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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的声音很轻，语气也算得上是柔和，但夏油杰还是从他这句话中捕捉了点不一样的意味。好像是他如果真的动了，让头发脱离五条悟的手，这个家伙就会做出意料之外的举动。
夏油杰自认和五条悟相比起来，他还是很注重形象的，于是他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
五条悟的手顺着发梢向上攀爬，就像是小孩子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用手指轻轻的摩擦着这缕头发，时不时的还轻微拽几下。
手指顺着头发一路来到了发根，指尖划过头皮，手指插进去，然后又像梳子一样滑下来。
偏偏这个人嘴里还说着认真严肃的话，“悠仁的身体素质已经远远超过普通人了吧，甚至比从小就练习咒术的野蔷薇要强上很多。”
咒力会滋养身体，正常的情况下，钉崎野蔷薇打三个虎杖悠仁应该都不是问题，而现实情况却恰恰相反。
五条悟的手就像是附带的电流一样，酥痒的感觉一路从大脑传递到脊椎，就像是无数毛茸茸的蒲公英在碰触他的皮肤。夏油杰一边努力的忽视这种异样的感觉，一边把思绪调整到正事上。
“羂索拥有可以更换肉体的术式，那张所谓的全家福，她应该和虎杖悠仁关系匪浅。”
五条悟的手指还在捻着夏油杰的一缕头发，“哈？真伟大，”他发出一句嘲讽的声音，“为了所谓的目的付出了很多嘛，是窃取了悠仁母亲的身体吧？那个脸上带着印迹的男是九相图，所以说.......”
“所以说百年之前的加茂宪伦，也是被她占据了身体。”夏油杰跟上他的思路，他皱起眉，“那么她制作出虎杖悠仁的目的是什么呢？成为两面宿傩的容器？让两面宿傩复活吗？”
“虽然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是两面宿傩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听人指挥的角色吧？”五条悟恶劣的拽了一下人家的头发，看到夏油杰忍耐的表情，他嘴角的笑容不由的扩大。“如果使用不得当的话，两面宿傩完全就会成为阻力。”
“也许她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后手。”夏油杰想起羂索对他说的话。
‘打造咒术师乐园，回到咒术繁盛的平安时代。’
‘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女人宁静美丽胜券在握的表情浮现在他的眼前。
发根上的刺痛唤回夏油杰的思绪，他转过头看向五条悟。
六眼将夏油杰整个人笼罩在视线中，没有一丝的遗留，“总感觉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夏油杰不想对五条悟说谎，但是不可否认羂索的提议确实是让他心动，只是没有什么比五条悟更重要。
所有的理想和愿景，都是在五条悟安全幸福之下的点缀。
夏油杰叹了一口气，岔开这个话题，“头发，还要玩多久？”
五条悟握着夏油杰的一缕头发，他微微低下头，将这缕发丝送到自己的鼻尖下。在这个充斥着阴暗尖叫和腥气混乱的结界山洞里，他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清淡的橙子香气。
很甜，很香。
嗅觉在人类所有的触觉之中是最为明显和长久的，即便是过去很多年，在接触到熟悉的味道之后，依然能勾起人的回忆和悸动。
这份味道，阳光下清爽的橙子香气，似乎能瞬间将他们拉回到十年前的夏天。
因为男同学的一句这个味道闻起来很好，教主大人就十年没有换过洗发水。
夏油杰装作不在意轻描淡写的说：“打理卫生的佣人一直买这个牌子，只是忘了换而已。”
十年前非常随意的一句话，甚至没有特地的拿出来说，只是夹杂在他们两个的谈话之中。悟应该已经不记得了吧，夏油杰在心里暗自祈祷。
五条悟也不去拆穿夏油杰的这种自欺欺人，蜗牛露出柔软的内里，即便是轻轻去碰触，恐怕也会立刻缩回自己的壳里。
“这个味道很香很甜，我很喜欢，继续使用这个牌子吧。”
继续再这样不自觉地取悦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