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这画是慕容家四小姐托我交与安成的,我今日有事,就不去她宫里了,可否帮兴平转交与安成?”
曹云轩乐意效劳,接过画盒:“好,在下会交到公主手里,请郡主放心。”
初云公主茫然相问:“哥哥与你说什么?”
兴平喟叹:“元祐皇兄说你今日烦闷,让我陪你出宫走走,走罢。”
初云公主痴笑:“他还是喜欢安成?”
兴平听岔了:“你怎么知道,莫非世子告诉?”见初云公主紧盯曹云轩,赶紧断言。
然初云公主心灰意冷之际骤听真相,面色惨白,心神俱灭,几乎站立不住。
兴平要转缓话头,已来不及:“曹大人倾慕安成,不会吧,初云,你别胡说?”
初云公主惨然失笑,美艳面孔扭曲森然:“我胡说,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与她一向要好,也不知道?”
兴平不知如何回应:“我!”
初云公主由近旁侍婢扶着上自己宫车:“不是说要出宫吗,走罢。”
兴平郡主远看了那人一眼,不知初云意欲何为,亦只得上车跟上。
安成接过曹云轩的画盒:“是兴平托你交与我的?”
曹云轩点头:“是,说是慕容家四小姐交与公主您的。”
安成好奇,将画盒于石桌上打开:“多谢云轩哥哥。”
曹云轩见安成心情不错:“那我们三日后见了。”
安成:“好啊,你当日旬假吗?”
曹云轩点头,又道:“你四哥,放过了李冲与花弄影。”
安成失笑,四哥瞒过骁骑尉绕过那二人,中间曲折自己并不想知道:“他要越陷越深,我也没办法。”
曹云轩表示同意,与安成作别离开。
兰屏端着果脯上来,恰好看见桌上画卷,十分惊讶:“这莫不是东晋顾恺之的《神女赋图》?”
安成轻轻摇头,却笑了:“你瞧提字。”
兰屏仔细瞧来,确是慕容恭的落款,那画中神女于云雾间显现,惊喜道:“慕容公子三年前去过东都吗?”
安成摇头:“他啊,也不知道还有无相见时日,他到了哪里了?”
兰屏不解:“公主,你是在想慕容公子?”
安成失笑:“你视若挚友的人离开,你不会想念吗?”
兰屏低头,挚友?好像这么多年并无这样一个人,也许傲雪算一个:“公主说的是,那这画三日后有用吗?”
安成没想过这样:“不用,但会将它放出去。”兰屏不知安成所想,低头离开。
耶律斜轸在房内自斟自饮,不愧是在皇庭出生长大的,心思机敏深沉,可见一斑。可是,为什么,脑中不断闪现那日湖中的她,拂云殿被顽疾困扰的她,或者还有行馆长桥边她的冷漠疏离。
然而就在昨日,她对那人笑了,并不是对自己应付的那种笑。
耶律斜轸并不喜欢长于宫廷之中的女人,萧后也不例外,可是为什么她让自己,若思若狂。那经明行修的高丽世子,耶律斜轸冰冷的眼眸中泛出丝丝冷气,只觉得心中郁闷难解,又或许,她才是最好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