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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迹在月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颜色。
我站在不远处,目睹着这一切,嘴巴微张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有一阵干涩和刺痛。四周的空气异常凝重,残余的硫磺焦味和腐尸气息交织在一起,在这死寂的墓室里翻涌升腾,让人感到一阵窒息。
“为什么?……”
我瑟着说道,却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准确表达出来,只好那么看着叶小孤。
过了好一会儿,叶小孤才抬头看向我。
“不知道,别问了,你看到的都是假象,不是真实的!”
叶小孤这么说着,喉结上下滚动着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长吐了一口气,寒气化作白雾在他面前散开。
他的脚碾过地面斑驳的青砖,腐殖质与碎瓷片摩擦出细碎声响。
此时,叶小孤忽然抬头看向巨洞洞口侧面的那四个大字。
朱砂书写的 "阴曹地府" 早已褪成暗红,笔画间爬满蛛网,却仍透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最右侧 "府" 字最后一横被某种利器削去半截,露出青砖内部密密麻麻的蜂巢状孔洞,像是被千万只虫豸啃噬过一般。
忽然,巨型洞穴的深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哗啦声,叶小孤猛地转头,瞳孔在黑暗中剧烈收缩。
我抽出手电筒,光束刺破幽暗,却只照见那边满地狼藉:断裂的青铜灯台倒在血泊里,烛泪凝结成诡异的人脸形状,更远处似有团灰影在光束边缘一闪而过,带起一阵腥风。
“根本就没有什么归墟这一说,终极的秘密在这阴曹地府的深处!”叶小孤冷漠地说道。
“叶小孤,我感觉我好像做了一场噩梦,我仍然在这噩梦中!”我几乎是用微颤的声音对叶小孤说道。
叶小孤沉默良久,伸手擦掉额角冷汗,他指腹却沾上了一抹不属于他的暗紫色黏液。
那黏液在手电筒的光晕下泛着诡异油光,顺着指尖缓缓滴落,在青砖上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小坑。
他盯着那些坑洞,喉结动了动,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别愣着了,走吧。如果你还想见到老胡和何静他们,就得跟我继续走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内心翻涌着巨大的疑惑和恐惧。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着死亡的气息,我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腐臭的淤泥。脚下青砖传来细微的震动,远处传来的锁链声愈发清晰,如同催命的丧钟,在这阴森的墓室里回荡。
我情绪还是有些失控,一把揪住叶小孤的衣领,喉间溢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岩壁:“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鼻腔里还残留着深潭底腐尸的腥气,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不断闪过老胡死在那个深潭时的样子。
“我亲眼看着老胡死在深潭那——难道都不是真实的?” 我喉结剧烈滚动两下,后槽牙咬得发酸,“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儿?再这么下去,我非得疯在这鬼地方不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叶小孤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而冰冷,仿佛能看穿我内心的恐惧与疑惑。
他甩开我的手,弯腰捡起地上沾满血污的青铜罗盘,指尖摩挲着上面模糊不清的卦象,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地狱传来:“你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但我觉得老胡和老夏,还有何静和沈晓玲,他们都没有死,他们只是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而已,而我们看到的很多,都是假象!很可能是被人设计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