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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七月初七,没有男朋友的厝艾芹同几个姐妹们一道逛了一天的青浦城区,晚上,回到了住处。
一个底层的普通打工人,除了厂里提供的宿舍,就是租赁工厂周边上海本地市民的老旧空房暂住。但厝艾芹并没有租赁房子,是暂住在一位小时候被拐卖到上海的姑姑家的多年没有居住的老旧房子里。
这套老旧房子,虽然老旧却也宽大和安全。三面是房,前面有一排高高的铁栏栅子围着,就像一座四合院,厝艾芹住在居中那栋楼上。楼下、旁边的两侧住着像她一样的外地农民工,男男女女,有夫妻,也有单身,多是贵州老乡。平常空时他们也相互串门“八卦”,相处融洽。相对而言,厝艾芹居住的环境虽然简陋,却较为安全及热闹幸福。厝艾芹初中刚毕业后的第一次离家出行便是这里,来到这里也就两三个月的光景,她似乎还不太习惯这种异乡生活,常常感到害怕和孤独。
她的姑姑随女儿住城里去了,多年没有居住和料理的老旧房子里,没有电视机陪伴,在窗子缝隙里,残留着一根不知是否还能使用的闭路线。晚上,没有什么消遣,厝艾芹便早早地上了床。
时间向深夜走近,房前房后那一圈果园、蔬菜地里的昆虫主动地折腾了整个白天;住在楼下的老乡们在工厂里被动地“折腾”了整个白天,晚风缓缓徐来,大家都很疲惫了,渐渐陷入了沉睡。窗外显得十分宁静,高高的月亮却不要回报地出来开始“工作”,淡淡月光洒在窗外的大地,不远处池塘边的杨柳在夜风中轻盈摆动。厝艾芹从床上来到了窗边,此情此景,又恰是情人节之际,孤独、害怕、寂寞随夜风袭来。懵懂的青春,有一种渴望爱情的情愫由此发展开来。
随着楼下老乡们的呼噜声渐渐响起,厝艾芹这才意识到该睡觉了。她转身上床钻进了被子里,脑海中竟不由自主浮现起一个男生的身影,他的神情、姿态、声音清晰地呈现在她脑海里。他是她的初中同学,他的学习成绩优异,一直是班上的佼佼者,他已如愿以偿去上了高中。厝艾芹意识到自己思绪沉侵在他的世界,她不禁开始反问,难道这就是喜欢?她的思绪开始飘乱起来,一时难以入睡。
一个19岁的妙龄姑娘,正如一支含苞欲放的花朵;一个他乡漂泊孤独的女性,犹如深山旷野没有陪伴的孤雁,渴望爱和被爱,应该是一种正常的心理状态和身心需求。厝艾芹,对异性的向往在她内心深处开始蔓延。
事实上,在这异乡生存的日子,每一个夜晚都让她感到孤独和害怕,甚至是难熬。她开始渴望她身边能有一个潇洒英俊、志同道合的他的出现。
这时候,她开始幻想起来:有一天,她的工厂新招录进来一个青年男子,并且和她是同乡,他踏实能干、聪明帅气、才华横溢,并且还很关心她,随着时间的发展,他们恋爱了。从此,他们朝夕相处在一起,每一次拥抱,是多么的温馨;每一次相吻,是多么的炽热。他们一起分享彼此的喜悦;一起分担彼此的忧愁……今晚,她在美好的幻想中甜美地入睡。
厝艾芹的幻想,其实就是青年男女对美好爱情的向往。青春懵懂的少男少女,都渴望拥有一份美好的爱情,相偎相依,白头偕老,共度人生。
正如舒婷《致橡树》中“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相互致意……我们分担寒潮,风雪,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