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害怕······请您不要离开我,托德先生······”
又到了哄小女孩的时间了。托德费尽心思才哄好墨。
“我知道,我知道······不哭不哭,我知道你很需要陪伴。”
“哼,那你还要抛下我!”墨气鼓鼓地说,扭过头,双手叉腰。
“拜托,我的小助手,你的年龄比我大得多!我在联想到这一点时自然会觉得你很成熟······”
“听着,你要是再有这样的想法,我一定给你点教训尝尝!我绝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
不过换个方面想,这女孩还是很黏人的。托德最终决定还是得去看看福斯特的情况。福斯特在朝廷里摸爬滚打多年,应当了解一些内务部的信息,以及那个“异乡来客”的真实身份。说来也怪,朝廷里上上下下几千文武百官,竟然几乎都不知道这个权臣的名字!这个现象的确容易令人起疑。再深入思考的话,不难发现一个更明显的疑点:权臣究竟是以什么手段取得老国王的完全信任的?他把这些疑点全部写进了报告里。
现在一切的突破口就是这个福斯特了,他是最近才离职的,手头的信息必定尚有强真实性。必须去看看这位忠臣,希望等到两人抵达的时候福斯特还有一条命。
次日,托德和墨出发前往德雷斯瓦尔。墨背着自己的破城矛,全程对周围的所有人都保持着高度警惕,用凶狠的眼神斥退陌生人。她的头顶冒出腾腾杀气,似乎导致托德在领取自己线上购买的快车票的时候发现机器停转了。两人只能转到人工通道,结果售票员被墨吓得抱头蹲下。
看来不能指望这个女孩子乘坐公共交通了。托德立刻退票并呼叫了出租飞车。不一会儿,一辆飞车在进站口处刷地停下。司机非常娴熟地把行李扔进后备箱,招呼两人上车,然后又飞进了驾驶座。为什么使用“飞”这个动词?因为司机的动作实在太快,两人的意识还停留在等车的时候,车就已经起飞了。
车站被一幢幢高楼大厦完全包围,出租飞车从进站口的平台上起飞之后,很快飞进了一栋大楼中间挖出的管状通道。通道两边有明亮的红色指示灯和标识,标明这条通道通向哪条空中公路,可以前往附近的哪个市镇。
一脱离人群,墨又变回了好奇小女孩。她扒在车窗上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指示灯和水泥墙。托德也是头一次穿越这样的通道。
托德忍不住问司机:“为什么摩罗尼亚会修出镶嵌在楼宇里的隧道?”
“哈哈哈哈哈哈······一听就知道你们是外地人!”司机爆发出一阵豪爽的笑声,“这就要说到摩罗尼亚市的历史了。旧共和国时期,摩罗尼亚市中心的高楼越建越多,挤占了飞车通行的空间;但是楼又不能被拆掉,地面的步行街和公园也不可能被改造成公路,就只有修这种四通八达的隧道直接联通城市的各个主干道和地标建筑,帮助到站的旅客快速到达想去的酒店或景点。”
“隧道里真的只有水泥和指示灯吗?”墨突然开口了。在托德的印象里,她从来不和陌生人说话。
“并不是哦,隧道和大楼是联通的,有专用的廊桥通道,还有大服务区,飞车可以在服务区停泊,人们可以吃饭、休息。摩罗尼亚市内这样的通道有很多,毕竟是银河系西南部有名的大城市,每段隧道都很长,连接城市的不同区划,甚至直接通向主城周围的小城市。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你们若想去德雷斯瓦尔,就得横穿整个摩罗尼亚市,然后换三条高速,再飞过几个小城镇,就能到了。”
“大概多长时间?”
“您没有看打车软件上显示的时间么?两个小时刚好到,不过这个季节大家都喜欢从嘈杂、拥挤的城市中心向外涌,恐怕会堵车。”
“好吧,我们并不太赶时间。”
托德话音未落,飞车一个刹车,猛地一拐上了另一条通道,又快速开了一会儿,重新见到光亮······和大排长龙的各式各样的飞车!
“看到没,我说中了吧,果然开始堵车了。”司机转动方向盘,飞车一个转向,加入了车水马龙的行列里,缓慢爬行。托德和司机聊了起来,墨也渐渐能够加入对话了。
然而其实两人都没注意到一个问题:罗斯·福斯特是第一个受害者,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敌人必定会抢先下手,越快越好。他们不紧不慢地在路上堵着,实际上酿成了大祸。
安娜只身一人独闯虎穴,她在没带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抵达了德雷斯瓦尔公车站。紧接着,她迅速赶往罗斯·福斯特暂住的地点。那是财政部长的官邸,布置相当豪华,正门处有一座雕像,那是西莫内·蒙特罗大人亲自赠送的礼物,上面镌刻着“纪念财政部长履新”。而现在,安娜发现越是靠近那里,秩序越是混乱,交通不畅。她索性直接抛弃了出租车,结了账以后直接打开门下车,急急忙忙地跑了起来。
她不善运动,没一会儿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勉强拐过一个熟悉的街角,按道理来说面前就是华丽的官邸了。
可是安娜目之所及只有奔走呼告的人们、紧张救援的消防员,以及······一片火海中官邸的废墟。那座雕像在火光下更加熠熠生辉。那就是罗斯·福斯特的定制全身像。
来迟了一步,清理行动已然完成了第一步。
这只是个开始,下一个受害者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