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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屑擦着脸颊飞过,艾丽的长发被削断一绺。
她锁骨的金色刺青突然蔓延到脖颈,形成类似能量球表面的文明纹路:“用经络共鸣!”她将马阳拖到祭坛凹陷处,那里的冰层竟开始分泌出琥珀色凝胶包裹伤口。
傅明右手经络的金光突然暴涨,十二面体投射出的父亲影像开始加速倒带。
1999年实验室的灰烬重新聚集成设备,中年男人掌心的量子经络正从自己手上逆向流动——这个发现让他浑身发冷,原来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父亲实验室的神秘火灾是……
“小心!”艾丽的尖叫带着电磁干扰般的颤音。
两柄深蓝光刃交叉袭来,傅明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能量球表面的乌鲁克泥板投影。
公元前三千年的楔形文字突然具象化成青铜盾牌,光刃击中时爆开的量子火花里,竟浮现出二十世纪各国科考队的加密档案。
马阳挣扎着抬起完好的左臂,将激光测绘仪调至谐振模式:“九点钟方向……咳咳……它们的能量核心在……”鲜血从他嘴角溢出,在冰面绘出分形图案。
艾丽突然按住那些血痕,锁骨刺青的金纹顺着指尖流入图案,整个祭坛的地面突然显现出六十四卦般的能量网格。
傅明感觉经络快要被撕裂。
他同时看到十二个时间线的自己在战斗:有的被光刃切成量子尘埃,有的成功触碰到能量球核心,还有的正在与青铜外壳下的人形生物对话。
当第七波攻击袭来时,他选择纵身跃入最危险的克莱因蓝光幕。
剧痛让视网膜过曝成纯白。
当视野恢复时,傅明发现自己站在无数面棱镜组成的空间中,每个镜面都映照出不同年代的自己。
2018年的医学生正在解剖台前凝视右手腕的经络,2045年的探险家额角多出道闪电状伤疤,而此刻浑身是血的自己,正通过棱镜的折射与所有时间线对视。
“观测者从不干涉,只记录。”十二个声音同时响起,那些青铜守护者从棱镜中走出,外壳如蜕皮般脱落,露出1999年科考队员的面容。
傅明看见父亲站在队列最前端,半张脸还是人类,另半张已与机械元件融合。
能量球的核心突然投射出全息地球,大气层外悬浮着数以万计的十二面体装置。
父亲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每个文明跃迁期……咳咳……都需要触发者……你手腕的经络……是二十年前用我的脊髓神经……”
艾丽的呼喊穿透维度传来,马阳的血迹在棱镜空间化作赤红丝线。
傅明突然明白那些琥珀凝胶的真正作用——马阳的DNA正在被祭坛改写,成为连接能量球的生物接口。
“清除程序已启动。”曾经的科考队员们举起光刃,南极冰盖的震动频率突然与人类脑电波中的α波同步。
傅明在千分之一秒内做出抉择,他抓住棱镜中那个正在解剖自己的医学生,将手术刀刺入能量球的核心投影。
时空在那一刻静止。
所有十二面体装置同时绽放曙光,傅明看到自己腕部的经络顺着手术刀流入核心,与马阳的血液、艾丽的刺青金纹编织成全新的文明剪影。
青铜守护者们开始量子化崩解,父亲融合机械的半张脸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当冰窟重归平静,能量球表面浮现出他们三人的全息影像。
马阳肩头的伤口结出晶体状的痂,艾丽脖颈的金纹褪去后留下淡淡星图。
傅明低头看着手腕,那些量子经络已凝聚成类似能量球材质的十二面体烙印。
“我们成了新的观测站?”马阳擦掉嘴角血迹,测绘仪显示整个南极大陆的地磁正在发生不可逆的偏转。
艾丽突然抓住傅明的手,两人的烙印接触时,冰壁上突然闪过2077年的画面:十二面体装置如蒲公英般漂浮在各大城市上空,人类瞳孔里都跳动着克莱因蓝的火苗。
傅明正要触碰那些画面,祭坛突然陷入绝对黑暗。
能量球最后释放的脉冲中,他清晰听到父亲的声音与自己的声线重叠:“记住,当剪影开始呼吸……”
冰隙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七国联合科考队的探照灯刺破黑暗。
傅明迅速将能量球烙印按在冰面上,量子化的波纹瞬间抹除所有战斗痕迹。
当第一队武装人员冲进冰窟时,他们只看到三个精疲力尽的探险家,以及祭坛中央那个突然变得普通的水晶十二面体。
艾丽靠在傅明肩头假装昏迷,指尖在他掌心快速敲击摩尔斯电码:“别相信任何政府。”马阳配合地咳嗽着摸向藏有血晶样本的内袋,而傅明凝视着正在用激光扫描水晶的科考队员,突然在某个研究员手腕上看到了转瞬即逝的量子经络闪光。
南极的极光突然染上克莱因蓝,十二面体核心的烙印在傅明腕部隐隐发烫。
当特制装甲车将他们带离时,冰层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就像某个沉睡的巨兽正在调整观测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