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月正在就着茶壶大口喝茶,见萧挞揽进来,便道:“你干嘛去了?”
萧挞揽,将一大把花卉插入萧千月坐旁桌上的净瓶中,皱眉:“这屋子味道这么大,也不熏熏。”
萧千月惊奇:“哟,你还会插花啊?”
萧挞揽不理取笑,只道:“这屋子大王是肯定不会住了,你也好意思。”
萧千月不以为然:“那是,谁让他是老大呢,你可别怪我手脚不干净,那女人的衣服我已经送到该去的地方了,怎么样,不辱使命吧,我可听说他对你很是不满呢,你的事呢,办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你?”
萧挞揽冷笑:“你还真当自己能干,我的事不用你过问。”
萧千月闻听此言,暴怒一声,将面前椅子踢翻。
萧挞揽脸色变青,这家伙怎么回事!
萧千月骂道:“你说大王叫我把那女人的衣服送到高丽人面前,到底什么意思,我都怀疑,大王这招一点也不高明,那女人是该死,可是,觉得那女人最该死的不就是高丽世子吗?”
萧挞揽一时也说不上来:“你照做不就是了。”
柳拓雨收到包袱的时候,只觉得很轻软,却有一股拙劣的恶臭,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早上,行馆门口遇到的垂髻少儿说要交给世子,问是谁却一溜烟跑了,世子与崔昊天在二楼密会,柳拓雨想打开包袱查看,却又觉得不妥,但谁会拿这样恶臭的东西给世子看呢。
打开包袱,一件绿衣滑了出来,柳拓雨吓了一跳,这是她的衣服啊,是她的!
柳拓雨死死抓住衣服,哭了一场,将包袱重新包好,多年前的往事浮上心头,抱着包袱在二楼等了好久。
崔昊天刚与贤对于在高丽朝堂的局势做了消息整合,崔明冲密信上言王后在近来朝宋的商旅卫队中派有密谍,为的是查明贤访宋意图,属意贤多加注意,不得消息便不可归高丽。
王兄身体持续恶化,贤十分担忧,毕竟来宋之前自己是不愿意的,别说王兄身体已然只有最后的光景,贤在沙场避世多年,却在来宋之际被剥夺了兵权,又岂有甘心的道理,只是如今高丽朝堂局势更加风起云涌,自己却在这异国,“闲看”诡谲朝风,倒也可笑。
自高丽推翻弓裔,建立高丽,灭后百济,统一朝鲜半岛,立国以来,历任君主皆是禅让、弟及兄位,且实行族内婚配。
开国君主章孝威穆神圣太皇帝自称高句丽继承者,与五代时期诸王朝均保持友好关系,高丽太祖灭百济后对内加强集权统治,照泰封、新罗和中原王朝的典章制度,为新兴的高丽王朝初步确立了中央政府的架构。
高丽置三省:内议、广评和内奉省,其中又以广评省的地位最为重要。广评省下辖选、兵、民、刑、礼、工六官,分管国家的各种事务,可以说是高丽王朝的中枢所在。
设立最高军事机关为循军部,军队由从自耕农当中征发的府兵组成,此外,驻扎在都城开京的六军,具有禁军地位,直接由国王掌握。
从高丽王朝朝廷的结构来看,在表面上完全承袭了中原隋、唐帝国的中央集权利制度,然而表面上的类似无法掩盖高丽王朝和中华上国社会基础上的巨大差异。
高丽王朝归根到底是在地方豪族支持下建立的,其统一程度是无法与中原王朝相比的。
高丽太祖虽初步建立起统一国家,但自新罗后期起就形成的诸多军镇、豪强势力的崛起而形成的地方上的城主们和他们的城寨依然保持着独立和半独立的地位,在对待国内豪族的问题上,太祖采取了怀柔和推恩的策略,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高丽太祖在朝鲜半岛的北部积极进取的战略。
在高丽太祖经略北境的全盘战略里,开城的重要地位是值得一提的。
自公元668年被唐军攻破以后,平壤逐渐荒废,高丽太祖以防御女真侵扰为由将平壤升格为西京,派遣从弟王式廉为长官驻守。
在高丽早期,西京平壤的长官拥有很大的权力,他只需要对国王本人负责,其部下官员的任免完全由长官自己决定,与此同时,高丽太祖采取了移民实边的策略,将大量的人口从半岛的南部迁往北部。
高丽太祖的这些措施增强了高丽北部的边防力量,大大拓展了国土面积。
高丽天授八年,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兴兵灭亡渤海国,并以皇太子耶律倍为人皇王,在渤海故地建立了“东丹国”。
三年后,由于契丹用兵中原的需要和渤海遗民的不断反抗,“东丹国”被迁移到了辽东,一时间广袤的渤海故地成了无人过问的空地。
渤海的灭亡,使高丽与契丹的关系迅速紧张,契丹与后百济的盟约更使高丽太祖不能不有所防范,高丽开始主动的吸纳渤海的遗民。
自天授十一年三月“渤海人金神等六十户来投”起,渤海人便源源不断地涌入了高丽境内,高丽与契丹的关系彻底决裂。
高丽太祖经略北边的步伐一刻也未停止,其统治末期,高丽的北境已经远及今咸镜南道的永兴和清川江的南岸,疆域大大超过了新罗。
高丽太祖有夫人二十九人,王太后三人、王后三人、大夫人一人、夫人四人、院夫人十八人,子三十二人,女八人。
从高丽太祖传位武宗,武宗至光宗,皇位传承皆是弟及兄位,光宗想即位给儿子,引起皇权纷争,贤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来的大宋。
王兄也极力主张自己来大宋,外祖母认为王兄如果失败,自己尚可保得性命,虽不是上策,却也是无可奈何之选。
但外祖母与王兄忽略了一个人,大穆王后不会放过自己,所以王兄母子在这点上并不齐心。
外祖母与王兄宁愿自己身处杀深之地却力拼保得自己一时周全,贤愤懑且沮丧过,只是如今身在异国,也只能让自己尽力平静。
贤出门欲外出,看到柳拓雨抱着一个包袱,感奇怪,略一走近,已闻到浓烈的化尸水的味道,吩咐到得房间打开包袱,见是朱雀常穿的绿衣,愣了半晌,问柳拓雨:“谁送来的?”
柳拓雨便说了,贤问崔昊天:“你说朱雀在辽行馆?”
崔昊天道:“那便是他们杀的,但为什么,朱雀不是王后暗人吗,辽人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贤皱眉,辽人送来朱雀故衣,预警是真:“也许跟国内局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