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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你相当够意思了，要不是你，这些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那可不？”
白铁英又往嘴里塞了两颗葡萄后道：
“他们占据福安县多年，其他地方肯定还有人手，说不定就还有像福云山庄这样的布置。
再说了，有他们在府城、在福安县，甚至更多的地方，那老百姓能有好吗？
不是，我说你爹到底是咋想的啊？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怎么还不见对那福王有什么动静儿？他就没再问过你什么吗？”
自打知道穆清秋请求赐婚被拒，白铁英也是有点儿放飞自我了。
跟穆清秋说话时都不用“那位”代指，尊称“官家”，或者调侃什么“皇十七代”，而是直接用“你爹”，这个未尝不是“怀恨在心”的称呼了。
小样儿的，看不起谁呢！
她什么时候想嫁是一回事儿，但那位不让儿子娶她，就不行！
不过从穆清秋回到京城，再到现在，如果那位要有什么动作，也该有点儿风吹草动的了。
可穆清秋一直都没提过，也不知道那位是在“憋大招儿”还是足够“沉心静气”，白铁英又怎么能不好奇呢？
“我也不知道，”
穆清秋的语气有些低沉，但随即有些愤慨道：
“那天他气得砸了茶盏，我还以为过后他就会调兵遣将。
可非但什么风声都没有，圣寿节还过得特别穷奢极侈、踵事增华。
而且自打他得了那灵芝，一堆阿谀奉承之人便围了上来。
其中有一道士进言，‘天有九霄，青霄为最高，其治曰府。
青霄德宸真王，上帝长子，主东方，号长春大帝君，陛下是也。’
当即便有人附和道：
‘伏闻东方青霄，木德昭昭。青霄德宸真王，掌长春之印，司万木生发。
今陛下得此神芝，此非感应‘长春大帝君’之瑞兆乎？’
他闻听此言，圣心嘉悦，称那第一个进言的道士为‘仙卿’，还让人择日在皇宫东方修建道观，赐名‘长春宫’。
每岁春分，以青牛、苍璧礼天，祈国祚如草木长青，并任那道士为‘长春宫知观兼提举’。
另有一道士见此便迎合道：
‘王者慈仁则灵芝生’。
此芝根盘九歧，暗合九宫之数；色映丹霞，恍若青霄玉光；气清香沁，非人间凡草可比。
——此正应陛下为‘青霄德宸真王’转世之兆！’
又有一道士逢迎说，‘陛下仁德如春风化雨，泽被草木；圣明若杲日当空，照临八极。
昔有古人采芝而登仙，植芝而延寿，今陛下得此‘长春神芝’，正合‘木德绵延，国祚永昌’之象。
敢请陛下受此天瑞，以神芝为引，祭告昊天，必使四海升平，万姓同春！’
有这些人鼓吹，他便当即委任朝臣编修《长春道藏》，亦决定亲自带人开始编写‘道史’。
更是张榜招揽道士、天师为他炼丹制药，能抽空见见朝臣，都算勤勉了。
恐怕福王一事……算是就此搁置了。”
“这圣寿节过得可是真热闹啊！”
白铁英感慨了一句，但随即又一拍大腿道：
“诶嘛，那我岂不是给你添了个大麻烦？”
她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想差了，都想差了！
——一定是这几天收了那么多山贼和福云山庄的财物闹的，怎么能怀疑穆清秋的智商呢？
他刚才的夸赞，不是那位对他暗示了什么，让他想于福王一事上立下功劳。
人家真就是“有感而发”，想夸夸自己的女朋友而已，结果还把“媚眼”抛给了自己这个“瞎子”。
反倒是自己张罗的“献礼”一事坑了他一把，被一群谄媚逢迎之人利用了不说，指不定这还正中了那位的下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