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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对城里的雨水没有感情了，那是因为环境不一样。”
“现在我们在城里，已经不用去生产队里挣工分，所以不管下雨还是不下雨，问题都不大，影响不了什么。”
郭晓燕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郭晓兰说的这些，自己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让郭晓燕始终想不明白的并不是雨水，而是人心。
曹向阳一直说喜欢自己，说自己是他做知青时唯一的坚持目标，还说回城以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可他又做了什么？
那天，曹向阳躲闪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对于这些郭晓燕也可以一笑而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郭晓燕觉得，曹向阳不像以前那么重要了。
以前在西里村的时候，郭晓燕还想着，有朝一日，曹向阳牵起自己得手会是什么感觉？
现在，再次提到曹向阳的时候，郭晓燕根本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现在的曹向阳在自己心里，几乎已经成了陌生人。
反倒是刘嘉。
郭晓燕想不通，那个没有了自己都活不下去的男人，什么时候把注意力全都从自己身上转走了？
在高考以前，刘嘉还发誓说，哪怕到郭家做上门女婿也不会跟自己分开。
可短短几天里，刘嘉好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有时候，郭晓燕拿起抽屉里的离婚证明，都恍惚地觉得这不像是真的。
刘嘉应该围着自己团团转才对，怎么就对自己不感兴趣了？
“燕儿，你是不是在想刘嘉？”
“啊，才没有，姐，你别乱说。”
缓过神来以后，郭晓燕一阵心慌，甚至赶紧转过头去掩饰自己的情绪。
看到眼前这幅情形，郭晓兰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刚才郭晓燕提到西里村的时候，郭晓兰就猜测出，妹妹应该是又想刘嘉了。
“曹向阳不是东西，咱不跟这样的人来往，但是刘嘉那边，你想清楚了吗？是要重新拾起跟刘嘉之间的感情，还是要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郭晓兰的问题让郭晓燕无言以对。
重新拾起吗？
那以前做的那些努力岂不都是白费了？
可是要说，放下跟刘嘉之间发生的一切，又哪有那么简单？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搅得人心里繁乱。
郭晓燕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
直到傍晚，雨终于停了。
刘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夏天的雨水存不住，经过一宿的风凉，明天去城里的路也不会太难走。
把篮子送到供销社以后，自己就跟李振和合计，看什么时候去大老刘那边。
第二天一早，刘嘉连饭都没有吃，直奔城里。
库房那边开门早，刘嘉先把篮子放下，收好票据，这才跟李振和去国营饭店吃饭。
“幸亏昨天下了雨，不然昨天你来，我还真腾不出手来，咱吃饭以后就去你说的地点。”
一听说要去大老刘那里找刘雨柔，李振和脸上的神情也变得郑重起来。
刘嘉听完以后点头。
“行，一会吃饭的时候多吃点，万一动手也有力气。”
李振和挑眉毛。
“晴天白日的，应该不至于动家伙，如果真是那样，那大老刘也太狠了点，他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
“谁知道，反正那货的口碑不怎么样，不是什么好人，多个心眼儿终究没坏处。”
刘嘉一边往国营饭店里头走，一边跟李振和说话。
李振和还没有把话茬子接上，两个人已经来到小黑板前。
供销社里有食堂，可每次刘嘉过来，李振和都会跟刘嘉来国营饭店换换口味。
可刘嘉每次过来都是吃油条配豆浆，好像永远都吃不腻。
李振和刚想说，今天有大事要做，要不吃点别的，可还没有开口，刘嘉已经对着服务员说：“来四根油条，两碗豆浆。”
李振和悄悄地撇了撇嘴。
既然都要了，就别改了。
“唉，我就愿意喝这儿的豆浆，放上两勺白糖，别提多带劲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刘嘉猛地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