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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楚麻走出家门,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泥土芬芳,思绪却飘向了黑狗会。
他决定先去黑狗会经常出没的赌馆打探消息。为了不引起注意,他特意换上了一套朴素的衣服,并将头发弄乱,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农村青年。
“奶奶,我去找黄云翔练球了。”胡楚麻对着院子里忙碌的胡奶奶说道,语气轻松自然。
胡奶奶抬起头,慈祥地看着他:“去吧,别太晚回来。”
胡楚麻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家门。他步履轻快,很快就消失在胡同口。
上京平民区的北面,一座两层楼高的小楼矗立在那里。虽然身处平民区,但这栋小楼却装饰得颇为考究。黑白相间的瓷砖铺满地面,外墙刷着金色的油漆,上百只火把将小楼照耀得金碧辉煌,远远望去,一股贵气与土气交织的怪异感扑面而来。
这里正是黑狗会在上京城最大的销金窟,赌博、女人、美酒,应有尽有。不仅普通的商人流连忘返,就连贵族区的少爷老爷也经常光顾此地。
此刻已是深夜,小楼依旧灯火通明,停靠在门前的轿车络绎不绝,男男女女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胡楚麻径直走向大门。刚一踏入,一个面容白净的年轻男子便迎了上来。他瞥了一眼胡楚麻的衣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但脸上却堆满了笑容:“这位少爷,第一次来?想玩玩牌九,还是想找姑娘们乐呵乐呵?”他说话时,身子微微前倾,姿态谦卑,但眼神却带着一丝审视。
胡楚麻没有理会他的殷勤,径直走进了大厅。大厅内,十几张牌桌一字排开,人声鼎沸。咒骂声、欢呼声、男人的呵斥声、女人的娇笑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喧嚣。刺鼻的烟酒味扑面而来,让胡楚麻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抬手掩住口鼻,目光扫过大厅内的众人,试图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大厅里烟雾缭绕,空气污浊,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赌徒们有的满脸通红,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筹码;有的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盯着牌桌;还有的则一脸颓丧,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胡楚麻走到一张牌桌旁,随意地站着观看。牌桌上,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子正聚精会神地玩着牌九。他们的表情各异,有的兴奋,有的紧张,有的则是一脸的漠然。
“开牌!”荷官大声喊道。
牌面揭晓,一个男子兴奋地大叫起来:“赢了!赢了!”他一把将桌上的筹码搂到自己面前,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另一个男子则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咒骂道:“该死!又输了!”
胡楚麻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人大多只是普通的赌徒,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争吵声。
“你小子出老千!”一个粗壮的男子一把抓住另一个瘦弱男子的衣领,怒吼道。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瘦弱男子拼命挣扎,脸色涨得通红。
“还敢狡辩!老子亲眼看见你换牌了!”粗壮男子越说越激动,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周围的人纷纷围拢过来,有的劝架,有的则在一旁看热闹。
胡楚麻也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他注意到,瘦弱男子虽然极力否认,但眼神却闪烁不定,明显有些心虚。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了过来,他身材高大,面色冷峻,眼神凌厉。他走到两人面前,沉声说道:“怎么回事?”
“虎哥,这小子出老千!”粗壮男子指着瘦弱男子说道。
被称为虎哥的男子看了一眼瘦弱男子,又看了看牌桌上的牌,沉吟片刻,说道:“把他带下去。”
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架起瘦弱男子就往外走。瘦弱男子拼命挣扎,大声喊叫:“我没有出老千!放开我!”
但是,他的挣扎是徒劳的。两个保镖将他拖出了大厅,消失在走廊尽头。
胡楚麻看着这一幕,心中一动。这个虎哥,应该就是黑狗会的人。他决定跟踪他们,看看他们会把瘦弱男子带到哪里去。
他悄悄地跟在保镖身后,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房间门口。保镖推开门,将瘦弱男子推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胡楚麻走到门口,贴着门缝听了听,里面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和瘦弱男子的惨叫声。
他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个房间就是黑狗会的私刑室。