一个饭局，你们姓顾的都是傻x吗？我们拼图小队，尤其是钟队长费了千辛万苦才获得今天的局面，让我们无名市的人可以自由出入太白星，乃至于更加广阔的宇宙，从而找到更多的发展机会，找到我们失联的亲人和爱人，现在却被你们毫无根据地怀疑我们是为了一己私利！我们图什么？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虽然郭陵还没发话，我就敢说，今天的饭局就到这里，你们喝了我们的酒，我也不让你们吐出来了，但是再往下，你们再多喝一口酒，多吃一筷子菜，我都觉得恶心！”
获月就差直接说出那个“滚”字，但是对面的三个顾家人并不傻，已经听出了她的愤怒和逐客意味。
郭陵一愣，却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获月把他憋在心里的话给吐了出来。
但是，面子上他还是要表达一下平衡。于是，他装出一副尴尬的神情，一边拉着获月坐下，一边冲着顾定江说道：“顾总，你看这事......要不我们改天再说吧，改天我们再约。不过呢，你们的指控，我们是没法接受的，太主观，太缺乏根据。”
钟晨暮也在心中对获月直竖大拇指，不过，他没有郭陵的偶像包袱，补充道：“各位，今晚就到这吧，现在我们散了，还能在乐游亭再各自找个地方，一点不耽误。另外，顾总，造飞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你们嫌贵，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想了。”
顾定江等三人听完，目瞪口呆。
他们原本想给拼图小队一个下马威，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希望在跟拼图小队的合作当中多占点便宜，现在好了，对方直接掀桌子了。
而且，似乎不准备把桌子再重新扶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