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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拉开空教室的门，灰尘被风压卷出，扑面而来的闷味，塞了李山身后陆诚的鼻腔，下意识轻轻呼了口气。
“这个时间段，只有这里有教室给你练刀，我以后每日也会尽可能来传授你刀法，”李山提着一柄木质训练刀踏入其中，“兵器武功，殊途同归，不外乎将身外物炼化为自身所长，境界深厚的武者，不假以外物，也自有所长。
我所教你的刀法，名为《断河刀》，基础兵器武功，领悟刀之气势时可入门，而能入门，你便有机会在武道高考中为自己争得‘上岸’的机会，目前班内仅有萧惊天一人领悟刀之气势。
不过，在正式传授你招式之前，还得练基础的劈、砍、撩、剁、挑、截、推、刺、滑、搅、崩、点、拔等等动作。
任何武功，都要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即使是甲班的天才吴天明，也经历过最基础的枪法动作练习。”
唰——
一道木色刀影撩拨而出，他凝眸看向陆诚：“从现在开始，跟我练基础动作。”
“好。”
照着他的模样，陆诚抽出刀袋里的训练刀，木色油光闪烁，握柄如有千斤铁刃在手，分外沉甸。
劈——
砍——
撩......
木刀斩过纤尘，窗外的天光散落在尘埃间，陆诚一步一步踏出腿脚，学李山练基础动作。
说是基础动作，其实吐息之间也暗合呼吸之法，就好像，学着一位刀法大师的节奏，由浅入深，窥探刀之大道。
但又无从下手，画虎不成反类犬，刀不利，步不沉。
“让刀跟上呼吸的节奏，而不是让呼吸跟上刀。”
蓦然一句话，陆诚脑海中闪过一丝丝灵光，吐息间，刀锋划出一道利落的横斩。
不见得多么优美无瑕，却也算福至心灵。
渐渐的，他呼吸平和，少了初练时不熟悉的弥乱，即便和李山那般吐息如流水差距极大，身上也无那挥刀自有的凛然。
却独有一种初学者的坚韧。
基础动作最为繁琐，世间没有几人喜欢反反复复练习这一眼看不到头的基础，尤是李山当年也不愿，不过是为了考武道大学罢了。
余光一瞥间，陆诚动作尤为笨拙，好像婴儿初拿扫帚，舞起来不知轻重，显然没有那种瞬间得悟的刀法天赋。
暗自叹了口气，他收回目光，刀之势更锐、更霸道：“我带你再来一遍。”
心有武学，时间即是流水，拔刀收刀，斩去了整个下午，夕阳垂落。
嘀嗒、嘀嗒......
拧着衣角，一粒粒汗珠串成线，砸落在脚印凌乱的水泥地板上，陆诚提上刀袋：“谢谢老师带我练刀。”
“不过是些基础功罢了，”李山轻轻呼了口气，凝视着他，“你也应该清楚，这样的基础功没有个一年半载的磨练，成不了气候。
你为何就一定要学刀呢？
即使再给你半年的时间，都未必能熟悉这套基础动作，更不用提连贯起来，融汇成刀法招式。
进而感悟刀之气势。”
半年已经很委婉，即使再给一年，两年，都不一定能成气候。
这一个小时的训练确实看不出什么名堂，但自己也毕竟带了十多年学生，一眼知底细，没有练刀天赋就是没有练刀天赋。
或许，勤能补拙，天资平庸不影响他厚积薄发，日后入了门，甚至小成，但那可能也已经是十年、二十年后的事情了。
现在，要争的是二十四天后的县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