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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明明长了一副温和的面孔，看向她时却是冷若寒霜。
她先是疑惑，后又意识到或许是因为自己还戴着白纱所以被怀疑图谋不轨？
“这位前辈，我是今日来参加遴选的弟子，一时不察便误闯此处，但我并无恶意。若你方便，能告诉我怎么去考核大厅吗？”
“哼。”
肖柔柔疑惑，这里的人都这么难相处吗？万一她的攻略对象比这还冷漠要怎么办？紧接着，她又安慰自己，好在不是个修无情道的，尚且还有机会动他心神。
“前辈，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她尽量避着他走，却被他一把拽住了袖子，“跟我走。”
他的动作并不粗鲁，能力又远在她之上，她有自知之明便没有挣扎。
她什么时候，警惕心也这般差了？
前面的人七拐八绕，走得都是些羊肠小道，但周围的场景却是变得熟悉起来，她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人虽然有些清冷，但还算是个好人。
“水长老会做酒酿圆子，特别好吃。”
嗯，这么突然？
“啊，好。”
他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反应，说完话后人就离开了。
她不明所以，偷偷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忽又琢磨起他说的“水长老”。
她是知道的，苏壹是水长老的亲传弟子，她也不是没想过要加入水长老的门下，可她天生木灵根，品级又不太好，能被木长老收入门下就算烧了高香，自然没奢想过走这种大运。
她叹了口气，径直往考核大厅走去。
受原身的影响，她对修炼一事并不热衷，即使是在仙莱那种灵气充沛之地，还是花了三十年才修炼为人。再加上资质这事儿又改变不了，她向来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哼，还真是癞蛤蟆跳戥盘，不知自己有多少斤两，现在正道派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什么人都收的地方了，走不上修行路的半吊子还敢拿这里当备选，太可笑了。”
“哈哈哈。”
肖柔柔在杳无人烟的地方待了六十年，刚入世时，与人说话都不知道怎么张口，只能先装哑巴，现在倒是好了些，但是对人的情绪还会反应慢半拍。
就比如现在，她研究了半晌，才确定那群人是在冲着她指手画脚。
肖柔柔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那群议论的少年，然后伸出小拇指晃了一圈。
他们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后面讽刺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看，看什么？”为首的是个刚刚弱冠的少年，对上她的眼神，脸庞微微发红，语气不足地反驳了一句。
“自然是在看笑话。”
“你！”
“五陵道长最初创立正真派，收弟子所秉的原则便是‘一视同仁’，入了宗门才会‘能者居上’，我倒是不知，怎么到了你口中，我们修炼者还没有资格来这里参加遴选了？”
少女的话语掷地有声，喧闹的人群一瞬间安静下来。
年轻小伙子被她问得脸色涨红，半天说不出驳斥之语。
这就不行了？肖柔柔觉得无趣，她还有话没说出口呢。
“说得好，”一道严肃的女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众人闻声回头，只看见六个外门弟子打扮的男男女女簇拥着五个人走了过来。对上肖柔柔投过来的视线，他们也怔愣了片刻。
“这位小友，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一个看着温温柔柔的中年女人率先开口。
肖柔柔只觉得心都静了下来，不自觉就脱口而出，“肖柔柔。”
整个场面更是寂静，说句针落可闻都不夸张。
那个严肃声音的主人忍不住上前，一把拽下了肖柔柔挂在耳上的面纱。
没想到啊，纨绔子弟都做不到的事情，被一个女人做到了。
“真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