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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寒风吹过面前空旷的广场,马厩里的马匹此刻也陷入沉寂,挂在井口的木桶偶尔传来一声声“咚咚”的闷响,我站在卫兵宿舍的阴影里,之所以决定今晚行动是因为今晚的月光被乌云遮的严严实实,透不过一丝光亮,我缓缓吸气,轻轻地呼出,闭上双眼,久违的感受这死一般的静谧。
有多久我没有和黑夜融为一体了?我不知道,但是只有这个时候,让我感觉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让我稍稍安心。
过了一会,我睁开了双眼,眼睛适应了面前的昏暗,凭借着提前准备好的枕头和从马厩里收集来的马的鬃毛,我伪装成自己已经缩进暖和的被窝里。我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轻而易举的摸到内墙,抬头看去,主堡的灯光在轻轻摇曳着,像是那只锡切斯伯爵纹章上的昏昏欲睡的巨人的独眼。
不过我从未进入过主堡,我也不知道哪个房间才是伯爵的所在地,而且有一个很奇怪的迹象,明明我到桑塔莉思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我一直没有见过锡切斯的妻子孩子,按理来说锡切斯这种地位不低的伯爵如果到这个岁数还没有婚配,该担心的是国王了,毕竟一个无牵无挂手握重兵的边境伯爵,他能干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我蹑手蹑脚的溜到了主堡的侧门,这个门平常是不会开启的,但是我知道的是这里有一个嗜酒如命的卫兵,而我在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和他搞好了关系,想到这里我掐指一算,今晚是塔季杨娜给的最后期限,两天吗?真是喜欢折磨人的恶魔。
而且这一切有些过于顺利了,我才到这里第三天,为什么整个城堡的人就像是习惯了有我的存在一样,按理说我这种新来的不应该被他们重点关注的吗?结果只有第一天晚上把我半夜抓起来扔到井里搞了这一次,为什么昨晚没有继续进行所谓的“欢迎仪式”呢?算了,想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用,我只想要速战速决,解决了这件事。
我回想起那些卫兵半夜来袭击我的时间,离现在大概还剩下四五个小时左右,他们一定会趁你最放松的凌晨来袭击你。
我轻轻地敲了敲侧门,门内瞬间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看来某人正在偷懒摸鱼,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查岗吧?
“谁...谁?”里边的卫兵强撑着问道。
“是我,我给你带了点好东西。”我回答道。
卫兵悄悄地打开了侧门,先是左右看看,确认了只有我一个人,随后让开身子,招呼我进来。“怎样,老弟,今晚又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他将门又轻轻地关上,急不可耐的问道,双手来回揉搓,仿佛随时准备扑上来从我这里抢走他想要的一切。
我从皮甲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酒,拔出塞子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你看看?”
他立刻笑了起来,“快,快给我!给我喝一口就行!”他深处双手就要从我手里抢走酒瓶,而我一把收了回来,表示等等。
“你还没告诉我,今天你找的乐子呢?”我戏谑的看着他。
卫兵皱着眉毛,但是语气里并没有气愤,只有疑惑,“你这小子真怪,喊你一起去找女人,你不肯,非要听我的事,你不会有什么怪癖吧?”我刚想开口反驳,但是他一摆手,“肯定是了,不过谁还没点变态的喜好呢?好吧,今天我去玩了修女。”
我微微侧目,“修女?你居然会去找修女?”
“对啊,你不懂吧,这种明明发誓要为了神而保持贞洁的女人,平常在一般民众眼里白璧无瑕的存在,当她们不得不跪下来求你的时候,最让人欲罢不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痴笑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莱莎修女,非要说什么遵照神的教诲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臭小孩,我大发慈悲的给她拿了两枚银虎,只要她让我睡一次,这女人居然不肯,没办法,谁叫我是伯爵大人的卫兵呢?”他再次“嘿嘿”的笑起来,不过我只对他的笑声感到反胃,“最后我把她绑在忏悔室里,狠狠地惩罚了她一整天,居然才19岁,真是捡到宝了啊!”
“那钱呢?”
“当然是一分不给啊!这就是让她知道,当我第一次出价的时候,已经是她能拿到的最好的价钱了。好了老弟,赶紧把酒拿——”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抽出了匕首从下方穿透了他的下巴,之后立刻捏住他的下颌,将刀伸进他的嘴里,割掉了舌头,他吃惊地睁大双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要听你这些恶心的破事吗?”我知道我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绝对的冰冷,“我得让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像条狗一样死在这个狭小幽暗的门廊里。”紧接着我从他的嘴里抽出匕首,狠狠地刺进他的胯下,同时用他胡乱放在桌子上的抹布塞进他的嘴里,他痛苦的嚎叫被堵得严严实实,传不出去半米远。“我和你没有仇,也没人雇我来杀你,但是你得明白,兄弟,人活这么久,烂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说着我拔出了刺进他胯下的匕首,直直的戳进了他的喉咙,他徒然的捂住自己的喉咙,可惜鲜血透过他的指缝喷涌而出。他死死的盯着我,眼神满是疑惑不解和恐惧,紧接着他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我站起身来,用他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我的匕首,随后把它插回了腰间的刀鞘里,这个卫兵身下有液体渗了出来,他失禁了,死的时候这个样子倒也符合他这狗屎一样的人生。
我顺着阶梯缓缓向上,这道楼梯到底通向哪里我并不知道,主堡里到底有多少卫兵我只知道大概不超过十个,不过遇到了就杀掉,到应该也不是很难。我猛然发现自己变得急躁,为什么?是因为塔季杨娜给的期限吗?还是说着急返回艾丽莎的身边?以前的我绝不会这样鲁莽,但我遇到的人们改变了我。
我来到一扇虚掩着的门前,门后的走廊传来些许光亮,隐隐约约的传来谈话的声音,“是的,我知道,泰恩男爵,但是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完......不,这样太危险了......算了,我也口渴了,我也需要喝些葡萄酒休息一下了......对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帮我把......拿过来,对,就是那个......”紧接着,开门的声音响起,我赶快离开了虚掩的门缝,靠到门合页的一侧,有谁想着这边走了过来,他的脚步沉稳有力,不紧不慢,他路过了我身侧的这扇门,继续朝前走去,但是突然,他停住了,随后走了过来,站在这扇门前,他沉默着,我屏住呼吸,同时手伸向了腿上绑着的短刀,不管来人是谁,生死存亡就在一瞬之间。
突然,门被推开,是泰恩男爵,他站在门口向里张望,他的眼神在周围环视了一周,没有发现什么,他呼出一口沉重的鼻息,随后把门关好,离开了。刚刚我与他之间只隔了一道木门,他推开了门,但是没有看到门后的死角。我确认他已经走远了才压低声音的缓缓呼气,这么晚了,泰恩男爵为什么在锡切斯的城堡里?
不过我也想不明白,干脆就放弃了思考,我轻轻地打开门,来到了刚刚谈话声传来的房间门口,我蹲下身来,仔细地听着门内的动静。房间里的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拿起笔来蘸了蘸墨水,在莎草纸上写着什么,发出“莎莎”的声响。房间内应该只有一个人,根据刚才听到的对话内容来看,他应该就是锡切斯了,我摸了摸盘在腰上的麻绳,这是一会我离开时要用到的,我打算把锡切斯灭口之后顺着窗户溜到主堡的内墙上,再从内墙翻到外墙上,从外墙溜走,至少这趟路线我是有把握的。想到这里,我起身,一把推开了房门,迅速闪身进去,右手拔出腿侧的短刀,左右握住门把手,一个转身将门关上,随后用腰间的匕首插在了门下的石板缝隙里,将门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