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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谣的主题，是杀沈军，是弑神！
就在一夜之间，在城中悄然流传起来，是流传在一群少不更事的孩子口中。
“去，查清楚到底是谁最先传出来的，要留活口。”
通常，要留活口的意思就是以后再杀，反正死是免不了的。
敢散布这种歌谣，沈军也不可能让他活下去。
直觉告诉沈军，对方可能不止一人，应该是个集团或者组织。
沈军既惊又怒，是谁竟有如此胆量，想和他掰掰手腕？
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必须重拳出击！
沈军离开了城主府，回到沈府等赵十七的消息。
铃铛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在房内来回踱步，除了上次大虞消失，他好像第一次如此忧心。
“你在想什么？”
破天荒的，铃铛居然主动关心起了沈军。
“没什么，就是在想，一旦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难免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就好像一旦有人让神流了血，就会有无数后继之人想要将神彻底弑杀！
沈军冷笑了一下，他绝不会轻易流血！
“我沈军是什么人？”
“一群恶魔小丑，也妄想弑神？”
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永远适用。
世上有哪位君王没有遭遇过臣民的背刺或者阴谋诡计？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在人性面前，无论你多么牛逼，都得让路。
权力和声望可以颠覆，人性和欲望才是永恒。
沈军从第一天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
“来吧，这才更精彩，才更刺激，才更有意思！”
这一夜，白云城中的臣民们没有一家能睡好觉。
大人们惊恐的捂着孩子的嘴，生怕他们再唱出那句悖逆亚父的歌谣。
天无心，地无情，人间何处来神明？杀沈军，弑神明，天地无边任我行……
放在以前，这种词句他们连一个字都不敢想！
但现在，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铁锥子，悬在他们的心头，挥散不去，唯恐这桩祸事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长街上，忽然响起阵阵脚步声。
赵十七率领青衣卫挨家挨户查问，无论小孩还是大人都不放过。
通过顺藤摸瓜的方式，不到两个时辰，青衣卫就锁定了传颂这首歌谣的源头人物。
赵小葵！
赵小葵只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他怎么会传出这首歌谣呢？
赵十七率兵赶到赵小葵家中，却发现赵小葵已经死了！
赵小葵躺在床上，鼻子嘴里都流出了血，而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铁盒，盒子是打开的，里面装着几颗五颜六色的小球形糖果。
看起来，糖果有毒，赵小葵正是吃了这五颜六色的糖果之后被毒死的。
赵十七“呛”的拔出雁翎刀，架在赵小葵父母的脖子上。
“说，这盒糖果是谁给他的？”
那人之所以给赵小葵有毒的糖果，无疑是想要杀人灭口，所以只要能将他找出来，就不愁查不出幕后的主使。
赵小葵的父母跪在地上，浑身不住地颤抖。
“回禀赵大人，这孩子平日里一向调皮贪玩，整天都在外面乱跑，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是啊赵大人，如果我们知道的话，又岂敢瞒着您老人家？还望赵大人明察，呜呜呜呜……”
赵十七皱了皱眉，又去问赵小葵的哥哥姐姐，却是得到了一样的回答。
没有人知道这糖果是谁给赵小葵的，也没有人知道是谁教了他那首大逆不道的歌谣。
“全都抓回去！”
赵十七一声令下，几名青衣卫便走上前来将赵小葵的家人悉数抓捕。
然而大牢之中，无论怎么拷打审问，或者哄骗，都无法从赵小葵的家人那里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无奈之下，赵十七只有将那盒有毒的糖果送到特需牢房，交给赵芸，希望能从糖果中查出有用的东西。
烛火中，赵芸拿起一颗糖果，举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了几眼，又放到鼻子边嗅了嗅。
“嗯……真香。”
然后她就张开嘴巴，将糖果往嘴里送去。
赵十七脸色大变，急忙道：“赵姑娘，这糖果有毒！”
他伸手想要上前阻止，可是赵芸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已经将糖果扔进了嘴里，缓缓地咀嚼了起来。
她嚼得很慢，一边咀嚼，一边品尝，脸上一副认真享受的表情。
“桂花精，五味甜，七月果，甘蔗糖，嗯……还加了一点牛奶……”
她自顾自的品尝着，最终将糖果吞进了腹中。
忽然间，她的眼角滑出了两行血泪，鼻孔、嘴角，甚至是耳朵里，也都渗出了血。
赵十七骇然失色，连忙叫道：“快来人，救命啊！”
他想跑出去叫人，赵芸却一把拉住了他。
赵芸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赵大人，我没事的。”
赵十七看着她一面流血一面微笑的诡异模样，忍不住往后退出了两步，指着她道：
“赵姑娘，你，你七窍流血了……”
赵芸道：“赵大人，七窍流血是七窍流血，并不会死人，只有心跳和呼吸都停止，脑神经也停止了活动，人才会真的死，但那也只是肉体的死亡。”
她耐心的做完解释，又微笑说道：“赵大人，其实这糖果并没有毒，只是加入了一种可以让血压急剧增高的药粉，而且……赵小葵可能还没有死。”
闻言，赵十七又是吃了一惊。
“什么，你是说赵小葵还没有死？”
赵芸点了点头，解释道：“因为我发现，这糖果里面含有一种名叫驱魂散的药物，它可以促使人的灵魂与肉体剥离，所以我猜测，八成是有人想要占用他的身体，而那人之所造成一副赵小葵被糖果毒死的假象，也许只是一种掩饰，想转移你们的注意力。”
赵十七皱了皱眉，陷入沉思。
“可是，如果赵小葵没有死，只是身体被人占用，那他的灵魂后来为什么不回到自己的身体？”
赵芸道：“我想，一定是那人的灵魂脱离赵小葵的身体后，破坏了赵小葵身体的内部结构，使得赵小葵的灵魂无法再回到自己的肉身，换个说法，如果你把赵小葵的身体看做一个可以容纳灵魂的容灵体，就相当于这个容灵体已经受到了损坏，无法再容纳完整的灵魂。”
“容灵体？”
赵十七有些疑惑，他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
实际上，从赵芸嘴里说出来的事情，很多他都闻所未闻。
“容灵体，就像是这样的东西。”
赵芸一面说着，一面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白色皮囊般的东西。
充满气之后，俨然像是个充气人偶。
赵芸拿起化妆盒在人偶的脸上画了几笔，立时有眉有眼，有鼻有嘴，和人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