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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诅咒师离开，会议室也只剩下五条悟和夏油杰，一下子显得空旷起来。
夏油杰走到窗边，他伸手打开窗户，带着点冷意的风吹进来，吹散了室内的血腥气。
“再加入盘星教之后，这几年重面春太一直隐藏的很好。我派人暗中调查，才知道他背地里伤害了很多咒术师，这件事是我的失职。”
夏油杰收回手，站在窗边，他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开始不停的解释关于重面春太的事情。“当时他是主动加入盘星教的，说自己被咒术师追杀......”
“杰，”五条悟打断夏油杰近乎几乎自言自语的表述，“为什么不敢看我？”
“怎么会？”夏油杰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因为过于灿烂而显得有些浮夸。“我怎么会不敢看悟呢？”
“那就直视老子啊。”去掉了嬉笑和甜蜜之后，五条悟本身的声音带着成年人的低沉和压迫。
夏油杰都忍不住嘲讽自己，当年在新宿街头的时候，自己是怎么有勇气和五条悟决裂的？为什么现在只要想到五条悟会露出厌恶的眼神，就会让他心脏抽搐般的疼痛呢？
不能逃避呀！不能再逃避悟了！
夏油杰抬起头，被骤然放大的五条悟的脸吓了一跳，他无语的用手指把五条悟的脸顶回去，“靠的太近了！”
五条悟站在夏油杰面前，他靠得很近，能闻到夏油杰身上鲜血的腥气，他有些苦恼的说道，“我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夏油杰被他的话吓得心脏猛跳两下，这话从五条悟的嘴里说出来就很魔幻，他的心里甚至都惊起几分警惕，不知道五条悟再给他憋什么大招。
看到夏油杰骤然紧张起来的眼神，五条悟的脸气成了一个大包子。
“只是单指情感方面，其他的方面我可是聪明绝顶呢。其实或者说是有点笨拙吧，有的时候我并不是能够很清楚明白杰的情绪。”
“是在难过？还是在忧虑？因为很多对于杰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却没什么感觉。”
五条悟伸出手，用大拇指轻轻摩擦夏油杰的脸庞，他的声音又轻又软像是漂浮的棉絮。
“所以有的时候杰要告诉我，不要因为我迟钝，就随便糊弄过去。”
“因为我想要了解杰的心情，就和杰喜欢我的心情是一样的。”
怎样才能将我的想法完全的传递给你呢？语言吗？眼神呢？即使是将心脏剖出来也不够炙热吧。
我是如此的爱你。
夏油杰抬起头，看着那双碧蓝色的眼睛，璀璨犹如宝石，清莹透彻，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堆砌在里面。
如果把夏油杰拆解开，那组成他的一定是60%的倔强，30%的坚强，10%的温柔。
他太习惯将所有的情感都隐藏在滴水不漏的表情之下，不想让五条悟看到脆弱阴暗的自己，不想让五条悟看到狼狈残忍的自己。
但是他又怎么能欺骗这样一双充满了纯粹情感的眼睛呢？
在你的目光下，我愿意将自己拆分，哪怕因此你会对我失望。
夏油杰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我害怕悟讨厌我，我害怕看到悟厌恶的目光。”
他自暴自弃的说：“我杀过很多人，咒术师、诅咒师、猴子，很多时候就像刚才那样，残肢鲜血混了一地，野蛮又血腥。”
“我已经不是高专时期的夏油杰了。”
“就因为这个吗？”五条悟勾起唇笑起来，他的眼里只有夏油杰，目光又轻又软，带着无限的怜爱。“我喜欢杰，是喜欢杰的全部，温柔善良可爱的一面我喜欢，阴暗残酷狡猾的一面我也喜欢。”
“因为这是组成杰的全部。”
“我永远都会爱你，浮在空中纯洁无瑕我爱你，掉进泥里肮脏狼狈我也爱你。”
“你就是你，本质不会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