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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
法里奥的声音颤抖着,像是被巨石哽在喉咙,难以顺畅发出。
他的嘴唇微微抖动,眼中满是难以言喻的震惊、羞愧与自责,仿佛有无数根针扎在他的心上。
“父亲,我有很大责任。”
修尔特也满脸惊惶,语气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法里奥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少女,她们衣衫褴褛,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这一幕,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击中了他的心。
他一直以为自己殚精竭虑,把白塔城治理得井井有条,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可如今才发现,自己甚至不能算个好领主。
“黑暗在我的眼皮底下肆意蔓延,我却丝毫没有察觉……”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无尽的痛苦与自责,
“我一直以为自己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结果到头来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么……我竟然还桀骜到去和侄女抢继承权,我到底在做什么,兄长大人我没有脸面见您……”
这一刻,他仿佛在瞬间衰老了十岁,原本挺拔的身躯也变得佝偻起来。
之前直视神明的那种痛楚,都未曾让他如此一蹶不振,而此刻,自己对治下子民的疏忽与失职,却让他痛苦地掩面,不愿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父亲,此事肯定和今日的刺杀脱不了干系!这数不尽的恶行,必定都是汤姆那个畜生干的!”
修尔特的脸涨得通红,愤怒如同汹涌的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烧。他紧握着拳头,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节都变得有些发青。
“这个畜生,我们没有歧视他外族身份,好心收留他、提拔他,他却如此回报我们!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他猛地俯下身用拳头狠狠砸向地上那滩还未干涸的血水,一下又一下,仿佛这样就能将心中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法里奥见状,立刻上前制止了他,语气严厉而又带着几分无奈:
“够了!成熟点,修尔特,你还想让子民看费尔迪南家的笑话吗?”
修尔特这才停下动作,这才注意到街道两旁,原本躲在屋内的居民们正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
确认骚乱已经平息后,他们如潮水般慢慢走了出来。居民们的眼神中还残留着恐惧与不安,脚步也显得有些迟疑。当他们看到眼前这一片狼藉的战场,以及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少女时,震惊瞬间取代了所有的情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白塔城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道。
“是啊,平日里看着风平浪静的,没想到背后藏着这么多罪恶。”
旁边一位年轻的妇女附和道,眼中满是惊恐。
“城主信任的汤姆队长背地里搞人口贩卖,我说为什么隔三岔五就有人不见了。”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着。
“你说那些被介绍去王都工作的人,是不是都……
“费尔迪南家族在男爵走后看来走下坡路了……就连法里奥大人也不行了。”
还有人毫不避讳地小声议论着,他们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法里奥听到了这些声音,每一句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在他的心上,令他羞愧无比。
平时当城主,他忙着和其他大贵族以及王国那边的势力打交道,一心寻求着上升的渠道,却根本没有倾听过百姓的声音,而是把许多事情都交给了贝尔斯以及汤姆处理。
如今看来,这两人都是彻头彻尾的人渣,而自己也成了他们恶行的帮凶。
“露西亚大人,我不配这个位置,我玷污了我们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