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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恺没有直接回答老朱的问题，做他们这一行，要的就是似是而非，不能肯定，这样既能保持神秘感，也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郭恺没有提及朱橚的话的真假，只说了自己和众人看到的事情，但是言语之下，都是在说朱橚说的是对的。
老朱始终在怀疑，他习惯性的怀疑一切，朱橚的话里有真有假，这样的话里欺骗性最高。
老朱在思索，朱橚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已经知道了朱橚让教坊司传播封神榜的事情，封神榜和朱橚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一个荧惑星。
朱橚把荧惑星定位在一个女性上，还能影响天子之位的女性，那除了皇后，那就是太子妃吕氏了，马皇后那是不可能的，老朱宁愿相信朱橚会造反，也不可能相信朱橚敢对马皇后下手。
对太子妃吕氏，老朱就感觉莫名其妙，因为太子妃吕氏和朱橚两个人的交集都在官面上，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小叔子。
两人并没有多大的矛盾，唯一能称得上矛盾的就是之前在观看皇宫表演时，太子妃吕氏和周王妃冯氏两个人起了冲突，但是这也不可能让朱橚对太子妃下杀手吧？何况，这还是在皇宫表演之后发生的。
老朱并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不知道朱雄英死了，马皇后死了，朱标死了，不知道后面的靖难之役，不知道朱橚被建文给废了王位，所以结果老朱的政治经验丰富，他也无法理解，朱橚为什么要对太子妃吕氏下手。
所以，老朱猜不到朱橚的目标，但是老朱明白，朱橚的力量确实强大，他要裹挟舆论，现在随着封神榜在教坊司的推波助澜下，开始在江南广泛的流传，普通老百姓和士族权贵都知道了荧惑星的事情。
之前他一直看不上教坊司的力量，只觉得这就是个朱橚胡闹的玩意，无非就是搞些娱乐活动，给马皇后添个乐呵。
最近，老朱已经感受到了教坊司的力量，他们的话本深入民间，绝大部分的普通百姓都不认识字，对朝廷的政策方针都不了解，但是他们都知道周王巧种牛痘，扑灭沛县天花瘟疫的事情。
他们知道煤炉的使用方法，他们知道皇家商会在金陵城开设的商铺里有水泥，有玻璃，虽然买不起，但是却津津乐道，如数家珍。
朱橚把很多事情都变成了老百姓茶前饭后的谈资，不知不觉间改变了老百姓的想法。如果朱橚不是皇子，老朱早就把朱橚下狱处斩了。
同时，老朱也意识到，教坊司似乎在向一个情报机构转化，教坊司雇佣了很多外来的演出人员。
朱橚用加盟商的方法，以手里的话本和教坊司的官方身份为基础，迅速占领了街道间的小茶馆和小酒楼。在小地方，默默收集着各种情报。
在江南周边的大城市建立类似富乐院那样表演，食宿，特殊服务多位一体的大型娱乐场所，朱橚还计划在秦淮河畔复刻秦淮十六楼。
这两类地方是最容易打探到消息的地方，越是不起眼的地方，越是容易打探到情报，也是最容易散播消息的地方。
除了教坊司，大明皇家商会是朱橚手里另外一支情报机构，主要负责搜集对外情报，暂时还没有出什么成绩，但是老朱相信他们的潜力。
商人无利不起早，想要牟利，就必须要有情报来源，没有情报，做生意得亏死，同时，财能通神，有钱砸也能砸到想要的情报，很多看似不可能得到的情报都是用黄金悬赏，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
这半年的时间，朱橚的变化太大了，一次次让老朱看到了白玉京的手段。老朱有意让朱橚的教坊司和自己手里的锦衣卫结合，这是早有的打算。
老朱对朱橚是放心的，朱橚手里没有兵，又是老朱嫡子，和太子标哥一母同胞，是太子的忠实铁杆，同时，朱橚内心是正直的，对官场上的贪腐他能充分的把握住尺寸，所以老朱才选中朱橚。
在老朱心里，自己手里充满了血腥和黑暗，他希望交给太子标哥的是一个收拾好的江山，也不想让标哥接触这些血腥的东西。
老朱给朱橚的考察也差不多了，在老朱死之前，锦衣卫会逐步交给朱橚，让朱橚对大明的情报工作负总责，负责监察百官。
老朱挥挥手，让郭恺退下，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再想了。
“皇爷，杨妃身体不适，有些胎动不稳！”
老朱正在奉天殿批示奏章，身边的太监走了进来禀告老朱。
老朱眉头一皱，心里更加烦躁，问道：“太医怎么说？”
“皇爷，太医院妇人科的太医已去诊治，他们说杨妃的胎动不算剧烈，已经开了安胎药。”
太监回答道。明朝太医院下设医术十三科，涵盖大方脉、小方脉、妇人科、疮疡科、针灸科、眼科、口齿科、接骨科、伤寒科、咽喉科、金镞科、按摩科、祝由科，覆盖面很广。
与之相比，朱橚建造的大明皇家医学院只设置了内科，外科，妇产科，儿科四个科室。
尽管太医院已经和大明皇家医学院合并，但是朱橚设置大明皇家医学院的目的和太医院的目的不一样，太医院的科室设置还是科学的，所以朱橚并没有动太医院的规制！
绝大部分情况下，还是由太医院完成首诊，如果太医院完成不了，朱橚才会参与其中。
“让周王过来看看吧！”
老朱下达了圣旨，虽然大概率不会有啥问题，但是老朱还是不放心，这和绝大部分患者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你们都是女人，都明白，自古以来，女人生小孩就如同走鬼门关，所以更要用心学习产科，这里是大明皇家医院标准的产房，规范妇产科，从规范产房开始。”
在产房里，朱橚给大明皇家医学院的妇产科学生们上课，第一步就是带她们认识产房。
“产房的温度和湿度对小孩的生产是至关重要的，在这里，我们配备了水暖管道，冬天供暖，夏天制冷，夏天的时候，冷水会从这个管道中通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