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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鹊声淡淡地看着她表演，面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林默那种张扬的性格，这种柔弱告状的戏码实在是不适合她。
前来赴宴的宾客倒是不这样想，她们见惯了林默以前跋扈的样子，穿着永远鲜亮引人注目，如今见她身着素衣在地上低声啜泣，反而向林鹊声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这位刚回林府的林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把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林默欺负到这种地步。
又看林鹊声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顿时觉得这个大小姐心机实在是深沉。
林老夫人几乎被这对母女气的背过气去，却还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和气。
林鹊声没有直接回答林夫人，目光冷冷地落在她身上道：“母亲，这会宾客越来越多了，您这般失礼，父亲知道了恐怕会不喜。”
林夫人身子一僵，这才抬头环视了一圈。
宾客们本想上前恭贺，却因为面前的场景尴尬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一边探究地打量林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
也有不嫌事大爱看热闹的。
户部侍郎的夫人曹氏提着贺礼，远远地就喊开了。
“哎哟，林夫人和林小姐怎么在地上坐着，这天寒地冻的小心冻坏了身子。”
这曹氏本就是个大嘴巴，最喜欢看热闹，此时见有好戏看眼睛都开始闪光了。
林夫人就是再蠢也知道不能让外人看林府的笑话。
她面色窘迫，扶着林默起来，朝着过来的曹夫人笑了笑道：“没事，只是默儿腿还未好，跌了一下，我扶她回去休息。”
林默前几日不小心摔了腿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虽然不知道细节，但也知道她行动不便。
这借口蹩脚，但都是来客，自然也无法揪着主人家的丑事不放。
曹夫人却不觉得，她大喇喇地往门口一站，笑道：“这怎么，大好的日子你们也不给林二小姐穿好些，这衣服长的跟戏服似的，哪里有个大家小姐的样子。”
林默被林夫人拉起来本就不情愿，此时听到曹夫人的话更是觉得得到了关注，表情愈发难过。
林老夫人面色不虞：“我们林府不至于连件衣裙都买不起。”
曹夫人眼睛一转：“我瞧着林二小姐之前穿的光鲜亮丽的，大小姐一回来，二小姐连件合身的衣裙都没有了，林夫人怎么还厚此薄彼呢？”
她这话一出，旁边看热闹的宾客也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前两日见林默还是那副骄纵的模样，怎么今日就变得如此落魄。”
“落魄也谈不上吧，只是比起林大小姐的打扮也实在寒碜了些。”
也有人站在林鹊声这边，她们一进来就被林鹊声所惊艳，态度上不自觉就偏向了林鹊声。
“今日宴会的主人本就是林大小姐，她穿华丽些有什么问题？”
“就是啊，这些年林府对林默的态度我们有目共睹，林相和林夫人哪个不是把她捧在手心里？说她没衣裙穿我才不信，恐怕是在这做戏呢！”
京都世家女子关系本就复杂，有能与林默玩到一起的，自然就有讨厌她的。
众人议论纷纷，连声音都大了起来，传到了林夫人耳中。
她刚准备开口辩驳，林鹊声便抢先道：“林默妹妹也年纪不小了，自己想穿什么穿什么，我们都做不了主，就更不劳烦曹夫人操心了。”
曹夫人被她的话一噎，面色难看起来。
“你就是林大小姐吗？这流落在外确实也是没受过什么教养，连尊重长辈都不懂。”
这话说的难听，连林夫人都蹙起了眉头。
林鹊声微微一笑，反问道：“怎么，曹夫人，户部侍郎是打算干到今日便告老还乡吗？”
一句话将他们林府得罪死，有什么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