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芙见是个辽人,避退两步,笑道:“这位大爷,可是要找姑娘相陪吗,这里可没什么李姑娘丁姑娘,花名叫做什么?”
“什么花名,你不是常跟着姓丁的吗,原来不认识,常与安成公主一起的那位?”
丹芙心道,原来是她,微怒:“丁姑娘又不是咱们这里的,怎会在此,爷还是别处寻去罢。”
“哎,你!”萧千月冲离开的丹芙喊叫。
“这到底是怎么了,你莫不是喜欢那越人女子,一个个地,简直是疯了。”萧繁吃酒讥讽。
萧千月负气坐下:“管好你自己吧,你和刘扶摇的事,真当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吗?”
萧繁吃噎,闭口不谈,一回头,便见安成、贤与丁阿离正下楼来。
“咦,你未同萧使北归吗?”安成瞧见萧千月,便招呼。
萧繁未有好脸色,起身与萧千月向安成行礼,答道:“没有。臣会接替拓宁的外交事务,留大宋一段时间。”
“喔。”安成点头,回头看贤,示意离开。
萧千月欲与丁阿离说话,丁阿离闪避贤身后,不欲理睬,急得抓耳挠腮:“丁姑娘,近来可好?”
“好,你也好,公主,咱们快回去罢。”
萧千月慑于安成,想到还要与萧繁去鸿胪寺交接外务,并没有追上去。
安成掀开车帘,问丁阿离:“阿离,你在翟越,是与哪家定的亲事?”
丁阿离绞手弄花,泣道:“黎将军长子。”
安成一愣,将丝帕递于阿离,原来是权掌翟越军事大权的黎桓:“十道将军,他早年不是出于阿兄麾下吗?你来大宋,他可知晓?”
丁阿离抱住双膝,已哭许久,点头,羞愤交加,面色红涨:“他与杨氏有奸情,被我不小心看到,哥哥才将我送来大宋。”
安成抚背安慰,心中却沉浮不定,翟越国内局势到了何种地步,阿兄才会异国相托,又联想近日诸事,泪眼朦胧:“别哭,阿兄会没事。”
到得榄山,安成与贤亲送阿离进去,心中十分不忍,嘱咐金棉等三人好好照顾阿离,方离开。
安成想对贤笑,却垂泪,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阿离之忧国忧兄,我无能为力,连常陪伴她也做不到。”
贤轻揽安成靠在肩头,直待安成哭得累了,才安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回到同文馆,贤欲送安成回宫,安成见崔昊天欲言又止,便婉言拒绝。
一路与兰屏闲话近来诸事,中途车颠簸了一下,兰屏便呵斥几句,小黄门战战兢兢,无人应答。
回宫后,先去翾禾宫,德妃颇喜:“你父皇刚来过。”见安成愁眉不展,知其近来烦闷:“我的儿,他们要争便争,你这又是何苦,要是累了,回去就好好睡一觉。”
安成伏在膝上,暗泣不语。
母女二人吃了晚饭,安成方回,回宫途中,遇张妃,微微行礼,便离开。
丝言:“听澈儿说,皇上仍不欲原谅公主,与七公主有关。
回至凤栖苑,早早便安歇了。翌日,亦起得很早,想起与慕容恭书信未回,得出宫一趟。
半日潇洒松窗午,碧帐垂烟缕,风摇绿户。苑中瘦石寒泉,冷云幽处,绿树阴浓夏日长。石榴乱吐,午睡觉来时自语,悠扬魂梦,黯然情绪,蝴蝶过墙去。
傲雪、兰屏榻前服侍,安成起身:“我竟睡了这么久?”
浣月来告禀:“公主,慕容家四姑娘来了。”
“快请进来。”整理好妆发后便亲出相迎。
两人于园中闲逛:“你近日忙些什么,今日怎有空进宫?”
慕容珏因潘惟吉议婚一事,近来心情郁结,昨日矾楼偶遇潘惟吉与柴韫婉吃饭,惟吉虽有追出,两人仍大吵一架。
“你不去陪金枝玉叶的郡主,追我做甚?”慕容珏双眼红肿,冷笑嘲讽。
潘惟吉十分无奈:“我并不知道郡主在此,是偶然遇到的。”
“你们韩国公府,接二连三的喜事,倒真是恭喜。”
“襄王与八妹的婚事还早。”
“京城现在谁人不知你潘三公子要娶王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