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翎应道,“另有一事与丞相府有关。”
风翎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许怪,江涣瞥他一眼:“说。”
“昨夜与夫人相见之人,今早进了丞相府,是从正门进的,一个时辰后才出来。”
江涣的眉头微微下压,“此人现在何处?”
“从丞相府出来后进了一处名‘隐庐酒坊’的酒肆,未再见其出门。”
事情着实出乎他的预料了。
江涣眉间隐现两道阴翳,愁容略显。与夫人夜会之人,竟出自丞相府,那夫人与其关联究竟多深?他不过区区八品,怎值得一人之下的丞相费心关注?
难道他对调令的判断也出了错,不是他兄长背后运作,而真的是丞相?
看来,已死的江涣并不如他如今查到的那样干净。
那这份婚约,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准备回去吧。”
江涣动作未停,将手中公文存至档案馆后,示意风翎回府。
“主子之后用膳……”
“如常即可,不要表现出什么异常。”他语气平静。
中毒一事,无论是刻意还是意外,短期内都不会再出现同样的事件。毕竟她看起来并不愿暴露,才会那样努力扮作一位贤妻。他也不想这样快戳破,他要弄清她究竟为了什么。
回去的路不算短,方便他好好想一想这些事。
“夫君昨日才生了病,今日怎得未告假多歇一天。”
苏羡一如往常,备好了饭菜,温柔相迎。
“本就没有什么大碍,今日已全然无恙了。”
江涣也一如往常,脸上笑意温暖,彬彬有礼。
“那便好那便好。”苏羡微笑着抚着胸口,“昨晚唯恐夫君仍有不适,辗转反侧,夜半仍难入眠。今日又见夫君连早膳都不曾用,生怕夫君是因身体抱恙才胃口欠佳,一直放不下心呢,担心得我饭都吃不下。”
其实她早上就着一碗羊汤吃了两个胡饼,洒满芝麻的胡饼一咬满嘴香。
“那实在是让夫人挂怀了,今日晨起未见夫人,我便猜想是夫人昨日受了劳累,不曾想居然还扰得夫人未能安眠。”江涣唇上也弯着好看的弧度,柔声道。
夫人的确是夜半劳累难眠,不是因为他,却还是算在他头上。
二人就这样一团和气用了膳,又和和美美吃了茶,直到饱足后的困意上涌,苏羡轻轻掩嘴打了个呵欠,江涣才说着要练会儿字,带着风翎离去。
“夫人,我方才打扫时在桌下捡到一个纸团。”梅香凑近苏羡,递上一个皱巴巴的东西。
“怎么会有纸团?”苏羡本还懒洋洋的,看到纸团的大小忽地警觉地坐起来,“上面写的什么?”
“不知道,我不认字。”梅香有些不好意思。
苏羡揉揉她的脑袋,“没事,你做得很好。”
她缓缓打开手上这颗很小的纸条团成的球,生怕不小心撕破。当褶皱被一点点抚平,其上的文字终于显露。
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