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突然拉开白纱,盯着要走过去的耶律斜轸,片刻,问:“我们见过的,对不对?”
耶律斜轸对上少女轻灵的身影,含笑说道:“对,我们见过的!”
云雀看着安成坐回车上,吓了一跳:“公主,对不起!”几乎是带着哭腔的。
安成冷声问道:“你是谁?”
耶律斜轸回头,仿佛少女还站在那个位置和自己打招呼,一支冷箭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来到安成眼前,市井一片喧哗。
独孤玄拉紧缰绳,大呼:“保护公主!”烈马嘶鸣,前方一匹白马上一个男子持弓而立,逼开了人群,那人安成记得,英气逼人的辽国大使,萧挞揽!
云雀一凛眼,右肩受伤,一声惨叫,推开了安成。
安成冷不防跌下车去,却落入一个人怀中。
云雀左手扶住肩头冒出的鲜血,绿衣沾湿了大片,几乎瘫坐在车上,大口喘息。
萧挞揽眉眼含笑,自己箭法从不差强人意,看着车内的女子脸色大变,自己尾追多日的猎物作垂死挣扎,心中自然高兴。
安成看着马上的男子越走越近,并不理会独孤玄等人的阻拦,问自己:“公主,你没事吧!”那关切的目光几乎让人一时错愕。
萧挞揽看一眼耶律斜轸脸色,再一看车内,早已空空如也,人群依旧是刚才的人群,马车周围,地上一丝血迹也无,猎物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脱了,一张俊脸瞬间变色,纵马离开了人群。
独孤玄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属下护公主不力,请公主责罚!”
怎么他在旁边,那自己在谁的怀中,抬眼一看,那男子正瞧着自己,那惊世的冷峻,浅薄但棱角分明的嘴唇,这极美男子身体内仿佛潜藏着暴戾的气息,优雅冷峻的微笑魅惑世人,竟有一丝暖意在里面,他是天下苍生的劫数才对,慵懒霸气的笑容似乎能融化冬雪,嘴角冷意的笑容泛滥成灾,安成慌忙低下头,低声道:“放下我!”
没想到眼前之人却不放手,安成冷意泛滥,再次抬头,迎上男子好意的发问:“你没事吧?”
耶律斜轸却纵身将安成抱上马,安成又惊又怒,男子温热潮湿的气息在耳边响起,安成一个冷战:“我带你去瞧大夫!”
独孤玄反应过来时那个男子已经带着安成在百米之外,徵茫之际,安成的声音传来:“独孤玄,你是要让刚才的女犯逃脱吗?”犹如梦中被踢醒,此人好骄纵的马上功夫,这个异族男子是谁,神秘霸气,是敌是友,公主不会有危险吧,快些禀告王爷才好!
安成咬牙忍着痛,不吭一声地半情愿地被带走。
许久,男子干燥温暖的手指在自己颈子上触摸,惊恐万分,脸色更加苍白,回头瞧,那男子一脸凝重,那一刻,竟然觉得有些宽恕,但却不敢放松,又觉得有些不妥,生生避开了,直到一直被耶律斜轸带到京郊一个林子里才停下来,找了一处坐在木板平台坐下。
湖面的微风吹得伤口痒疼难耐,安成却不想动弹,直到那个男子专注地为自己捣药,是干惯了那样的事情吗,注视着男子苍白的手指上的茧疤,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和辽国外使萧挞揽是什么关系?”
男子专注的眼神终于落在安成身上,却对安成笑了笑,让安成错愕地以为,为什么他笑起来的时候好像贤哥哥关心自己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耶律斜轸用手指往安成的脖子上抹药膏,一点一点地抹,很是认真,极不耐烦地回答少女的话:“你是不是应该关心今天要害你的人是谁,而不是关心我是谁?”
安成非常不喜欢这个人的笑,总是让安成非常不舒服,但,那个叫云雀的女孩子,似乎,今日是不想加害自己的呢!脖子上冰凉地很舒服,语气和缓了些:“我是想知道,你要抓云雀干什么?”
耶律斜轸看着少女生气的摸样,有些嘲笑。
安成戏谑地声音传来:“今天的事,我不会天真地以为是你们想救我!”
耶律斜轸自嘲地笑笑:“那个人,是想救你呢!”
那个人,自然就是萧挞揽,这让安成很是意外,那日,在宫中宴会上见萧使,亦不明会他逃避的眼色,安成很是不明,辽国大使要救自己的意义何在,竟摇摇头:“你们就算是要救我,也只是意外,抓那个女孩子,才是你们的目的,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西门牧雪又是什么人,是谁对我使用萨满巫术,你们和西门牧雪是什么关系,我对你,实在好奇。”
耶律斜轸看着已经站在自己身旁的少女语气和缓地说出自己的疑问和推断,有些惊异,随即笑笑:“你大约没事,才能这么多话!”
安成有些恼怒:“你!”第一次在这个男子波澜不惊的冷脸上扑捉到了另外的信息,却仍然一无所知,瞧着男子侧脸的完美弧度,一时有些患得患失,街上的一幕又浮现在自己眼前,想起贤,心道,要是贤哥哥在身边,自己就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